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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7章要干的大張旗鼓
半個小時之后,一輛低調的黑色凱迪拉克停在大樓門口,布萊恩面色平靜地從樓梯上下來,快步邁入車內。
“布萊恩先生。”
就在凱迪拉克要開走的時候,索羅斯趕出來,來到凱迪拉克車邊,笑瞇瞇地叫住了布萊恩。
車窗放下,布萊恩看著索羅斯說道:“什么事情?我想我們該談的已經都談完了。”
“布萊恩先生。”
索羅斯整理了一下措辭,然后緩聲說道:“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我也是被逼不得已做出選擇,所以希望你不要對我個人有什么看法。”
“是嗎?那我應該同情你,還是體諒你?”布萊恩冷笑道。
聳聳肩,索羅斯說道:“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在乎你對我是什么看法,討厭我的人很多,但我過的還是很愉快。”
“索羅斯,你這是在引狼入室,你以為李半城比那個李晉好對付多少?”布萊恩憤恨道。
索羅斯淡淡地說道:“那是你和華爾街的事情,跟我可沒關系,李半城是個傳統的華夏商人,他信奉實體投資,討厭資本運作,所以我和他注定是打不了什么交道的了。”
布萊恩冷哼一聲,說道:“你叫住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當然不是。”
索羅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雙手支著車門,凝視著布萊恩說道:“伙計,這件事情明天就會公開,到時候一系列的行動會隨之跟上,在那之前,你應該不會迫不及待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一個人的,對吧?”
布萊恩冰冷地說道:“你威脅我?”
“這不是威脅。”
索羅斯搖搖頭,說道:“我從來不威脅任何人,但我希望每一個和我打交道的人都要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或許在你的眼里我不算什么,但是這件事情幕后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你萬一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傷害到我們大家的利益,那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
“告訴我,你是個聰明人,對嗎?”
布萊恩隱藏在車門把手下的手掌死死地捏成拳,然后突然松開。
“我明白了。”
布萊恩說完,直接關上車窗。
索羅斯攤開手后退了兩步,臉上的笑容神秘而具有深意。
凱迪拉克緩緩離開,看了一眼被拋在后面的索羅斯,布萊恩臉色鐵青。
“董事長,需要我們擴散消息出去么?”
布萊恩的心腹扭過頭來,詢問道。
深吸一口氣,布萊恩冰冷地說道:“你沒聽見他剛才說的話嗎?你是想我和你全部死?”
心腹不敢置信地說:“您可是美孚集團的董事長,他敢?”
“他不敢,可有的是人敢,在那些人的眼里,我算個屁!”
布萊恩臉色鐵青,說道:“回去,回家,幫我寫好一份報告,就說我的身體狀況出了問題,需要療養半個月,然后給我和我的家人安排一架去阿爾卑斯山的飛機,既然我沒能力管,那么就不管了。”
“明白了董事長,我會立刻去辦……但是,集團的事情?”
布萊恩冷笑道:“集團總裁迪塞爾是他們的忠實走狗,他會辦好一切的。”
……
港城,半山富人區。
李家所在的別墅內,李鍇推門進入書房。
在這個家里,這間李半城專用的書房只有兩個人能不敲門就進來,一個是李半城自己,另一個就是作為接班人的李鍇。
其他即便是李鍇的兄弟姐妹,都沒有這樣的資格。
“來了。”
正在看文件的李半城抬起眼皮看了李鍇一眼,淡聲說道。
“父親,今晚的飯局還算是順利,您離開之后我一一把那些富商都送回了家,只不過他們始終沒有做出什么承諾。”
李鍇坐到了李半城對面,說道。
李半城笑了笑,拿下眼鏡說:“這是很正常的,但即便嘴上不說,可他們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立場,這樣就足夠了。”
“剛才,我接到了米國那邊的電話,已經成功了,一切只等明天公布消息。”
李鍇微微沉吟,說道:“我們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有問題,而且麻煩會不小。”李半城直接回答。
“那……”
看出自己兒子的猶豫,李半城溫和地說道:“做生意,要么做城東的生意,要么就做城南的生意,很多時候我們都不可能兩邊的生意一起做,有實力問題,也有城東和城南雙方看彼此不順眼的問題。”
“可我們這不是墻頭草嗎?”李鍇有些不甘心地問。
“我們就是墻頭草,但墻頭草又怎么了?”
李半城毫不在意,直接說道:“這城東的生意不好做,那么我們就去城南,城南的生意不好做,我們就去城東,商人做生意,不是看感情的,而是看利益。”
“可是父親,你之前說過,我們要重點投資內地的市場……”李鍇依然有些猶豫。
“內地,它比商人更現實。”
李半城的眼睛里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說道:“內地需要投資,需要我們這樣的港商華僑,把外面的美元帶回來,拉動內地經濟。”
“在這樣的大前提之下,我們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內地不會太在意的。”
說話之間,李半城繞到了李鍇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阿鍇,你是我培養的接班人,幾個兒子中我最滿意的也一直都是你,你各方面都很像我。”
“但是有一點,你沒有窮苦過,沒有經歷過為了賣出去5毛錢利潤的塑料花,在火車站拉著人,被人白眼,賣一天,喊到嗓子冒煙,卻沒有錢吃飯,只能啃饅頭甚至餓肚子這些事情。”
“所以你不夠狠,干我們這一行,不狠是不行的。”
“內地需要我們拉動經濟,我們也能賺到錢,而且是一大筆錢,我們為什么不去?”
“內地又為什么不歡迎我們?”
“說到底,我們有足夠的實力,在任何一張牌桌上,有足夠的籌碼才能和莊家玩,沒有足夠的籌碼,這樣的事情我們當然不能干,但是現在……”
“我們能干,而且干得大張旗鼓,誰能把我們怎么樣?”
李鍇緩緩點頭,說道:“我明白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