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從衛生間回來的劉太笑瞇瞇地看著兩人。
“老劉，等會兒你還有個飯局呢。”
劉董下意識扯了下嘴角。
“好，那蕎蕎，我們就不多加打擾了。”
顧蕎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邢菲，平靜道：“邢菲，送劉董和劉太。”
邢菲立刻踩著馬丁靴走過來，帶著兩人往電梯的方向走過去。
兩人前腳一走，后腳，顧凡恒就給劉董打了電話。
劉董人剛出醫院大門還沒等上車，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喂，顧董啊，我這剛剛看完老爺子，都已經離開醫院了也沒瞧見你人吶。”
站在一旁的劉太，微微挑眉，抬眼看向自家老公，沒有做聲。
顧凡恒在電話里也非常客氣：“老劉，我之前和你說的事，你不會因為顧蕎幾句話就改變主意吧？咱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要是在這個時候都不站在我這邊……”
劉董臉上露出些許不耐煩，最近顧凡恒是想盡辦法堵他，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顧惜給他留了什么東西，導致他心里一直沒底，生怕被安排什么丑聞出去。
現在的情況來看，他還不能和自家老婆離婚，不然的話……
“喂？顧董，顧董？你說什么？我這信號不太好，喂？”
說著，就結束了通話，然后將手機關機。
車緩緩停在門口，兩人一前一后上了車，劉太看著劉董著急的樣子，只是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蕎蕎和你說什么了？我怎么感覺你臉色不太好。”
劉董心里一凜，慢了一拍，才回應道：“也沒說什么，就是老爺子的情況可能不算樂觀吧。然后她在考慮以后集團的未來，也就聊了一下這些問題。”
劉太微微側著頭，看著和自己結婚三十年的老公，眼底閃過一絲復雜。
“老劉，咱們結婚這么多年，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應該知道吧？”
劉董立刻轉過頭，兩人四目相對，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自己一直要隱瞞的事，其實眼前的妻子，早就知道了。
“老婆，我……”
劉太打斷劉董，一臉平靜地開口。
“我知道，這么多年因為我沒什么生兒子這件事讓你遭受了不少壓力。如果，你想離婚，娶了她，我同意。”
這話說完，劉董想都沒想就反駁道：“老婆，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們結婚這么多年，你為我生兒育女，還對我一心一意，我怎么可能會和你離婚？是我對不起你，當時也是被媽威脅著……我就一時犯了糊涂。”
“我都懂，你有你的難處，所以，我不逼你，咱們也沒必要再這么繼續下去，就好聚好散，你放心，我爸那邊，我去說。正好趁著這次顧老爺子的事……”
“不行，不能離婚，美秀，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女兒現在還懷著孕，我們都快當外公外婆了，好好一個家，不能就這么散了啊！”
劉董一聽劉太這么冷靜提出離婚甚至連后路都想好了，頓時有些慌了。
可劉太卻完全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老劉，你說你這是何必呢？難道要讓人家小姑娘一直帶著孩子在外面嗎？年紀輕輕就跟了你，還給你生孩子，這樣的姑娘，你可不要辜負。”
劉董腦子都有點兒打結了，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妻子知道
“美秀，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就是奔著我的錢來的，我都知道，要不是真的有了這個兒子，我沒辦法跟她徹底斷掉，我早就……”
“老劉，你要支持顧凡恒，是因為顧惜把那姑娘介紹給你嗎？”
“我……”
“其實我一直沒想明白一件事，咱們倆一直也挺恩愛的，除了這件事之外，好像也沒鬧過別的矛盾。我說實話，你要是早跟我商量，我甚至能允許你把孩子保護來，就這么當自己的孩子養著。
可現在，我看得出你對小姑娘也有感情，我不忍心逼你，咱們結婚這么多年，我從來都沒有逼過你做任何事過。”
劉太這一番話讓劉董頓時眼眶都紅了，原本他還覺得兩人之間早就沒激情了，早就左手摸右手了，和年輕女人在一起時候的感覺確實很新鮮，所以他覺得自己可以一邊享受青春的感覺，一邊有妻子操持家里的一切。
他并沒有想要打破這種平衡，可今天劉太直接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他就面對必須二選一的境地。
可是為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就要放棄原配妻子，他是真的……做不到。
“美秀，你這樣……我……”
“我不想看到你痛苦，之前我也幫過顧凡恒，倒是沒想到他……我的命也就該如此。離婚協議什么的，到時候就讓律師來起草，其實我也沒什么要的，我一向不圖你的錢，你是知道的——”
“我不同意離婚，我答應！外面的事，我會處理好，離婚這件事你就別提了。”
劉太張了張嘴，最后只是嘆了口氣，然后看向車窗外，春天過了大半，可是她的心底卻一絲暖意都沒有。眼底一片冰冷，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都有些放空。
劉董卻著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老婆跟自己攤牌還要離婚，甚至不惜要凈身出戶。要是真離了，那他要怎么和岳父交代。
得想個辦法讓她回心轉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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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通電話的顧凡恒煩躁的快要抓狂，而顧蕎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他這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剛剛劉董來了，二叔怎么不出去見見？”
顧凡恒一愣，立刻收起手機。
“你不是處理的很好？何必再讓我出去見面。傅凌霄不在醫院里陪你，竟然還去上班？”
顧蕎挑眉，被顧凡恒這話給逗笑了，真的是憋了一肚子沒地方撒所以也不想讓她好過啊這是。
“二叔，你準備什么時候給顧惜辦葬禮啊？”
一句話就像是一把剪刀狠狠扎在顧凡恒心頭，她還敢提起顧惜！
“你——”
“就這么把人給火化了，已經夠倉促的了，好歹，葬禮也要辦的隆重些，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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