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頓了頓，語氣又軟了些，一臉無辜地換了個親昵的稱呼。
“蕎蕎，咱們同學三年，雖然之前關系不算多好，可到底也有同學情誼，我剛從國外回來，也好久沒再和從前的同學聯系了，我也不知道李雪薇變成了這樣，對不起啊，我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蕎蕎，你就原諒我好不好？別再生我的氣了，嗯？”
顧蕎看著宋瑤這模樣，心想當時她給李雪薇撐腰的時候可是另外一副嘴臉。
不得不說，這宋家大小姐還真是能屈能伸。
“宋小姐，不算是我還生你的氣，真是我從來不管傅凌霄工作上的事，傅凌霄也一向是公司分明的人，絕對不會是因為我的關系才和宋家取消合作。”
而傅凌霄也適當地開了口：“確實。”
這話說完，宋家的老狐貍臉都綠了。
不是因為她，那是因為誰？
傅凌霄擺明了就是要給顧蕎撐腰，所以才殺雞儆猴，這以后濱城誰還敢怠慢顧蕎。
“呵呵……顧老爺子，您看，咱們也是老熟人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有鄭部長在，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必因為一個誤會鬧成這樣？實在沒必要對不對？
更何況，這城北的競標也馬上開始了，都別影響到大家的心情啊。”
話里話外是覺得小題大做了些。
顧蕎不知道宋家和傅凌霄的生意有多大，但是覺得宋家這個態度也是有點兒意思，鬧事的是他們，現在以為不怎么有誠意的道歉就能解決問題。
“宋總，今天是我們的私人聚會，我不知道您是從什么地方知道的行程。不過既然來了，那有些話就要說清楚才行。城北的競標，該怎么競標就怎么競標，都是按流程走。
而老熟人一說，我也確實不知道我們顧家和宋家有什么可熟悉的，要是我沒記錯，當年我父母去世的時候，宋總還忙著挖我們的客戶呢。”
原本都是陳年舊事，但是顧蕎記得很清楚，顧婉音那段時間忙的團團轉，卻突然遭遇意外，外界趁著顧氏大亂做了不少趁火打劫的事兒，而其中就有宋家。
宋家的老狐貍頓時臉有些掛不住，沒想到這事兒被當眾提起。
“顧小姐，這生意場上的事，瞬息萬變，當年的事，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
傅凌霄淡聲打斷老狐貍的狡辯。
“既然宋總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今日又何必來？”
老狐貍被噎的半死，這是什么意思？真就要斷絕合作？
“傅總，我當初為了跟您合作可是推了不少訂單，你現在撤資，我的損失……”
“賠償，按照合同來。”
傅凌霄云淡風輕的回應讓在座的人都有些愣住，說的好像賠償的不是錢。
但是即便按照合同來陪，宋家也是損失慘重。
“傅總，就是一個小誤會非要做到這樣的地步嗎？顧老爺子，您也覺得這件事需要做這么絕？”
顧老爺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年輕人的事，我這老頭子也不方便管，兒孫自有兒孫福。”
最后一條路都被堵死了，鄭部長更不可能對于這種事發表自己的看法。
傅凌霄眸光冷冽，看著宋啟年坐立不安的樣子，哪里還有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宋總，事已至此。”
字字擲地有聲，宋啟年知道傅凌霄的脾氣，他一向說一不二，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這次的虧，他吃也得吃，不吃還得吃。
再說下去，就太丟臉了。
“既然如此，今天是我唐突了，我公司還有事，不打擾各位。”
說著，看了一眼徹底傻掉的宋瑤，顯然她也沒想到自己不過就是幫了兩句腔，怎么鬧到這個地步。
父女倆起身從餐廳出來，宋瑤徹底蔫兒了，也沒有宋家大小姐的驕縱，闖了這么大的禍，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爸爸……對不起，我不知道顧蕎會這么狠，也沒想到傅凌霄這樣看重她……我……”
宋瑤話里話外還想把鍋甩給別人，宋啟年本來就煩，聽她這樣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轉過身，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地一聲，引來路人側目。
宋瑤懵了，從小到大，宋啟年對她如珍如寶，從來沒這樣過。可今天就因為顧蕎那個小賤人，害的她被打了巴掌。
“爸爸……”
一只手捂著紅腫的臉頰，宋瑤瞬間流下眼淚，不敢置信地看著宋啟年。
“給你制造機會你不中用，連基本的審時度勢都看不出來，要想除掉情敵也動動腦子，這么蠢的辦法你是怎么想得出來的？你這種腦子，宮斗劇半集都活不過，我宋啟年怎么生出你這種蠢貨？”
宋啟年恨的咬牙切齒，宋瑤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么難聽的話，哭的好不委屈。
“爸爸，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哪里知道傅凌霄脾氣這么大，幾十億的合作說不要就不要，盛興集團就不怕斷了自己的資金鏈？我也不知道他會有這么大的底氣啊。”
“你還頂嘴？！你以為我為什么支持你去巴結傅凌霄，傅家就是在落魄，也還有人脈，真要是能讓他入贅宋家，也算是撿到寶了，現在好了，讓顧家撿了便宜。”
宋啟年越想越氣：“顧家也是招贅婿招上癮了，顧婉音當初就招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當贅婿，輪到她女兒還是如此，呵……顧凡恒也是窩囊。”
宋瑤看著宋啟年這副憤恨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開口：“爸爸，那現在要怎么辦？這次的合作我們損失這么多，那……”
宋啟年瞇了瞇眼，瞧見不遠處走過來的身影，眼底抹過一絲精光，立刻換上一張笑臉迎了上去。
“沈總，這么巧。”
沈遇白剛剛注意到父女倆發生了些許爭執，也看到他們是從顧蕎那一桌匆匆離開，再聯想一下競標酒會的事就猜出一二。
“宋總，宋小姐，確實很巧。”
宋瑤連忙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算是應承。
沈遇白故作驚訝地看著宋瑤這副模樣，溫柔地關心道：“宋小姐這是怎么了？”
宋啟年要笑不笑地回應：“唉，我這女兒性子軟，被欺負了也不吭聲，我這當父親的總得為她撐腰，和傅凌霄的合作被我取消了。”
沈遇白挑眉，竟然不知道視財如命的宋啟年也有這么硬氣的時候。
不過，這對他倒是個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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