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就愣在那里足足幾秒，腦子里都是這幾天拼了命為顧蕎買醉的畫面，夢里面他總能夢到顧蕎那張臉，可是當那個人就這么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那種震撼的感覺還是完全不一樣。
目光落在她緊緊牽著傅凌霄手臂到那只手上，眼神立刻變得陰鶩起來。
身邊的劉寧見狀立刻小聲提醒：“沈總……”
沈遇白收回思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兩個人。
“沒想到會這么巧，竟然能在學校遇到。蕎蕎，你還記得之前高中時期你總是偷偷跟在我身后打聽我行程的樣子嗎？還有后來因為我考了京大，所以你也報了那里，成了我的師妹。”
這些話無疑就是說給傅凌霄聽的，故意惡心他。
大家都是男人，當然知道什么事兒最能戳對方的心窩子。
本以為能看到男人因嫉妒而失控的表情。可沒想到傅凌霄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不止如此，他還假裝若無其事地伸手幫。顧蕎整理了一下頭發。
那種自然而然的親密互動，讓沈遇白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惡心到別人，反而鬧心了自己。
“有些日子不見，沒想到沈總的癔癥有增不減呀。”
顧蕎似笑非笑，語氣當中帶著一絲嘲諷。
“我剛剛說的這些，難道不是事實嗎？這可是我們結婚那個時候你親口告訴我的，不是嗎？”
沈遇白完全像是中了魔一樣，不管顧蕎澄清過多少次，他都是不聽不聽。
顧蕎只是一副看到小丑的模樣，眼神又帶著些許憐憫和不耐。
“這件事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既然你不聽，那我也沒有必要再重復之前已經說過的事。其實我還真沒想到，原來你還挺喜歡做別人替身。
尤其，是傅凌霄的替身。”
最后這句話都不如拿一刀直接捅了沈遇白，讓他來的痛快。
沈遇白看著傅凌霄原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因為顧蕎這番話而有了諱莫如深的笑意，更是覺得扎眼的很。
“你不會連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謊話都能聽進去吧？”
傅凌霄瞥了一眼都快要狗急跳墻的男人，微微一笑：“就算是謊話，只要是顧蕎說的，我就喜歡聽。”
這么綠茶的發言，讓顧蕎都大為震撼。
這個比親口承認他知道了之前真相種種更有殺傷力。
不得不說老謀深算這方面，自己還是和傅凌霄有些差距的。
沈遇白看著兩人相視一笑的模樣，差點當場被氣得吐血。
“傅凌霄，你就這點能耐，哪怕是被騙，你也要沉浸在此時此刻的美夢當中？”
“我為什么不能沉浸呢？就算是美夢，好歹我擁有你，可是連美夢都碎了。”
云淡風輕的語氣，滿不在乎的態度，每個字都是殺招。
沈遇白臉上的虛偽面具幾乎就要維持不下去。要不是此時此刻的場合不對，以及他怕自己再說些什么讓傅凌霄說出更加刺激的話來，他怕是要和對方好好掰扯一番。
“傅總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既然你這么喜歡自欺欺人，那我也——”
顧蕎不想聽他這些廢話，直接打斷。
“沈遇白，我們剛剛遇到了黃主任。你對他應該還有印象吧？”
沈遇白一愣，下意識地緊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原來的表情，一眼不眨地看著顧蕎：“黃主任？”
語氣帶著疑問，顯然是要極力掩飾什么。
“就是剛剛偶遇了，還說起高中的一些事，沒想到學校這么多年了還沒按裝空調，我們就打算給學校做些捐贈。”
顧蕎的話讓沈遇白差點繃不住。他們這是聽到了什么風聲，所以轉出來學校堵自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今天這個采訪怕是做不下去。
“哦，這當然是好事兒，不過你沒有必要和我說吧。”
“也確實是，沒什么必要和你說。就像你剛才說的，好歹大家曾經也是校友。為學校做貢獻的這種事兒我想你也應該有些心思才對。
尤其，再叫上一點記者報道一下。之前的那些丑聞，就跟沒發生一樣，你說對吧？”
幾乎是把沈遇白那些小心思全都說的一干二凈。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否認。
而顧蕎見他這樣的反應就知道自己果然猜對了。
“我確實有些意外，這么低端的洗白手段你竟然還想著要用。你是不是不太了解現在的互聯網，也不了解現在的網民？你越是這樣做越是適得其反。不這種明面上的宣傳，幾個人看不出來你是找了水軍啊？
所以，我勸你還是找個其他的辦法吧。別浪費時間，你說呢？”
這番話當然不是出自真心想要勸阻他，而顧蕎越是這樣說，沈遇白當然覺得顧蕎不想讓自己好，反而揣摩不到她真正的意圖。
“你這么關心我，替我著想難道不怕傅總吃醋？”
饒有興味地抬眼看向傅凌霄，沈遇白就是要想方設法地惡心到他才行。
可惜，傅凌霄從頭到尾都沒把他放在眼里。甚至連句話都再懶得說，這樣傲慢無視的反應讓沈遇白又差點當場破防，碰巧，這時候記者給劉寧打了電話。
“沈總，咱們的時間……”
沈遇白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顧蕎，終究沒說什么就這么和兩人擦肩而過直奔教學樓的校長辦公室。
直到兩個人走原來，顧蕎忍不住笑出聲。
“我剛剛那番話怕是被他以為我故意說反話。”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么低級的公關手段漏洞百出，完全不會讓他有機會翻身。”
傅凌霄的語氣十分肯定。沈遇白想要挽回口碑，還不如重新投胎來的更快些。
顧蕎贊同地點了點頭。
“而且怕是聽說我們要捐空調之后，馬不停蹄加了籌碼。不過就給他一個機會，到時候看看他有多小丑就好了。二叔的事，就足夠他受了。”
“先別受他的影響，想想中午吃些什么，學校附近都是一些快餐，有什么想吃的？”
傅凌霄拽著顧蕎的手，語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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