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你們早就知道...江南城會出現這次事件了吧？”
辰龍的語氣很輕，但卻帶著一絲深深地質疑。
“...”
看著少女那頗有些嚴肅的面容，孟山河沉默了。
片刻后，他才嘆了一口氣，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否認辰龍的猜測。
“果然瞞不住你，阿茵。”
孟山河緩緩起身，將手背在身后。
他望向遠處的朝陽，慢慢地解釋了起來。
“你們遇到的那些人類叛徒，那個和尚和被你殺掉的東瀛人他們，都加入過同一個組織。”
“一個侍奉‘祖’的組織...名字叫做...”
“【先祖遺民】。”
孟山河轉過頭，看向遠處的英雄嶺廣場。
老僧雅拉塔的尸體，就躺在那里。
“先祖遺民的成立時間，已經沒法考證了...我們只知道，它的第一次大規模行動，是在1999年。”
“而地點，則是亞美利加...的新首都。”
“也就是兩年前的‘紐約城’。”
孟山河頗為感慨地說道：“那次行動，先祖遺民獲得了全面的勝利。”
“即便紐約城出動了近6成以上的超能力者，以及實驗室中的機器...但最終，他們還是由于情報的缺失，沒能阻止先祖遺民的行動。”
“整個紐約城，有近12000余名百姓，死在了這次浩劫之中。”
“作為名義上的盟友，我們也得知了這一消息...而在最初，無論是我們...還是亞美利加的國家議會，都不明白先祖遺民的目的，也不清楚他們的渴求。”
說著，孟山河面無表情地聳了聳肩，對辰龍說道：“文茵你是擒天閣的人，肯定知道...像先祖遺民這種異常組織，每次行動，都會有自己的目的。”
“或是物資...或是寶物...或是人才...反正肯定會有一種東西，是那些家伙想要的。”
“但令那時的我們感到疑惑的是，紐約城并未丟失任何...物質上的財產。”
“這顯然不合理。”
“而后來出現的第一件事，也印證了我們的猜想。”
孟山河伸出手指，比了個“3”的手勢。
“這次事件過后，紐約城的異常事件數量，在短短一個月之內，翻了近三倍之多...”
“至此，我們也算是明白...紐約城究竟是丟了什么了。”
“...”
“是靈脈！”
辰龍眉頭微皺，先一步地說出了答案。
“沒錯，他們丟的就是靈脈...”
孟山河點了點頭。
“我們都知道，靈脈可以抵御異常力量...擁有靈脈的城市，其異常事件的發生概率，也遠比其他普通城市要低。”
“知道了這一點之后，我們也開始對靈脈展開了研究，并24小時不間斷地監控擁有靈脈的城市...”
“于是，在紐約之災的兩年之后，也就是上個月...我們再一次的發現了先祖遺民的蹤跡...而它們挑中的目標城市，便是...”
“東瀛的東京城。”
孟山河望向了大海的方位。
“盡管我們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但先祖遺民卻還是憑借著‘祖’的力量，成功奪取了東京城近7成的靈脈。”
“我和你雅孝叔在海上成功的追上了他們，并剿滅了絕大多數的先祖遺民，但最終，還是有一個幸運的家伙跑掉了。”
“在那之后，我們讓擒天閣和天眼系統進入了全天候的備戰狀態...”
“終于，在上個月的20號左右，我們終于發現了先祖遺民的蹤跡。”
“他們的最后一個目標，正是江南城...或者是，是藍島社區。”
說到這，孟山河輕嘆了一口氣。
“于是，我們立刻便開始部署，但令人失望的是，每當我們想要確定先祖遺民的具體位置時，祖的力量，就會干擾我們的觀測。”
“這讓我們根本沒法在他們行動之前...對他們實施抓捕的清剿。”
“于是，擺在我們這些高層面前的選擇，就只剩下了兩個。”
“第一...”
孟山河伸出一根手指，輕聲道：“我們需要疏散藍島社區的居民，并對此進行封鎖...”
“但這樣一來，先祖遺民便會迅速撤離這里，并尋找大炎的第二個合適的靈脈...而那時，我們也將會失去他們的動向...和行動的時間情報。”
“阿茵，我問問你，我們大炎的第二條大型靈脈，究竟在什么地方？”
聽到這話，辰龍微微一愣。
她下意識地答道：“天都...”
“沒錯，就是天都的青河社區。”
孟山河點了點頭。
他無奈地嘆了一聲，喃喃道：“青河社區的常住人口有200萬人，比藍島社區多了近25倍...”
孟山河指了指山下的救助站。
“從目前的報告來看，此次藍島社區事件，導致的總傷亡人數，大約在5000人左右...而死者，應該不會超過3000人。”
“但如果先祖遺民在天都的青河社區動手，那他們造成的死亡人數，恐怕達到數十萬...甚至上百萬之巨。”
“所以，第一種方案，在還沒被提出來之前，就被議會否決了。”
“而至此...我們也只剩下了第二種手段。”
傳奇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眉眼中似乎是有些不忍，但最終，卻還是被堅定和果斷所取代。
“第二種手段，就是保持沉默，裝作不知道先祖遺民的存在，讓他們展開結界，自行暴露，然后暗暗地布局，實施清剿...”
“我們最后選擇的，就是這個方法。”
“因此，我們用部隊演習的名義，調來了一整個山地師，讓他們‘恰好’路過了藍島中學，并在事件開始后，在那里駐扎...”
“緊接著，我又找到了你，讓你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布置陣法，以便我能夠破壞那層靈力結界...”
“而最后，我們也成功了。”
孟山河坐在辰龍身邊，輕聲道：“祖被剿滅，它的下屬也全部伏法，就結果來看...這絕對不算糟糕。”
“但我們也付出了整整3000條人命的代價。”
辰龍低著頭，小聲道：“這也算是很慘重的傷亡了...”
“3000條人命，就是3000個家庭的破滅呀...”
“沒錯。”
孟山河并未否認，他別過頭，小聲說道：“但我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無論是我，還是議會中的領導者，都明白這一點。”
說著，孟山河稍微頓了頓。
“以少數人的犧牲去換取多數人的生存...這種事，從古至今，都不好去判斷對與錯。”
“但它卻是每一個領導者都需要去做，而且是必須去做的決定。”
“所以，江南城的議會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這個選擇...我沒有支持，但也沒有資格去反對。”
“因為我沒有更好地解決方法，所以，我保持了沉默，接受了他們給我的任務。”
說著，孟山河輕輕地拍了拍辰龍的腦袋。
“雖然我們會做好后續的處理，為所有受害者的家屬提供足夠的撫恤金...但在文茵你的眼里，你二叔我，應該也算是導致那些百姓死亡的‘兇手’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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