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和老伴兒正打算跟唐英兩口子，好好喝點兒聊聊易天賜工作的事兒。
這不，閻埠貴不請自來了。
手里頭還是那一瓶散白。
散白可是散白，這回沒摻水。
三大爺這回來，也有他的難處。
想當年，借了唐英的光兒，閻解放進了大集體的縫紉機廠。
如今和于莉倆人開了個川菜館子，倒是順心。
可老二解成就沒那么幸運了。
想當初，他托李廠長給運作，讓閻解成也進了縫紉機。
進了可是進了，臨時工。
縫紉機廠這三十年，變化可是太大了。
從一開始的大家伙兒搶著進，到現在的有能耐的都跑了。
按說這回打個招呼怎么也能轉正了。
可老閻是在摳門，不想花這份兒冤枉錢。
要不是還有工業縫紉機那條產線在那兒撐著，閻解成估計發工資都費勁。
唐英一走快三十年了。
在胡同口三大爺看到唐英的時候，就知道，人家現在還是有錢人。
看那穿著打扮，就知道。
更別提蘇嬋兒那穿的帶的了。
絕對比以前當廠長的時候，強多了。
老頭回家跟三大媽楊瑞華一念叨，這不就把先前老大那兒弄來的散白折到一個瓶子里，上門蹭飯來了嗎？
“唐廠長，您在恒空老沒碰這一口兒了吧？”
易中海一看是他，既沒招呼，也沒往外趕。
這么多年了，誰怎么樣，大家伙兒心里都有數。
再說了，自己兒子和閻解娣年紀差不多，雖說自己根正苗紅看不上他們家那摳搜樣。
萬一孩子們要是看對眼兒了呢？
不管怎么說，也占個知根知底呀？
一大媽現在是不知道哪塊云彩下雨。
她趕緊放下筷子，張羅碗筷，又搬來了凳子。
總算是伺候三大爺坐下了。
可這給易天賜找工作這事兒就不怎么好說了。
唐英敬了兩位大爺一杯，自己回家本就是好事兒。
在花花世界闖蕩了一回，頗是賺了些錢，可最后誰能保他平安？
還不是自己的國家嗎？
唐英一邊兒聊天，一邊兒暗下決心。
絕對不能讓三凌好受了。
等八五年你丑爹把你的皮時，自己絕對得上去喝兩口血。
“廠子現在怎么樣？”
一大爺有些疑惑：“哪個廠？咱們紅星啊？”
一大媽和三大爺聽了這話，臉色一暗。
“咱紅星馬上搞了承包了。估計今年全年利潤只能完成2、65個億。跟去年比下降百分之十吧。”
閻埠貴呲溜一聲把一盅酒全喝了。
“我們的福利都少了不少，你說咱們廠怎么樣？”
紅星鋼鐵廠那可是后世有數的大型鋼鐵企業，想不到還演過這一出。
一大媽氣的低聲說：“一包就是十五年啊！他們真舍得呀！”
一大爺倒是沒發什么牢騷，只是低頭喝酒。
“那縫紉機廠呢？”
唐英覺得，有工業縫紉機這根大梁支著，怎么也不至于太慘吧？
易中海呵呵一笑，眼神中滿是戲謔。
“還不如咱紅星呢？”
三大爺倆兒子都在縫紉機，當然知道了。
“有能耐的賣老舊設備，沒能耐的賣廢銅爛鐵。快要發不下工資來了。貸款都貸了兩次了。”
唐英心里不由得嘆了口氣，想當初自己空手套白狼，創建縫紉機廠，現在人還在，廠快完了。
“拖拉機廠呢？”
唐英問得有些心虛。
一大爺那有力的大手，一拍唐英的肩膀。
“拖拉機廠搬走了，進三線生產坦克發動機去了。老工人基本上沒誰了。”
唐英聽后心里一涼，心說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三十年還沒過去呢，原本好好的廠子就走的走，要黃的要黃攤子了。
心里不是滋味兒，唐英破天荒的開始大口的喝著散白。
蘇嬋兒在一旁，也不敢勸解。
她太知道，當年唐英為這三個廠付出了多少心血了。
閻埠貴一看，人家唐英心情不好，自己的事兒八成要黃。
“唐廠長，要不你還回來干廠長吧。”
易中海一聽這話不干了。
他啪的一拍桌子：“你怎么不往好道勸人呢？”
三大爺心說，這一瓶散白算是白搭了。
他悶聲不語，甩開腮幫子，就開始吃菜。
易中海坐了下來：“別聽他的，讓他教小毛孩子，他行。讓他出謀劃策，他差遠了。
我跟你說，哪怕你有一天要回來干廠子。
寧可自己干，也別接手那爛攤子。
從里到外爛透了。沒一個為廠子打算的。
都只為自己考慮。”
聽著曾經全廠唯二的八級鉗工說出這話來，唐英知道它的分量。
想回恒空是回不去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離廣場協議還有五年。
自己這五年算是在這京城呆住了。
這時候，唐英想起個正事兒來。
他就想抽空去看看劉老爺子。
木器合作社也不換沒換地方。
寒風呼呼的刮著，仍然是冬天。
可惜木器合作社里再也沒有了老劉頭的身影。
老人家沒熬過來，沒了。
就連他那個愛學廚的兒子，也不知道搬到哪兒去了。
天空刮得焦黃，唐英這心里，也是煩悶得很。
這四合院里房子倒是有，何雨柱家里，妹子出閣了。
她原來住那間小屋，正好沒人，唐英就想去問問何雨柱。
這房子要是租，他打算就住這地方了。
直播間里看官們可不干了。
【還億萬富翁呢？住這么小一間東廂房，虧你還是站著撒尿的。把蘇嬋兒放開，讓我來。】
【那你就去住賓館，反正有錢。人多嘴雜的。萬一碰見這呸逆子，也就交代了。】
【就是，你是沒見過小腳偵緝隊的厲害。這院兒雖然不大，可離中樞很近。安全上絕對是沒問題的。】
【拉倒吧，被人家一嚇唬就跑出好幾千里地去。虧他還是個爺們兒。】
【你去看看他們在東帝汶干了些什么，就知道某些人只是被稱之為人而已。】
【對，這些家伙是滅絕人性的。殺了人家百分之十以上的人口，還有臉活著。】
【別聽他的，等五年后，再找他們算賬。】
何雨柱如今已經頗具老相了。
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唐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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