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是陸彥寫的，漂亮得沒話說。
晉文帝挑挑眉：“這是陸彥寫的？”
陸彥應道：“回皇上，是草民寫的。”
晉文帝點點頭，也沒說什么，繼續去看方子了。
這方子比較簡單，說了需要的材料，然后說了制作過程，但是過程比較簡單，配料、熔制、成形、退火，雖然每一步都有，卻沒有具體的時間火候那些。
晉文帝得到方子，恨不得立馬去將工部侍郎叫過來。好在理智告訴他想到現在確實太晚了，工部尚書汪維清年紀大了，最后決定明天再召見他了。
“長安，若這琉璃真的能造出來，你又立了一大功。”皇帝說，“你想要什么？”
“回父皇，兒臣的確有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
“這琉璃造出來了，我可不可以優先去選啊？免費的那種。”
“你就這個要求？”
“兒臣可能會要的比較多的。”賀云熙打算要是可以，她要找地方做個暖房，冬天吃青菜的。
“哈哈哈——朕準了。只要你不把琉璃都搬空了就可以。”晉文帝很開心，爽快地答應了。
賀云熙和陸彥把方子獻了，皇帝便讓她們回去了。
“對了，之前給你的那個莊子上有溫泉，有時間可以帶太妃去泡泡溫泉。太妃喜歡泡溫泉，不一定會跟你說。”
賀云熙愣了一下，太妃確實沒說過。
“兒臣知道了，回頭就帶太妃去泡溫泉。”
晉文帝不說，她都忘了皇帝之前賜了自己一個莊子了。
正好，有莊子了就可以種玉米了，可以看看這邊玉米怎么種。
“父皇，熬夜傷肝傷心，對身體很不好。事情做不完的，您還是早點休息吧。”賀云熙看皇帝兩邊高高的奏折，忍不住說了一句。看晉文帝和李玉都有些發愣，猛然想起來對方是皇帝，是不喜歡別人說自己的吧，自己這是犯了大忌！
晉文帝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朕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
晉文帝看著兩人離開御書房，喊道：“李玉啊。”
“奴才在。”
“有多久沒有人這樣語重心長地跟朕說不能熬夜了？”
李玉想了想，道：“以前也只有大公主敢這么跟皇上說。自從大公主和親后，就沒聽人這樣說過了。”
晉文帝沉默了，他看了看面前的方子，收起來道：“那就去休息吧。”
李玉應了聲，伺候晉文帝去了寢宮。
他還以為皇上會因為琉璃方子的事情激動地很久都不睡，沒想到他還是要睡了。也是啊，提到大公主，皇上的心情都不會很好。
大公主八年前去和親，是他親自送到了京城外的。
大公主出生的時候，晉文帝還不得先皇賞識，經常閑賦在家，還親自帶了大公主一段時間。不過，也是從大公主出生開始，他也開始慢慢被先皇委派些任務了。
晉文帝那時候認為，大公主是給他帶來福報的。
后面晉文帝開始忙碌了，大皇子也出生了，但是皇帝和大公主的感情依然很好。可以說，大公主才是被晉文帝從小寵到大的。
可就是這樣寵愛的孩子，依然沒有逃脫和親的命運。
送走了大公主的那天，晉文帝一個人在御書房坐了好久。李玉現在都還記得他當時跟自己說的話：若是大梁強大，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他一直想做個好皇帝，想要國富民強。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先皇留下的爛攤子太大，他看著晉文帝一心撲在朝政上，想要改變現狀，卻有心無力。勞心勞力，也只讓情況沒有繼續惡化而已。
不過，自從賀云熙恢復記憶后，他感覺有些什么變了。
去年今年連著兩年天災，還有好幾處匪患，這放在前兩年，朝廷就算能熬過去，也肯定會大傷元氣，百姓死傷無數。
可是在長安縣主的幫助下，還有機緣巧合得到的兩次物資，這兩年就這么挺過來了。
雖然現在依然沒有什么錢，可冰明年還可以繼續賣，這樣每年都能多一筆額外的收入。如果琉璃的方子是真的，能賣琉璃的話，那朝廷以后就不會缺錢了。
不缺錢，很多事兒就好辦了。
長安縣主，可真是大梁國的福星啊！
不僅是李玉在想，晉文帝躺在龍床上也在想。
如果賀云熙的方子是真的，那生而知之的人擁有的力量也太大了。
作為皇帝，他還要思考的更多。
她這樣的人被別國的人知道的話，會不會把她策反過去。如果有人來找她，她會怎么選擇？
經過這一年多收到的消息，他開始分析賀云熙這個人。最后得到的結論是，吃軟不吃硬，很重情，重視家人。要對她好，讓她對大梁國皇室有歸屬感。
還要控制住她的家人，不能讓她們離開大梁國，但是也不能讓她們察覺，要讓她們覺得大梁國對她們很好。
聽說她和她相公感情很好，只要陸彥在，她就在。
晉文帝一直想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過去了。
第二日一早被李玉喊起床上早朝，理智的皇帝第二日就從昨晚的傷感中走出來了。想到琉璃方子，他今天心情很好，連上朝的大臣們都感覺到了。
年底了，事情不少，一個時辰后才結束。一結束他就把汪維清給叫到御書房去了，然后把方子給他看。
再然后……這個快要退休的老尚書，到過年前都沒回家了，只讓人拿了一些生活用品過來。
這個事情一直在秘密進行，知道的人都是皇帝信任的。
在過年的時候，第一代琉璃就被制造出來了。
不，這也算不上琉璃，因為雜質很多，也不透亮，不純。
可就是這樣的成品，也讓所有人都激動了。
這個方子真的能制造出琉璃！
汪維清也說了，現在還沒完全研究透徹，但是想要透明的琉璃是絕對沒問題的！
皇帝仿佛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銀子朝自己飛來。
……
賀云熙把方子交給皇帝后就沒想玻璃的事情了，后面用一天時間把滑板、輪滑鞋、滑冰鞋給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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