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時空法則 > 第九十二章 幾多愁
  翌日,待艾爾文睡飽醒來,遠處的沙丘上,竟憑空冒出兩座巨型石像,就如同他畫稿上的那般景象。

  這下,馬德拉的居民們又得感嘆神跡的降臨嘍,畢竟凡人可沒有這樣的手筆。

  而艾爾文則是望著那宏偉的“斬馬”與“知世”,怔怔有些出神。

  “如此也好,不枉相逢一場。”他在心里感慨道。

  待艾爾文完成畫作,便差人把它送去稚年那兒。

  而他自己,則是要整軍東行了。說來也怪,自那一晚過后,稚年便沒再同他見面了。

  某人也不以為意,這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樣看來,這二人倒是瀟灑。

  于艾爾文而言,這一趟沙漠之行雖然多有坎坷,但是最終目的還是達到了──他擁有了海量的落晶。這便是他揮軍北上的資本。

  待把地下宮殿那些落晶都搬上了空艇后,艾爾文便要順江而東了。他在心里盤算過了,走水路,既快捷又省事,把空艇當船用,倒也并不罕見。

  于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滿載而歸的普世教自由軍踏上了歸途。

  空艇上的兩位佳人,這兩日來時不時就會戲謔某人一兩句。原來那晚的“風景”盡收她們眼底。

  “哈,你這小混球,倒還知道要回去啊?我以為你打算住這沙漠里頭了呢。”嵐姻又開始挖苦起某人來。

  就連一向冷若冰霜的奧妮安,都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這么多的落晶原石,搬都搬不過來,我能怎么辦嘛。”艾爾文打起了哈哈,“好容易才來這么一趟,那可得賺個盆滿缽滿才行。”

  一旁的葵傾,看著自己這大哥一本正經說胡話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那看來這位稚年姐姐,還挺有份量的嘛。”葵傾調皮地說道。

  云漠煙狗急跳墻那會,稚年也算是救過葵傾的命。所以她對這位姐姐還是頗有好感的,自然也是樂意見得此間好事。

  “嘿!你這小妮子,也來摻一腳。”艾爾文聞言笑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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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艦隊駛過那兩座巨型石像的時候,艾爾文朝著遠處細細看去,那巨大石像的頂端,竟有裙裾在飄搖。

  而此廂,姑娘提拎著裙角,邁著輕巧的步子,可始終追不上那乘風而遠走的遙帆。

  她用力揮了揮胳膊,看到遠處那人亦在甲板上揮手,便笑了出來。

  直到那空艇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她視線里。

  笑著笑著,終是有淚滴落,滴進那石頭縫里。

  她低頭瞧去,竟有人在那石像的頂端留了幾行字:

  抬望眼,血色長空

  落日挾孤鴻

  訴著誰的海誓山盟

  -

  越百代,獵獵長風

  黃沙與過客

  無處道一聲珍重

  -

  誰陪我踏過往事倥傯

  是年少的你與我一覽千秋素光同

  綠洲的花兒開在沙海之東

  翻掌覆海連波動

  滄浪盤虬星海瞳

  一如百年前──

  山海懷袖蒼穹

  我攬你于舟中

  望到這幾行詩,稚年癡癡地笑起來,想起這幾日與他遭遇的種種,僅僅是過了幾天,卻像是過了上百年一般。

  “這輩子最大的冒險就是陪他去那詭奇的意識里穿行,見過最凄迷的場景就是那漫天簌簌而落的落晶雨。”她如此想著,望著自己發梢那幾根銀絲,垂下眸去。

  “一定記得要回來看我。。。”

  “在我還活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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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甲板上的艾爾文,目底也有一層憂色。

  雖然那次他用諾沙一族的秘術,救了稚年一命,但是他始終無法讓稚年擺脫那種魔法的控制。而且,稚年似乎對于在馬德拉堅守有著特殊的堅持,應該和她在落晶里看到的預言有關。所以即便眼下他有辦法解除那可怕的魔法,她也是不會同意的。

  “那依靠落晶探尋死亡秘密的諾沙一族,為何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里呢?他們去了哪里?是在大山脈里遭遇何種變故嗎?”思忖著這些的艾爾文,不禁愁上眉梢。

  艾爾文招了招手,把在艦塔上警戒的余忘問喊了下來,“我還沒細細問你呢,上次勐樸和我說,你們的部隊在那大山脈里折損了大半,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余忘當即面露苦色,顯然是不想去回憶那慘烈的場景。

  稍微緩和了下心緒后,他面容蒼白地把當時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要知道余忘也是臉煞心黑的主,能讓他臉色如此難看,想必當時情況之慘烈。

  “你是說,那些魔物主動襲擊你們,而且他們還裝備精良?”艾爾文大驚失色道。

  當時剛打完穿葉堡一役,他心傷特蕾西亞之死,也對余忘這批部隊沒能趕上戰斗而心生失望,所以聽了勐樸的回報,也并未當回事。他只當是余忘領軍無能,才會被那些魔物殺成那個樣子。

  可是這次在沙漠里的作戰,讓艾爾文對余忘這批人有了重新的認識。所以他對那瓦朗迪勒峽谷里的發生的事,越發的不理解。

  他自己也和魔物打過幾次交道了,自然對于魔物們已經形成文明的事不再感到驚訝。或許別人聽了會詫異,但是他艾爾文絕對不會。

  魔物們會襲擊深入到他們領地的人類,這不稀奇,但是能配備上余忘說的那些裝備,那么想必他們已經掌握了相當高明的冶煉技術。這才是艾爾文擔心之處──魔物們的文明正飛速發展。

  這也越發印證他的另一個猜測──特拉勒底山脈里的時間流速可能和外面的世界不同。

  可是以一個時空法師的身份來看,時間是不能單獨拎出來分析的,若是撇開空間單獨討論時間,那所得論斷將毫無意義。所以既然那大山脈里的時間流速有問題,那他就不禁要問,那特拉勒底山脈里的空間有何特殊之處?

  “怎么了,臉色如此之差?”嵐姻察覺到艾爾文的異樣。

  余忘以為艾爾文是在責怪他,于是當即半跪下來,“折損了這么多弟兄,末將甘領罪責。”

  良久之后,艾爾文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在想別的事罷了。”

  而后他擺了擺手,讓余忘接著回去警戒。

  “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忽然臉色這么難看?”奧妮安也不禁詫異道。

  “我們上次在那大山脈里,你有沒有覺得。。。那里有些怪?”艾爾文望著她說道。

  奧妮安想了下,“除了那些魔物聰明得嚇人之外,好像沒有異怪之處啊?”

  “那你呢,你說你在那大山脈里醒來,那你有覺得那里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嗎?”艾爾文扭頭望向嵐姻。

  嵐姻仔細想了下后搖了下頭,“沒有,除了那里的鬼天氣,我沒覺得哪里不正常。當然了,阿格萊亞除外,她肯定是最不正常的那一個。”

  “怎么了,小混球,你到底要說什么?”

  “我也不知道。”艾爾文揉了揉自己的眉毛,心底在想也許是自己的錯覺。

  “年輕人,你遲早會見到我的,不用著急。可我得事先告訴你,見到我,可不是什么幸運的事。”此時艾爾文不禁想到那個神秘老人說的話,讓他毛骨悚然。

  現在他有些明白,為何那日那個像極了他母親的女子,一個字也沒給他留下。當他踏上解鎖時空奧秘這條路的時候,就注定了是孤獨的,既沒有人可以交流,也沒有人可以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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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艾爾文在苦思特拉勒底山脈里的奧秘的時候,他的大舅哥,也就是艾頓·雷薩,在大山脈里遇上了大麻煩。

  這個夏天,艾頓的艦隊循著當時艾爾文的軌跡,從富茲省的北面進入到了大山脈里面。可在進入到大山脈之后,魔物們就像瘋了一樣地進攻著這支艦隊。

  一種名叫蠃魚的魔物,狀若金魚,兩側卻長著彩色長翼,身形都有近半人高,他們嘴里時不時能噴出一道道冰霧來。人類但凡沾著些冰霧,皮膚當即潰爛流膿,武道或者魔法修為不到家的,很快就會一命嗚呼。

  即便有菲玥大師和艾頓這樣的頂級戰力坐鎮,面對成群結隊的蠃魚那如潮水般的進攻,損失依舊十分慘重。艦船上死于冰霧之毒的兵士越發多起來,戰況相當慘烈。

  艾頓可不是那種見了魔物會慌了神的統帥,常年在酈丘大營作戰的他深知要和這些長了翅膀的魔物作戰,必須要摒除他們的優勢才行,而在這高空之中,自己手底下這些以武道為主的兵士就像是一個個活靶子,再這么耗下去定會全軍覆沒。于是他果斷下令所有空艇全速下降。他打算在地面上結好陣型再與魔物們對敵。

  說來也奇,待他們一行人下降到一定的高度以后,那些瘋魔的蠃魚居然就沒再跟上來。雖然滿肚子狐疑,但是艾頓還是很冷靜地決定先不同這些魔物死磕。

  在尋得了一片空曠處后,他便下令艦船全數降落,全軍安營扎寨,暫做修整。

  因為不少將士被那冰霧所傷,所以營地里軍醫官們正忙得焦頭爛額。

  就連艾頓自己,手臂上也有了一道流著黑血的傷口。

  “老師,你見過這種魔物嗎?”艾頓一邊從自己傷口削下一塊腐肉,一邊淡定地和菲玥大師聊起天來。旁邊的軍醫官都看得都直冒冷汗,甚至忘記了給他包扎傷口。

  菲玥大師蹙著眉,仔細地盯著腳下松軟的土地,并未去答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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