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宋瑤妥協了，緩緩站起身，很是局促地看著顧蕎。
如果說之前她對顧蕎還是有些不屑甚至不放在眼里，可是經過雪場的事，以及今天來和顧蕎見面她的種種的反應，宋瑤突然明白這個女人并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
她的手段是真的狠，那種魄力，自己完全達不到。剛剛那種情況如果換做自己，怕是已經動搖了，可顧蕎連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平靜地說出那些話，反而更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震撼。
“顧總，我確實是想要展示我的誠意，我……”
“要是我沒記錯，你是南加大畢業的。”
顧蕎淡聲打斷宋瑤的話，讓她愣了下。
“你……”頓了下，有立刻換回尊稱。“顧總怎么知道。”
顧蕎繼續道：“后面還去了康橋做交換生，也算是傅凌霄的同門師妹。你的專業課成績也不錯，還代表康橋的社團獲得了E國經濟論壇團隊金獎，你是主講人之一。”
宋瑤傻眼，覺得自己的底褲都要被顧蕎給扒掉了。
“顧總……”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說，你的履歷明明很漂亮，也是有能力的人，為什么只把目光放在一個男人身上？當然，我也不是否認傅凌霄的優秀，但是我覺得，以你的能力，這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
顧蕎的話讓宋瑤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顧總，我對傅先生……”
“宋小姐，事已至此，再否認，就不禮貌了。”
顧蕎似笑非笑地看著宋瑤，她們之間其實本來沒什么過不去的結，非要說就算是情敵？但是有必要嗎？她覺得是沒有的。
宋瑤也是聰明人，對反把話說成這樣，就是給自己一個莫大的臺階，要是還不下，可真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顧總，我承認，之前我對傅先生是有些欣賞。”
聞言，顧蕎點了點頭。
“很正常，窈窕淑女還君子好逑呢，傅凌霄長得不錯，欣賞欣賞也是正常，以后宋小姐也可以欣賞。但是別做出出格的事，就好，”
宋瑤傻眼第看著顧蕎，以為自己聽錯了？
“顧總……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你讓我繼續欣賞……你的丈夫？”
顧蕎不意外宋瑤這反應，畢竟對于很多女人來說，能接受自己的丈夫被別的女人欣賞這件事，其實是很難做到的。
“如果你暗地偷偷欣賞一下，也沒什么不好。帥哥誰不喜歡呢？只要你別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我覺得就可以了。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要是我連你的腦子都要管一管，那我豈不是太平洋警察？”
宋瑤下意識問了句：“什么意思？”
“管得太寬了。”
顧蕎好心地解釋讓宋瑤差點當場就繃不住。
原本她以為顧蕎遲到半個小時才出來，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又見她這么精心捯飭素顏妝更是為了跟自己比比美。
可是越聊，宋瑤越發現。
眼前這個叫顧蕎的女人她腦回路真的跟正常人不一樣。
不，不應該說跟正常人不一樣，是她真的有自己一套行為邏輯，別人看起來有些奇怪，她確實自洽并且樂在其中不被別人左右和束縛的。
宋瑤下意識攥了攥手，不得不說，她竟然有些……欣賞和羨慕顧蕎。
抬眼瞥了一眼通往二樓的樓梯，她甚至在想，那個男人連面都不露，是不是已經非常篤定顧蕎一定能把事情處理的非常圓滿。
傅凌霄是個多挑剔又多嚴格的人，康橋的華人留學圈子沒有人不知道的，那時多少人仰慕他，追求他，他看都不看一眼。那時的宋瑤就在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才能得到他的垂青。
收回目光，看著顧蕎，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能輸的心服口服了。
“難怪傅先生會選你，我輸了，也不冤枉。”
這句話，宋瑤是發自內心的感嘆。
顧蕎蹙起眉頭，下意識道：“輸了？你什么時候輸了？宋小姐，傅凌霄不選擇你，也不證明你輸了。你很優秀，我也沒覺得你輸給我。”
真誠的語氣，讓宋瑤愣住。
不得不說，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會理所應當覺得顧蕎在陰陽怪氣，故意給自己這套說辭為了惡心自己。
可是在顧蕎語氣平淡告訴她別想著能用下跪來道德綁架的時候，宋瑤才忽然明白，很多話，顧蕎都是發自內心說的。
“可聽到你這么說，我也沒有很開心。”
“覺得很假？”
“算……算是吧。”
宋瑤難得說了兩句真心話。
顧蕎看著宋瑤那雙寫滿倔強的眸子，伸手拿起一杯茶，慢慢悠悠地喝起來。
“對于女人來說，性魅力也是要一較高下的。有些人甚至會覺得如果自己搞定了別的女人都搞不定的男人，那么自己的能力就高于其他人。對我來說，我并不需要從這種事上獲取快感。
當然，別人喜歡，尊重，祝福。”
宋瑤擰起眉頭，覺得顧蕎有些鄙視這樣的人。
“你知道你這樣的姿態，很高傲嗎？”
一不小心說了實話，等反應過來，話音已散，覆水難收。
顧蕎看到宋瑤眼底閃過一絲后悔的意思，不由得笑了。
“別人怎么解讀我，我也不在意。宋小姐，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其實并不是要你變成一個什么樣的人，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可能性，這樣能讓我們彼此都能有一個舒適的相處方式，至少做為合作伙伴，也別弄得表面笑嘻嘻，回頭拿刀捅上來，那真是太沒必要了。”
宋瑤聽到合作伙伴四個人驚訝地看著顧蕎。
“你說什么？你要和我合作？”
顧蕎扯了扯唇角。
“可以合作，但是前提是……要按照我的方式。”
不容商量的語氣讓宋瑤再次皺起眉頭。
“那就是單方面的……締約？”
顧蕎靠在沙發背上。
“該給的，我顧蕎不吝嗇，但是同樣，你們宋家的誠意，我需要看見。就是不知道宋小姐，有沒有這個覺悟。”
宋瑤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原本她就想著過來認個錯然后再糊弄一下，可沒想到卻被顧蕎給激到渾身雞血，突然有些認真對待了。
“顧總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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