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姝色滿京華 > 第25章 裴家作孽
  馮景初叫人給季無憂一杯水,季無憂冷靜了一下,

  “我父親是被裴之寬提拔起來重用的,可提拔我父的原因是想利用我父親將澤縣的縣令拉下馬,我父不得縣令器重,驟然得到大官的賞識,自然是什么都能做,就這樣我父親成為裴之寬的馬前卒。”裴之寬是裴云霓的父親也是裴家的家主。

  “可沒想到,裴之寬竟然利用縣令喜好美色這一點,設計叫他碰見了我母親,我母親體弱,遭到羞辱之后羞憤之下自縊身亡,而裴之寬,這么做僅僅是因為,他身邊的侍衛在看見我母親的時候夸了一句美人罷了。”

  季無憂喪氣地垂下低下頭,如今那時候自己孩童時候聽見的話,那時候還不解其中之意,如今每時每刻都在自己的耳邊如同惡魔一樣低語。

  “沒想到季小吏家還有位如此貌美柔弱的夫人。”

  “風姿上佳?跟著我這么多年,竟然還這般沒見過世面。”

  “大人可是不信,你看那季小郎的面容,也就能知道他母親長得不錯吶,那季小吏面容一般,還不如小的,怎么可能生出這么俊俏的小郎君。”

  “如此說也有些道理,不過這鄉野之間,也不過是比其他人好看一些罷了。”

  “大人別不信吶,小的有辦法證明,那縣令沒來沛縣之前也在京城長大,一個好色胚子但也算見識過不少的美人……”

  后面的聲音隨著兩人走遠而漸漸聽不清楚,季無憂當時五歲,還不知道大人們在說什么,只當是夸贊自己長得好看,反正沛縣的每一個人見到自己都如此夸贊過,想來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罷?

  季無憂的表情里都帶著恨意,這么多年母親身死后他們父子倆都被蒙在鼓里,直到當年那個侍衛,因為受傷成為裴家的護院,因為郁郁不得志嫉妒季無憂父子,有一次喝醉了酒吐露出一言半語,被父親聽聞后才起了疑心。

  “這么說,是因為這件事而記恨裴家,從而設計陷害裴家?”

  “我要是有這么大的能耐,今日何至于落到這步田地,設計裴家的人另有其人,只不過手法粗糙叫裴家發覺,我才不得不親自動手。”

  季無憂坐著倚著墻,抬頭眼神茫然落不到實處。

  “裴之寬的筆跡一般人無法模仿,我卻知道裴之寬一直叫他一個外室生的兒子練自己的字帖,那孩子天資聰穎,在書法上頗有造詣。

  說起來這位外室還是我父親一手幫忙安置的,本來是良家女,卻沒想到叫裴之寬強行囚禁起來當外室,這位女子郁郁而終留下一個兒子,可裴之寬卻無法叫他認祖歸宗,只能養在外面。

  裴之寬自認為對他不錯,卻不知道他自己的兒子恨他入骨,所以為我在發現栽贓裴家的書信有問題之后,將書信調出來引得裴家信任,拿出私印后與外室子聯手,他親筆書寫的通敵信,我蓋的私印,才叫裴家死罪難逃。”

  季無憂說完之后無形中輕松了許多,他長于裴家,沒被揭破丑聞之前,裴之寬一直是他的人生目標,他也立志成為最優秀的裴家家臣,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虛幻的泡影。

  馮景初和周牧聞言也沉默了,氏族之中,由于族人眾多,地位頗高,所以各家有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丑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沒想到裴家家主竟然也私德有虧不說,還隨意踐踏別人性命,看來裴家破滅,不僅是外人造成的,家主都如此,裴家其他族人想必也不會干凈到哪里去。

  “那你可知栽贓裴家的人是誰?可有接觸過?”

  “這還用來問我?誰看裴家不順眼不是眾人皆知嗎?”意指當今圣上。

  “不論是誰,也要有具體的人來辦這件事,你且說,這封信,是誰仿寫的?”

  “原來這封信竟然還在,不是說了么,那個外室子。”

  “已經比對過了,不是一個人寫的,既然你都說到這里,何不將所有的都和盤托出?”

  “和盤托出?”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裴家翻案的話,你猜我還有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死亡。”

  “你的保證?會管用嗎?”

  “你既然被馮家抓到,我的話就算是不管用,你也沒有其他的路走吧?馮家求的是裴家、翻案而已。”

  “你什么意思?”季無憂盯著馮景初。

  “還是說說這第一封信是什么時候仿寫的吧。又是誰仿寫的?”

  季無憂考量馮景初給出的承諾,確如馮景初所言,如今沒了旁的退路。

  “是當初追隨裴家的一位幕僚,姓諶,可是后來裴家這件事板上釘釘后,這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聽說你與你父親在先太子還在的時候,就攛掇裴家站隊先太子,可是會料準先太子會出事?”馮景初料想這位一開始和季家父子合作的諶姓幕僚,應該是皇帝的人,估計如今早就找不到蹤影。

  “是裴云霓和你說的?這位大人是姓馮吧?從小和裴家的孩子們一齊長大,我對你有些印象,你成親了吧?

  我給你條忠告,你最好不要信裴云霓說的話,一句也不要聽。至于是否有人在背后操縱,自然是有的,當初的那名侍衛,就是那人給我爹的投名狀,那人后來死在了我爹的手里,自從那以后,有事情需要我爹做,就會聯系我爹,且都是能叫裴家為難的大事情。至于我,不知情,我爹從不叫我插手這些事情。”

  “那裴家家主私印呢?”

  “不在我手上,當初蓋完印章后,我在裴家二老爺眼皮子底下以假換真,可不久后就也失竊了,或許你可以問問裴云霓是否知情。”

  “裴云霓在你母親死的時候還未出生吧?為何如此記恨一個小娘子?”

  “她爹是畜生,她能是什么好人?”季無憂冷哼一聲,

  “你為她說話,終有一日你也會后悔。”季無憂看馮景初還算正派,不由得多說了一句。

  季無憂說完之后不再開口,馮景初帶著身后的人走了出來。

  “季無憂的態度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裴娘子在我府上?從未有人當她面說過這些。”

  “不管這些細枝末節,私印還未歸案,還不能翻案,離定下的公堂對峙沒有多少時間了,按照現在的這些證據,沒有十足的把握給裴家翻案。”周牧有些擔憂,季無憂交代的東西并無實質性的證據。

  “我回一趟馮家,你且去找找已經被查封的裴家,看看有沒有線索,那個諶幕僚以及裴家的外室子你都打探打探下落。”

  裴家覆滅之后,裴府也空著荒涼了,皇上像是忘記了還有這么一個地段好的大宅子,從未賞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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