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的話讓傅凌霄沉吟了幾秒。
“所以你的意思是津市那邊的狀況現在已經到達了白熱化的地步。我已經需要和封野保持距離，是嗎？”
“傅先生，現在的形勢確實比較嚴峻。雖然我不知道其中的一些內情，不過封少最近的反應足以證明這一次的情況，不太樂觀。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我可以去找人仔細調查一下。”
仔細調查？傅凌霄到不覺得有這樣的必要。
“這件事不需要管太多。我主要還是看敷衍的副業的態度，不管情況如何，如果他需要幫助的話，我不能袖手旁觀。”
“可如果這樣的話，你之前的那些籌謀可能會毀于一旦。現在這件事影響非常大，是我覺得還是三思而后行比較好。當然，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也會尊重你的想法。”
陳卓還是現在傅凌霄的角度來解決這件事，畢竟他好不容易才能熬到今天這個位置，如果真的因為一時之氣而做出沖動的決定，那后果未必是他能承擔的起的。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有些事情是不應該講究代價。和你的這次如果不是封野的話，我有可能不會找到我母親。對我來說這個愛情你什么都重。所以我早就已經做好了選擇。”
傅凌霄這一番話，讓陳卓忍不住嘆氣。
“我就知道你是重感情的人，說了這些是白說好，只要您做好了選擇，我一定為您馬首是瞻。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如果沒其他的事的話，我先去忙了。”
“嗯。”
傅凌霄應了一聲，很快書房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他突然想起之前和封野在國外時，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在外人看來，封野他這個人有些瘋，做事不計較后果。隨心所欲，完全不考慮任何人的感受。但事實上一旦是被他認定的朋友，他一定會想盡辦法為對方付出兩肋插刀。
這也是當初為什么他綁架了顧蕎為了試探，而自己沒有立刻和他絕交的原因。
因為如果不是當時他幫了那么多忙可能在面對那么多人的刁難時他早就不在了。所謂甘蔗沒有兩頭甜人也沒有十全十美，就是這樣一個有很多缺點的人和他成為了朋友。
可以，正因為是這樣一個偏執的人。在需要他幫忙時候，他不會考慮任何的利益。
思考再三，傅凌霄做了一個可能會讓他后悔的決定，可是人生在世，總得有舍有得。
……
津市。
封野一臉無畏地看著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幾分相似的臉，就連神情都是一樣。
“所以你到底要日線到什么時候，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沒有辦法保住你？”
中年男人的話，讓封野冷哼一聲。
“從小到大你都是放養我。讓我一個人在外面自生自滅。這個時候說什么要不要保住我？是不是有些人太虛偽了？”
“我那個時候也是被逼無奈，如果我不送你出去，你知不知道我的那些時間會怎么對待你？我年輕的時候，是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被別人知道我有一個兒子。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你知道嗎？”
男人的話讓封野更是冷下一張臉。
“對，你有你的職業理想。就你崇高，就你偉大，你是別人。自己的兒子都可以不讓我要不要給你鼓鼓掌？這么多年你都沒有見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現在又跟我一點兒什么父慈子孝這個戲碼？現在知道補償我了？知道我是你的兒子了？覺得我需要父愛了？”
一連幾個問題把中年男人問的啞口無言。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畢竟這么多年虧欠他是真的。哪能是三兩句話就能修補關系呢？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當初他一定不會做這份職業。這樣也不會虧欠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兒子。
“我知道這些年都是我虧欠了你，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會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叫現在這個樣子？我現在這副樣子怎么了？配不上你大局長的地位？覺得我丟人了是嗎？覺得我沒給你長臉是嗎？不是別人家的兒子。那你吹不出去？那你看誰好，你去找誰當你的兒子不就好了，何苦在這兒給我假惺惺？
口口聲聲說什么虧欠我沒有辦法。然后又嫌棄我。真的是黑的，白的都讓你說了，反正都是別人的錯，你是一點錯都沒有，對吧？當初我媽生重病你執行任務也不能來，最后一面也沒見到。
所以對于你來說，工作永遠都是最重要的，而你的家人永遠都會被你排在最后。還有理所應當的體諒你。不能對你有半分怨言。好像誰不體諒你就是耽誤你去做偉大的事業了。
我管別人是死是活。我只知道我從小沒有爸爸。自己過了這么多年，長成什么樣都是天生天涯。從我媽死的那一刻開始，我也無所謂自己會變成什么樣。能活著就不錯了，所以你也不要對我有太多過分的要求，因為你也不配。”
男人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眼底隱隱含著淚水。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樣才能彌補這些虧欠。
“小野，是我不好。你要怪我？你是應該的。只是我不想讓你一直生活在仇恨當中，也不想讓你一直過著眼前這種日子。你好不容易和傅凌霄那樣優秀的人成為朋友，你為什么不能也做一些正常一點的營生？難道非要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嗎？”
“我也是正經商人。什么叫刀口舔血的日子，你不會以為我是什么黑社會吧？這你可就冤枉我了。以前在國外我做的那些營生也都是合法合理的。哪怕是軍火買賣K也都是合法的。所以你別給我扣帽子，弄得好像我不是什么好人一樣。還是你覺得發戰爭財的人都不是好人。這咱們可真是說不到一塊兒去。
既然也聊不到一起，就還是別浪費時間了，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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