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挑眉等著景勛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過顧老爺子得答應我，不能勸酒，我是真的一滴酒也喝不下。”
聞言，顧老爺子哈哈大笑。
“放心放心，我不勸酒，景二你不喝酒，以茶代酒就好。”
如此說定，半個小時后，一家三口出現在景勛家的餐廳里，炭火銅鍋涮牛肉，這個天氣吃正好。
“都說是老上京的涮羊肉，倒是第一次知道還能涮牛肉的。瞧這牛肉……是蒙東草原上的。可比什么5A6A的鮮美多了。”
說著，老爺子就拿起公筷下了一筷子的肉下去，瞬間滿屋子的牛肉香，讓人舌底生津，食欲大增。
“我平時不吃羊肉，所以涮銅鍋都是牛肉，老爺子可別嫌棄。”
景勛一邊說，一邊打開酒瓶倒酒，念著傅凌霄剛出院身上還帶著傷，就只給老爺子倒了一杯。
“這牛肉這么香，我算是來著了，好些年沒來上京，你的變化也挺大的。”
一旁坐著的顧蕎默默攪合著自己碗里的麻醬蘸汁兒，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今天顧老頭兒說話都有點兒別的意思在里面。
景勛倒是一直恭恭敬敬客客氣氣。
“老爺子您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爍立，哪里是八十歲的人，說您五十都有人信。”
顧老爺子知道這是馬屁，但是誰不喜歡被人夸年輕呢，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來。
“老了，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你們景家的小子啊，就你這張嘴會哄人。”
景勛恭敬地將酒杯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說笑了，我說得都是實話，真的不是哄人。要說這一次傅先生在上京遇到這樣的事，我早該去探望，又怕……實不相瞞，這些日子，我景家也是遇到了一些事，所以，還請幾位別怪我失了禮數。”
傅凌霄聽到景勛說景家遇事，大概也猜到是什么事，不咸不淡回應。
“不是什么大事，景先生，嚴重了。”
顧蕎卻有些好奇，景家是突然出了什么事，可是這個場合問出來也不太方便。
只得繞了個彎子。
“那景二少最近應該是很忙了，解決了這事。”
景勛挑眉，這夫妻倆的山路十八彎就繞了，再加上一個顧老爺子，簡直像是一對三的下棋，他可真是夠燒腦的。
“事情倒是不大，不過有些費精力。下個月就是項目競標，傅先生還是盡快完成標書投標，因為要趕在春節之前完成大家過個好年，等來年春天奠基儀式。”
還以為這么大的項目要拖一拖，沒想到這么快竟然就要競標了？
顧蕎有些詫異地看向傅凌霄，發現自家老公淡定的很，顯然，這些事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那時間剛好夠我處理一些自己的私事。”
傅凌霄的語氣很平淡，可景勛知道他所謂的私事可波及不少人，原本不該他過問，不過為了避免影響太大，還是委婉提醒道。
“傅先生，這個項目你也知道影響力有多大，所以，還是盡量低調一些。”
顧老爺子見狀，立刻給傅凌霄打包票。
“我這孫女婿辦事一向沉穩謹慎，他也不喜歡多高調，景二，你放心就好。”
景勛倒也不是真的不放心，只是習慣了提醒一些事罷了。
“有顧老爺子這句話我自然是放心，正好元旦要來了，景家安排了一個新年酒會，還希望幾位能賞臉，來的都是和景家關系的不錯的世家，人不多，也不吵。”
顧蕎看了一眼傅凌霄，眼下還有薛紹的事要處理，要是這個時候去也不知道會不會耽誤一些事。
可是景家的酒會，那景海一定會參加……
“老公，反正咱們元旦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過，還不如參加二少加的酒會，正好讓我也見見世面。”
傅凌霄回過頭，看著顧蕎，自然明白她會答應是出于什么考量。
而景勛聽到顧蕎這樣說，卻是笑了笑。
“顧小姐這話說的，哪里就是見什么世面了？不過就是很普通的酒會罷了，來玩一玩。老爺子，我以茶代酒先敬您，多年不見，實在感慨。”
說著，將杯子里的茶一飲而盡。
顧老爺子端起酒杯，回應之后抿了一大口酒，也是非常給面子。
“景二，你這口才越發好了，你大哥有你這樣一個弟弟在左右真是他的福氣。”
景勛卻不居功自傲，謙虛地回應。
“能幫大哥一些忙是我的榮幸，我這人其實也不太懂什么人情世故，只是諸位都是我景家的至交好友，我自當以誠相待。尤其是傅先生，這一次更是誠意滿滿，也替我景家糟了不少的罪。
我心里都明白，我大哥也知道，所以……傅先生千萬別怪我不去探望……”
傅凌霄大概能猜得出景勛這么怕自己挑理的原因。
“都是小事，合作共贏，才是大事。”
景勛點了點頭：“傅先生大氣。其實今天邀請三位過來，除了吃火鍋聊天之外，我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
顧蕎挑眉，不情之請？
這是搞什么貓膩？
“景二少這就客氣了，但說無妨，我們能做的，也不會推辭。”
景勛沒想到顧蕎這么痛快就應承下來，心落了一半的底：“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我聽說顧老爺子收集了不少古棋古書，我呢一向醉心古書，有一些書實在是收集不到，不知道能不能讓老爺子割愛。
當然，老爺子要是有看中的，也盡管跟我說。”
只是為了要古書？
顧蕎總覺得景勛沒說實話，目光看向顧老爺子，之間老爺子的臉上出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那要看你想要那一本，我有沒有，而你說我要看中了什么……意思是想跟我換？”
景勛笑著點了點頭。
“是這個意思沒錯，就是不知道老爺子怎么想。”
顧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只是為了換書搞得這么神秘干嘛？
這個景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一想到顧家那些珍藏的古棋古書之類的，算起來不說價值連城也是有市無價的那一種……咬了咬唇，顧蕎看向傅凌霄，腦子里實在想不出景勛的真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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