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場的事。”
傅凌霄這么一問，顧蕎立刻笑彎了眼，希望“萌”混過關。
“你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沒說。”
不是什么大事？國內幾乎大型的私有滑雪場都在她的名下，現在因為要獲得那個項目，導致她要全數轉型，不止如此，還要擴建北山滑雪場成為5S級別為了三年后的世界冬季運動會。
“顧蕎，你到底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為我做了多少事？”
這句話的語氣包含無奈和感動。
顧蕎抿了下唇，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這些事和你為我做的比起來都微不足道啊。”
微不足道？幾十億，她竟然輕輕松松說出微不足道四個字。不，那些雪場可不僅僅值幾十億。
“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你做過什么比這些還要厲害的事。”
顧蕎想起從前那段最最難過的時候，如果不是傅凌霄一直默默陪伴自己，也許在那個當下她會……細細想來，也許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心理疾病，只是這方面的意識太薄弱，心理知識太過匱乏導致沒有想到生病的可能。
“總之，你為我做過的事，針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那些郵件，讓我撐過了最難熬的時候，傅凌霄，對我來說，你就想一束光，把我帶出了黑暗。”
光？
傅凌霄看著笑得仿佛太陽一般的顧蕎。
真是個傻子，她才是光啊。
“我已經和宋啟年打了招呼，那塊地，他不會賣給別人。之前明辰去和宋瑤接觸，她轉頭就又去找了其他人了解行情，導致有人盯上了宋家。”
顧蕎簡直要翻白眼，這個宋瑤，真的是絕了。
“那明辰突然有是出差就是因為有其他人要截胡？是濱城這邊的還是……”
“上京那邊來的人，估計很快就會去找宋啟年，不過他要是聰明的話就知道要怎么選。現在不管是濱城，還是上京，只有跟我們合作才會讓他的利益最大化。”
傅凌霄信心滿滿，完全沒有把宋啟年當成一個問題。
現在他最擔心也是最關心的事顧家的事，顧蕎要怎么處理。
“顧家的股東大會即將召開，你和爺爺說了你的決定嗎？”
顧蕎點了點頭：“嗯，爺爺已經知道了，他說不管我做什么決定都支持我。大姑姑和二姑姑應該這兩天就回來。到時候我會做出一個合適的決斷。”
“顧惜的事……”
“二叔之前來過，但是被我氣走了，顧惜我是不會幫她的，我已經給過她太多次機會。以前看在爺爺的份上，不想鬧的太難看，但是現在，我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那就讓我自己高興就好。
有時候太顧及別人，委屈的是自己，尤其是以家人之名道德綁架，反正我沒道德，那就綁架不了我。”
顧蕎這番話讓傅凌霄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她一向都是最為人考慮，完全不存在什么沒有道德的情況。
可惜……是那些人不懂得珍惜她。
……
夫妻兩人洗漱之后，纏綿了會兒，顧蕎累得倒頭就睡。傅凌霄抱著她，卻久久沒有睡意。
枕邊的手機震動了下，男人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修長的手指劃開屏幕鎖，看到上面的信息，瞇了瞇眼。
有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離開臥室，直奔書房。
撥通一串號碼，很快那邊就接了起來。
“人我找到了，但是……情況不是很樂觀。”
電話那頭傳來封野的聲音，很低沉很疲憊。
傅凌霄瞇了瞇眼，頓了兩秒才開口：“她還活著嗎？”
這句話，帶著試探，握著手機的手都忍不住有些用力，骨節泛白，他在害怕。
可是，即便是再害怕，也不得不去面對。
封野嘆了口氣：“或者，但是只剩下半條命，那些人把她販賣到了這邊，被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販賣？
傅凌霄怎么都沒想到這兩個自會用在他的母親身上。
一個女人如果被販賣會經歷什么，他不敢去想象。
所以這就是她不能來回國找自己的原因嗎？她失去了自由，并且過的非常不好。
“給我位置，我立刻過去。”
傅凌霄已經沒辦法再等待，他很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飛到母親身邊，什么近鄉情更怯的恐懼，他統統都保住腦后，他只想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一個可以在自己面前的母親。
“你先別沖動，這邊在邊境，還有一些戰爭沖突，非常不安全，你就算是來了，也是于事無補。
聽我的，你就在國內等著我把人帶回去。”
聽到封野的話，傅凌霄毫不猶豫地拒絕：“之前讓你去找下落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現在人都找到了，你還要我等？我等不了。”
“你不等也得等，你忘了你之前可是被這些人高價懸賞過的，萬一被人發現了你，后果不堪設想。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可是你來并不是最好的選擇，傅凌霄，你的冷靜呢？你的理智呢？
忍耐一下，我很快就會把人帶回去。贖金，我也已經交了，對方不會為難我把人帶走。我原本不想說這些，但是因為現在情況有些危機，我又不想欺騙你。
手術已經結束了，撐過今天，那就沒事了。”
撐過今天？
傅凌霄只覺得頭皮發麻，他想起小時候自己突然被告知父母離世，甚至連個尸體都沒有被燒成灰，他甚至都來不及最后的告別。
現在，好不容易知道了母親還活著，他要怎么能若無其事地等待？
“封野，就算，我今天會死在那里，我也必須去，那是我的母親，她給了我生命。”
“那你不想想顧蕎了？”
封野為了勸住傅凌霄，只能抬出顧蕎。
傅凌霄頓了下，顯然是有一瞬間的動搖。顧蕎之于他非常重要，如果這一去可能會讓自己喪命，那么陷入悲傷的顧蕎會不會突然舊疾復發，又一次陷入巨大的痛苦當中無法抽身？
不等他再說話，封野繼續道：“相信我，好嗎？我一定把人平平安安給你帶回來。你別以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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