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首輔大人的寵妾四月顧容珩 > 第220章 威脅
就算再得主君的寵愛,妾終歸是妾。
春桃恍然明白這個道理,不由心中升起一股難受。
冬日肅肅,上午的日頭映照在殘雪上,心也跟著沉寂了起來。
春桃扶著四月在青石路上走,好奇的問道:“姑娘說大太太叫姑娘去做什么?”
四月的目光停留在路旁枯黃的雜草上,輕輕道:“去了就知道了。”
春桃沒在說話,默默陪著四月往前走。
主屋外的丫頭見到四月過來,就連忙笑道:“姨娘來了,我家太太等著的,快些進去吧。”
往常來門口的丫頭也沒見笑過,四月默默抿了唇,隨即笑了下:“好。”
簾子被丫頭挑起來,四月臉上掛著淡笑走了進去,徐若芷正坐在主位上,見了四月,臉上就掛上疏遠的笑意:“魏妹妹來了,坐吧。”
四月給徐若芷行了禮數才過去位置上坐著,剛一坐下徐若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今天貿然叫妹妹過來說話,妹妹不會怪我吧。”
四月連忙坐直身子搖頭道:“太太找我說話求之不得的,怎敢怪太太。”
徐若芷就笑了笑,手上撫著一只白貓,眼神卻瞥在四月的身上:“前不久顧府梨花園逃出去一個奴婢,那奴婢逃到碼頭上卻被劫去了花船上。”
“本不過就是一樁小事,可夫君卻要徹查下去,這后頭也牽扯到了我的娘家人,魏姨娘說,這件事我應該怎么辦?”
四月聽的心驚,看著徐若芷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今日故意叫她來這里,不就是知道那個奴婢就是她么。
徐若芷說牽扯到了她的娘家人,那她那日的事情,就是她娘家人做的么。
將手中的手爐握緊了些,四月輕聲道:“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只能看大公子怎么做。”
徐若芷的笑容卻忽然變冷:“這些天夫君都宿在你那,難不成夫君沒同你提起過這件事么。”
顧容珩很少與四月說起他在外頭的事情,她雖然他提過要查下去,但后頭卻再沒提起過,她甚至以為這件事早已不了了之了。
但就算提了,四月此刻也不會承認。
她搖搖頭:“我沒聽大公子提過。”
徐若芷忽的嘖嘖兩聲,臉上的笑意也隱了下去,冷笑道:“我與你做戲幾句,你倒真跟我唱戲來了。”
看著四月有些蒼白的臉色,徐若芷冷冷瞇著眼。
要不是昨天天大夫人和她說話時提起,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二哥被夫君送去了大理寺。
她昨夜讓人在大門口等著,夫君卻依舊沒來。
徐若芷昨夜恨了一夜,就睜著眼到了天亮,不明白夫君為何要這樣對自己。
徐若芷笑了笑,又冷冷道:“你難道真以為我不知道那日那個奴婢是你?要不是你在背后煽風點火,夫君會花這么大心思徹查這件小事?”
徐若芷說毀掉一個女子的名節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呢。
四月有些明白徐若芷叫她來的目的了。
四月還是低眉順目的對徐若芷恭敬道:“這件事情大公子從來沒有對我提過,我的確不知道。”
“我也沒聽說過這件事。”
徐若芷便靠在椅子上,臉色又放松下來看向四月:“魏妹妹,只要我還在一天,我就是顧家明媒正娶的兒媳。”
“而你永遠都只是個妾室,這往后的日子還長著,你要想在后宅里過得安穩,你應該知道該怎么做的。”
四月沉默,隔了一會兒才對著徐若芷問道:“那日太太的娘家人,為何要做這樣的事……”
她們故意毀壞她的名節,現在又要來要她去求情么。
只是大公子那處豈是能讓她三言兩語說動的,她也高看她了。
徐若芷一頓,看著四月那張溫婉的臉就一陣厭煩,她拉下身份叫她一聲妹妹,對方倒真將兩人當成姐妹了,竟給了她臺階還不往下,倒反問起她來。
要不是二哥要被關去大理寺里,她才不愿同她多費口舌。
家里人知道她在顧府的委屈,那日二哥也是臨時起意。
她二哥天高地厚沒顧后果,這才出了這等事。
只是她竟是現在才知道,家里人也不知為何不來信告訴她。
昨日里她去求大夫人,當時夫君也在的,竟然半點情面也不留,絲毫轉圜余地也沒有。
她又有什么法子呢,夫君連著都不來看她,叫人去玉清院叫人,長林就守在院門口,連院子都不讓進。
這要不是夫君的授意,長林有那膽子么。
她甚至不知道夫君為什么忽然對她那樣冷淡。
之前再生疏,好歹也要留一日在院子,就算是呆在書房也好,這幾日連她院子都不曾跨進來。
本來那跟著一起綁人的兩個家中護衛死了就死了,可她二哥若是進了大理寺,往后這事說起來也是丟徐家臉面。
眉頭微微一皺,徐若芷淡淡道:“那日我二哥認錯了人,說到底也是一場誤會。”
她有些微冷的眸子轉向四月:“只要你去夫君面前說這是場誤會,這件事便過去了。”
“魏妹妹,我瞧你是聰明的,你知道該怎么做的。”
四月沒去看徐若芷逼人的目光,只在心中想著這件事到底該如何做,
但目前在璟瑄居里與徐若芷鬧翻了自然不好,她也只能先點頭再回去看顧容珩的意思。
徐若芷的話也沒有錯,往后日子還長,她在她手底下的確沒那么好過。
微微點點頭,四月輕聲道:“我知道的。”
徐若芷這才滿意的笑了笑,撫著懷里的白貓對著四月道:“往后你也多來我院子坐坐,算起來我也比你大不了兩歲,我們都是伺候大公子的,你我更該親近些才是。”
四月就連忙又應著是。
從璟瑄居出來,四月看著手上被徐若芷強送過來的簪子出神。
春桃在一旁輕聲道:“我才不信徐家人是認錯人了呢,不然上次大夫人怎么會讓姑娘去正院?”
四月苦笑了下:“這些不過是場面話,大太太自然不會在我的面前承認是故意綁的我,我也更不可能去捅破它。”
春桃扶著四月,又低聲問:“那姑娘真要去向大公子求情么?”
四月嘆了口氣,看向面前的滿樹梅花,不由伸出手摘了一朵,殷紅花瓣在指尖盛開,散著淡淡梅花冷香。
眉目間攏著一絲愁緒,四月注視著手上的梅花細聲問:“你說我該求情么。”
她話才剛落,春桃就道:“要是奴婢的話,我才不去求情呢。”
“那徐家人明顯就是故意的,幸好姑娘什么事都沒有,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辦?就算她娘家人出了什么事,那也是罪有應得。”
四月將手上的簪子握在眼前輕輕道:“剛才大太太的話你還沒聽明白么,我若是不替她說話,她就該為難我了。”
“她又送了我這個,我自然不想收的,她強塞給我,讓我不得不幫她去說。”
“再說這件事也不是我說了就能算的,還要看大公子怎么說……”
春桃卻道:“是她自己送姑娘簪子的,姑娘又沒說一定要去大公子面前求情,只要姑娘不主動去招惹她,她又怎么來為難姑娘?”
四月呵出口白氣無奈道:“你想得太簡單了,我的身份本就任人宰割,得罪了大太太,你覺得我又能好過到哪里去。”
“上次克扣些東西倒算好的,若是給你隨便安個罪名,大夫人那自然是不信我的,到時候爭辯的機會都沒雨,趕出去已算下場好的。”
她又看向遠處梅林:“我還不知道大公子究竟對徐家做了什么,他也不曾對我提起過,等我問過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