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的氣質,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本就難以想象。
但偏偏他卻能輕松駕馭,契合的堪稱完美。
別說女人抵擋不住。
就是方修侯這種出身頂級世家的公子,這會眼神里也難掩驚嘆。
“不服不行啊。”
拿起威士忌,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
雖然這酒也挺烈,但比起四次蒸餾的龍舌蘭,那簡直就是金漿玉醴。
端起酒杯,仰頭一口灌下。
原本身體里那種強烈的灼燒感,瞬間平息了不少。
方修侯擺了擺手,眼角閃過一絲苦澀。
他倒是想一醉方休,喝個痛快。
但那玩意實在是難以下喉。
“話說,住方莊這片的,我多多少少都有點印象,兄弟,什么來頭?”
那股燒刀子般的難受倒是壓了下去。
但兩種烈酒混合后上涌的酒勁,卻是讓方修侯瞬間就有了醉意。
兩人喝了幾杯。
他忽然忍不住問道。
觀察了這么久,方修侯對他的印象只有一個。
那就是能喝,夠爽快。
來了!
崔照看似神色不變,聽到這句話的一剎那,心頭卻是忍不住一動。
“姓崔。”
拿起酒杯,崔照不動聲色的吐出兩個字。
“崔?”
方修侯眉頭微皺,仔細思索了下。
但這會酒的后勁已經上來,他腦子里模糊一片,完全記不起來,望京還有個姓崔的世家望族。
“遼東那邊。”
崔照繼續道。
遼東?
聽到這個地名,方修侯眼角猛地一跳。
不是因為這地界有名,而是因為那地方有個狠人,號稱遼東海東青。
熬鷹斗犬,白手起家。
當年只身一人,前往蒙外,和喬家那個過山虎單挑,據說不分上下。
這些事當然只在他們這些頂尖世家中流傳。
尋常市井江湖的底層人。
不說接觸,就是聽都不曾聽說。
而且他們這種地頭蛇,最怕的就是過江龍,偏偏無論是過山虎還是海東青,都是當之無愧的過江龍。
他們這些家族,底蘊是深。
但時間久了,再堅不可摧的基石也會被慢慢侵蝕,從內部出現裂痕。
嚇唬嚇唬普通人還行。
但遇到這些不講道理的狠人,身上那層虎皮就要被徹底撕下。
當然,遼東那地界遼闊無比。
不可能只有海東青一號人物。
但他實在想不起來,除了海東青,什么時候又出現了一號姓崔的家族。
唯一能夠確認的。
就是他口中的崔家一定來頭不小。
畢竟沒有點底蘊,養不出這種氣質。
“原來是崔公子。”
方修侯揉了揉眉心,強迫自己保持幾分清醒。
“難怪,之前沒見過。”
“這次到望京......是來玩玩?”
不露聲色的旁敲側擊了一句。
不過他這點修為,落在崔照耳里,就顯得有些可笑。
只見他搖了搖頭。
然后目光深深看了方修侯一眼。
“我這趟,其實就是特地來找方公子你。”
“找我?”
方修侯一臉不解,還有些沒回過神。
“不錯!”
崔照晃了晃酒杯中所剩不多的琥珀酒液,嘴角忽然勾起一絲弧度。
頭頂昏暗不定的光線落下。
將他那張臉映照的光影交錯。
平靜的笑容下,一抹張狂和狠戾驟然浮現。
“聽說方公子最近遇到了麻煩,恰好我這個人沒什么優點,只不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什么......意思?”
這會方修侯酒已經醒了半分。
眉頭緊鎖,驚疑不定的死死盯著身前那張笑呵呵的臉。
“不知道方公子,想不想要我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