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和周婉如，你就讓人都給送回去了吧？”許年年問。
“呃，她們不回去了。”霍君煜說完又斟酌了一下語句：“她們準備留在京郊，出家為尼。”
因為周天生做了這樣的事，方氏這一次徹底心如死灰。
在回去的路上，她和周婉如商議了一番之后直接懇求霍君煜，請他幫忙在京郊找一處寺廟，然后自己和女兒一起出家為尼了卻殘生。
聽了霍君煜的話，許年年感慨道：“沒想到這兩人竟是這樣的結局。”
“那也是她們咎由自取，方氏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孩子，落得這樣的下場，他們也不冤。”霍君煜說。
“我明白的。”許年年嘴里這么說，但是想到前世的種種，快意中帶了些許唏噓。
“對了，周文滔呢？”她想起了前世的好大兒。
這個孩子被他爹拋下后吃了不少苦頭，人也直接露出了本性，許年年見到他的時候，他偷偷把飯館的糕點藏到袖子里，因為被店里的小二追上了，周文滔把糕點扔到地里然后狠狠用腳給碾碎。
小二見這樣也沒法跟他計較，罵罵咧咧地離開。
周文滔見小二走了，趴在地上像野狗一樣把那塊糕點渣子連著泥一起給舔干凈，見到有個乞丐看他，上前就對著乞丐一頓錘，發泄著心里的火氣。
許年年看了后一陣搖頭，俗話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前世自己的眼睛怎么這么瞎？分明是養了頭白眼狼，還心甘情愿地為他付出。
她拿了五兩銀子，周文滔見了銀子二話不說就隨著他上朝去狀告周天生。
現在周天生被流放，方氏她們又選擇了出家，周文滔沒地方去，許年年讓人把他送給王心蓮。
王心蓮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孩子還沒出生，男人不爭氣丟了官職還被流放，這還不算，自己竟然當上了后娘，替他養孩子！
“這孩子我不養，誰愛養誰養！”王心蓮哪能忍下這口氣，直接把周文滔給趕出了門。
周文滔可不是個善茬，第二天就到衙門狀告。
朝上。不少大臣都看起了王侍郎的笑話，王侍郎臉上掛不住，只好又把周文滔給接了回來。
有了王侍郎出手，周文滔那點小手段就不夠看了，沒幾日就被折騰得不成人樣。
等到許年年再去打聽的時候，他已經被一卷破席子裹著扔進了亂墳崗。
聽到半夏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許年年說：“去給他燒點紙，也算是全了往日的情分，讓他下輩子好好投胎，做個好人。”
大理寺出了這檔子事，大理寺卿告病好幾天沒敢出來見人，有一天自己在外頭包養的第十八房小妾哭哭啼啼托人給他帶信。
告訴他宅子晚上鬧鬼，老是有個人影在窗上晃來晃去，嘴里喊著讓大理寺卿做個人。
小妾連著做了幾晚的噩夢，害怕滑了胎，實在沒了辦法才上門來。
可是還沒等大理寺卿考慮怎么解決，就捅了馬蜂窩。
老妻知道他敢在外頭養人，把他撓得一臉指甲印子，本來隱瞞好好的事就這么被人發現了。
大理寺卿到了這個時候哪還不知道被人算計了。
雖說自己做的這份工作得罪了不少同僚，但是能這么來惡心自己的，除了霍君煜沒有別人。
“霍君煜！”
他罵幾句，突然用手捂住了嘴。
霍君煜暗閣的人神出鬼沒，誰知道藏在哪里。
有可能是家里的花匠，也有可能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就算是養了多少年的家生子也不能讓人放心。
可是他的暗閣不是已經被皇上收走了嗎？難不成這小子手底下還有人？他得把這件事趕緊跟皇上匯報才行。
大理寺卿這回不裝病了，第二天就來到了朝堂之上。
皇上一看到他，臉就黑得像鍋底一樣。
這一次他丟了大臉，自己親手選拔的新科狀元沒想到竟然是個喪盡天良的畜生。而大理寺卿也是個不中用的，明明自己制造了機會可以辦成鐵案，結果還讓霍君煜給翻供了。
自己這幾天不得不忍著氣跟他表演兄友弟恭，還把自己的小庫房打開，讓他從里邊挑了不少稀罕的珠寶。
既然是誣告，皇上想把暗閣還給霍君煜，哪知道霍君煜根本就不接受。
這一下皇帝嘗到了自己親手釀的苦果。
本來他以為自己安排的這些事已經夠簡單的了，但是哪知道新組建的暗閣根本不中用，執行一次任務就折損不少人手，還差點把暗閣的位置都給暴露了。
他心里十分惱怒，也對霍君煜更加嫉恨，霍君煜能力強把自己手里的人全都給襯托成了酒囊飯袋，難道說皇族血統能力就這么強？
哼，他冷哼一聲，把大理寺卿嚇得跪在地上請罪。
看到他匍匐在地上，皇上的心里才好受些。
現在這個位置是他的，就算霍君煜才是真龍天子又如何！
這些年他都忍過來了，早晚有一天把有可能威脅他地位的人全都給除掉。
皇上想到這兒，對大理寺卿說：“好啦，愛卿起來吧，這次你雖然有錯，但是朕也知道不能全怪你。”
大理寺卿這才松了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小聲對皇上說自己這幾天的遭遇。
“竟然有這種事情。”
皇上聽完，面上表情不變，但是大理寺卿已經看到了他臉上眼神中閃過的不悅之色。
他不想在此時觸了皇上的霉頭，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匯報完之后，便找了個借口離開。
等到大理寺卿離開之后，皇帝抓著桌上的硯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冷笑起來：“好你個霍君煜，竟然藏了不臣之心。”
站在書房里伺候的太監嚇得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變成一個透明人。
等到皇上發泄夠了，才對他說：“去把丞相給我請過來。”
過了沒多久，王丞相氣喘吁吁進來：“皇上，您找臣？臣正好有事想要啟奏皇上。”
“好啦，在這兒也不用這么客套，有什么事你就說吧。”王丞相是皇后的父親，所以私下里皇帝對他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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