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這輩子也沒讓女人這么數落過，偏偏人家說的對，自己還不能反駁，眼巴巴看著邢菲和顧蕎，張了張嘴，臉上的表情都透露出幾分可憐，他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就想著自己道歉能讓顧蕎心里痛快些。
“那道歉沒用，嫂子動手出氣也行啊。”
這回答讓邢菲無語了，這人看著挺聰明的，怎么一根筋呢？
“封先生……顧蕎打你有用嗎？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你的道德綁架。”
封野蹙起眉頭，很認真地問了句：“什么是道德綁架？”
顧蕎忍不住樂了。
“好了，邢菲，上次劉嫂不是給我拿了些靈芝袍子粉，麻煩你幫我泡一杯水，謝謝。”
邢菲無奈地看著顧蕎，還想把自己支開，這是打算不跟封野計較了？她可真是夠大度的！
“顧蕎……”
顧蕎看著邢菲，眼底帶著不容拒絕。
邢菲當然拗不過她，只能乖乖去做。
封野難得跟乖寶寶似的，平時都不可一世誰也不放在眼里，天老大他老二的跋扈樣。
“傅凌霄出了事，沒有及時告訴你，是我這些天還有別的事要處理，確實是我不夠周到。”
這話說完，更是讓封野臊得慌，顧蕎剛流完產，自己要修養不說還要處理一堆爛攤子，他來了不趕緊幫把手還出口傷人，實在不地道。
“嫂子，你別這么說，這比打我臉都讓我難受，是我做得不對。”
顧蕎也沒反駁，接著他的話道：“你確實做的不對，身為朋友，第一時間趕到沒有控制好情緒，也對同樣是受害者的我發泄不滿，雖然嘴上沒說，但是你的舉動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封野，說實話，我對你這個人并不喜歡。就像你也不喜歡我一樣，人跟人之間的關系有時候就是這樣。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歡我，甚至對我有一種莫名的討厭。”
封野驚了，沒想到顧蕎竟然把話說的這么直接，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我……”
此時此刻，好像什么樣的話都顯得非常蒼白，解釋就是掩飾。
顧蕎倒也沒太在乎他會不會解釋，繼續說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是我也不覺得你需要因為秦禹說了什么就對我有什么改觀或者非要做什么朋友，大家相安無事，就很好。”
這話說得讓封野刮目相看，他還是以為女人都是情緒化完全不講道理的呢，卻沒想到顧蕎這個時候還能如此理智。
“嫂子，我沒那個意思，也不是因為秦禹才過來說這些話，我道歉也是發自內心的。你說的沒錯，一開始我確實對你有偏見，不太喜歡你，覺得傅凌霄可能是瘋了對你這么上心，但是經過這些日子相處，其實我也能明白為什么他會選擇你。
你確實和一般女人不一樣，就算你沒嫁給傅凌霄，我不得不說，我也欣賞佩服你這樣的女人。”
這些話并沒有讓顧蕎覺得多高興。
“我感謝你對我的欣賞和夸獎，但是這不說明，你對我改觀，我就需要和你一樣。”
封野傻眼，這輩子全都是他狂拽炫酷吊炸天，沒想到有朝一日被一個女人的霸氣給秀到。
“嫂子，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顧蕎也不藏著掖著，索性和封野攤牌。
“意思就是我本來也不喜歡你，但是我不干涉你和傅凌霄之間的來往。只要你不做對傅凌霄不利的事，我不需要你對我改觀，也不需要你對我有什么欣賞。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但是并不能改變我對你的印象以及態度，當然收下道歉也不證明我需要立刻原諒你。”
這一番話讓封野見識了，有自己主意的女人有多可怕。
“嫂子，那要怎么樣你才能原諒我？”
顧蕎似笑非笑地看著封野：“你還真是把我問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原諒你，可能暫時就是你離我遠點兒。”
“……”封野這輩子都沒這么無語過，也從來沒有這么沒面子過。
“行，只要是嫂子你高興，我怎么都行。”
顧蕎看著封野那張略帶可憐的臉，倒是沒什么波瀾。如果是之前她確實可能要勉強自己一下，但可能是秦禹之前的一些話起到了作用，她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最后讓大家都別扭。
“那就達成共識，以后你也不需要刻意討好我，我也不需要非要接受你，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封野欲哭無淚，有些后悔自己作妖，這回好了，讓人徹底看不上了。
“行，嫂子你高興就好。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就說。”
顧蕎臉上的笑容禮貌而疏離。
“封先生自便。”
封野灰頭土臉地從病房離開，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那腳上恨不能踩倆風火輪。
邢菲在茶水間也隱約聽到了顧蕎那番話，出來就一臉興奮地給她豎大拇指。
“顧蕎，你太牛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偶像！我還以為你要看在傅先生的面子上原諒他或者會安慰他說什么沒關系以后好好相處之類，我是萬萬沒想到啊，你竟然直接說你也看不上他。”
顧蕎看著邢菲興奮的手舞足蹈的樣子，微微勾起唇角，原本這兩天她的心情都不太好，但是今天可能是因為傅凌霄醒過來的原因，她原本以為失去的支撐在慢慢找回來。
“我說的是實話，我本來也不怎么喜歡他，誰規定自己另一半的朋友就要都喜歡嗎？我不妨礙他和傅凌霄之間的友情，但是我也不會綁架我自己非要覺得他很好。”
邢菲雙眼寫滿了崇拜。
“我要是能做到你這么成熟大氣就好了，換成是我……八成會讓兩人絕交吧。”
顧蕎被邢菲的直爽給逗笑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我不評價誰對誰錯。現在我需要的就是讓我自己足夠舒服，不會束縛和壓抑自己。不然的話……舊疾復發，對我來說就太難受了。”
聽到她毫不猶豫地提起舊疾，邢菲張了張嘴，斟酌了一番用詞，問道：“顧蕎，你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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