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在即，我們三個就不叨擾大人了。”
得到確切答復，武海向陳興請辭。其他兩人也跟著頷首行禮，隨前者起身離開。
“等等。”陳興叫住三人，他目光看著武海，手指卻指向露絲，“你們兩個先出去，我還有幾句話要跟這位女士說。”
露絲，大鎮守級強者，銀鷹領斯潘塞家族長老，銀爪鐵三角中天國豎琴的持有者。
三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武海更是眉頭微皺，露出警惕之色，“大人，您這是……”
“我的話沒聽懂嗎？”陳興抬高音量。見月蒼連和項彩蝶各自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在陳興身后，手握刀柄。
頃刻之間，肅殺之氣籠罩整個營帳。
武海臉色連續變化了好幾次，正要開口，肩膀忽然被一只手搭住。
“你們先回去吧。”露絲上前說道。
武海、朱澤西二人臉色復雜地看了這位老伙伴一眼，朝陳興頷首行禮，退出了營帳。
“坐。”陳興伸手邀請，露絲在茶幾對面坐了下來。
她身材飽滿，體態豐腴，舉手投足間充滿了成熟的風韻。穿著一件貼身的金絲長袍，坐下時曲線畢露。不同于項彩蝶健美結實，見月蒼連的干凈利落，她給人一種松軟的如糕的感覺。
渾身皮肉如同裝滿的水袋，顫顫悠悠，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前面沖殺，而是躲在后面使陰招的類型。
陳興上下打量著露絲，目光在身體各處游走，仿佛農場主在查看自家養的牲畜，看看是不是夠斤兩了，可以送去屠宰場了。
大概是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露絲身換了個坐姿，眼中流露出幾分微不可查的不安。當陳興的瞳孔微微聚攏，她仿佛被電流擊中，身體不自覺地震顫了一下。
看了一會兒，陳興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給我看看你的數據。”
露絲自然不敢拒絕，立即操作黒表，打開權限。
“滴……”
伴隨著一聲輕響，陳興的黑表上浮現一行行數據。
[姓名：Rose（露絲）][稱號：大荒野守護者、豎琴手][身份編號：HumMs……]
[社會信用度：良好+][生命狀態：健康]
[力量：39]
[敏捷：22]
[體質：67]
[靈力：81]
[天賦能力：超凡聽覺、無盡星空]
[已注冊技能（澤洛斯王國大廳）：大型豎琴（大師）、樂理知識（大師）、大型管風琴（資深）、鋼琴（高級）、手風琴（初級）、東方古箏（初級）]
[已注冊法術（澤洛斯王國大廳）：天神護罩（lv1）靈能震爆（lv3）]
[已注冊職業（銀鷹領市政大廳）：曲樂演奏家（高級）、銀鷹領斯潘塞家族門客（長老）]
[未注冊（僅系統評估）技能：烹飪（小有心得）、插花（小有心得）、清潔衛生（小有心得）、計算能力（中學九年級水平）、口才（能和小女孩討價還價）……]
[所持金：……]
“你是西大陸人？”陳興問道。
資料上現實，露絲的技能注冊地是“澤洛斯王國大廳”。
澤洛斯是西大陸的一個國家，陳興沒去過，但聽說過。地理位置靠北，天氣比較寒冷。
“是的。”露絲點頭回答，“我是九年前到紅土大陸的。”
“今年多大了？”陳興又問道。
被問及隱私，露絲臉色微微不自然。無論在哪個國家，直接詢問女性的年齡都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但陳興口氣隨意，似乎根本沒當一回事兒。
露絲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回答了，“今年四十一。”
“四十一歲，年紀不小了啊。”陳興隨口評價道。
露絲頓時面露尷尬。雖然她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出頭，大鎮守能夠延長壽命，使人類的細胞活性維持在青壯年水平，但女人還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年齡。
“結婚沒有？”陳興又問道。
如果說剛才的問題是無禮，那么現在的問題就是粗暴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我一直醉心音樂，尚未，尚未談婚論嫁。”露絲老實回答。
陳興露出微笑，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不過對他來說，對方結婚與否，并不影響結果。
“老處女？”陳興追問道。
這問題已經不是粗暴了，而是赤/裸裸的羞辱。
露絲耳根發熱，整張臉都紅了。
聽到這個字眼，站在旁邊的項彩蝶也有些不自在了，扭頭望向別處，裝著沒聽見。
“我，我……”露絲結巴了，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什么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陳興批評道。
“之前，之前……”露絲低頭看著地板，兩只手抓著衣角，尷尬又緊張，仿佛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之前在家鄉談過一個，后來，后來因為性格不合，分，分手了……”
“干過幾次？”陳興逼視著對方。
“什，什么？”露絲似乎沒聽懂。
“我問你們發生過幾次關系？”陳興重復道。
“一、一兩次……”“一次還是兩次，說清楚點兒？”“兩，兩次。”
“嗯，很好。”陳興滿意地點了點頭。
露絲頓時如釋重負，差點兒癱軟在沙發上。
陳興拿過茶壺，替對方倒上紅茶，然后看似隨意地問道，“怎么樣，有興趣加入我的女仆隊嗎？”
原本他是沒有興趣的，雖然對方姿色尚可，卻也只是七十來分的野花之美，這種級別的姿色他身邊一抓一大把。
但天國豎琴和樂師的資質，卻是十分難得的。
聽真人演奏，可比聽收音機檔次高多了。
“啊！”露絲吃了一驚，瞪大著眼睛，似乎沒聽懂陳興的意思。
“我看你會做飯，又會打掃衛生，還會彈琴，應該能做好女仆的工作。”陳興說道。
露絲的表情連續變幻。一開始是震驚，作為一名大鎮守級強者，又是音樂家，一直養尊處優，哪里做過女仆這種低賤的事情。而且對方不只是要把她收入麾下，還要把她變成專屬禁臠。
然后是恐懼，因為她如果不答應，隨時可能面臨滅頂之災。這位陳興陳大人，可從來都不是什么善茬。
再然后是迷茫。
門客的生存之道，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況。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
作為一名門客，依附強者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相比搖搖欲墜的銀鷹領斯潘塞家族，眼前這位主子強了十倍不止。位高權重，足踏風云，未來可期。
主子越強，能夠提供給門客的資源就越多。跟著這位主子，未來的發展肯定比現在好。
最重要的是，衛家這棵大樹要倒了，作為附庸的斯潘塞家族肯定不會好過，所以她必須尋找新的主子。
世界之大，以她天國豎琴的曠世魔音，想要找到好的棲身之所也不難，沒必要把自己變成下賤的女仆。
可是，眼前的男人實在有些捉摸不透，她很懷疑，如果拒絕對方的提議，自己今晚還能否全身而退？
正在猶豫之中，那男人忽然開口了，“坦白說吧，無論你的答案是什么，我今晚都不會為難你。”
陳興緩緩說道，“但是，你的天國豎琴太過于危險，如果不能收為己用，對我來說，就只有毀滅一途。”
“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或許就不是女仆，而是奴畜了。”陳興目露兇光，威脅有如實質。
露絲沉思了好一會兒，起身面朝陳興，雙膝跪下。
“哈哈……”陳興見狀，立即笑了起來。單膝下跪是君臣之禮，雙膝下跪是主仆之禮。對方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只見露絲俯身叩首，起誓道，“我愿意加入大人的女仆隊，獻出靈與肉，終生伺候主上。”
她資質不好不壞，只能算是中等。現在已經是大鎮守，想要再進一步，晉升圣域，就需要大量的流金藥劑。若是僥幸晉級，還需要合適的暗流遺物，這都是一般門閥世家難以解決的。
這位大人喜好女色，她自知姿色平庸，只能勉強擠入美女行列，歲數也不小了，但既然對方能看上她，代表以后會有額外的資源。
關鍵是，她無法承受拒絕對方之后，可能帶來的嚴重后果。
現在龍涎河的北面，除了紅堡千燭大廳里的那位大人，還有比這位大人更有權勢的嗎？
如果放棄對方拋來的橄欖枝，她只能離開這片土地，要么去南方，要么去別的王國。總之龍涎河北面，再無她的容身之所。
但她已經在這里住了九年，熟悉這里的一切，再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或許還不如做對方的女仆呢。
身為女兒身，總是會被窺覬的。既然沒有真正喜歡的對象，何不賣個好價錢？
雖然她內心很抗拒這種想法，她是一名堅定的女權主義者，希望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否則她也不會放棄家鄉舒適的生活，千里迢迢地跑到紅土大陸來。
但是，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抗拒對方的要求。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她承受不了后果，所以她屈服了。
“那你今晚還打算回去嗎？”陳興問道。
“不，不回去了……”露絲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道，“從此以后，我就主人手中的提線木偶。主人讓我站著，我就站著，主人讓我坐著，我就坐著，主人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論主人要求我做什么，我都絕無怨言！”
“嗯，很好，很好……”陳興重復了幾句，然后指著外面說道，“你現在就出去，跟你兩位同伴說清楚，讓他們先回去。”
“是，主人。”
露絲緩緩起身，走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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