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 第75章 感動喂了狗!
  “武哥,找你有點事”

  沈國棟站在門口沖著屋里的李學武招了招手,同時跟李順笑了笑。

  李順只是點了點頭,他倒是沒覺得沈國棟來找二兒子能有啥要緊事。

  都在一個院子里住著,不像小時候了,還能去扒墻頭闖禍咋地。

  李學武從屋里出來,沈國棟湊近了小聲說道:“二爺找你,舊東西的事”。

  “在哪兒呢?”

  “西院呢”

  沈國棟示意了一下,隨后跟著李學武一起往西院走,邊走邊介紹道:“你回來前,來了一老頭兒,掐了一香爐找到了二爺,當時說了什么不知道,二爺一直在等你”。

  “嗯”

  李學武點了點頭,這個月初種下的種子也該發芽了。

  開花結果談不上,還沒有到時候,興許是零星蹦出來的機靈鬼。

  果然,到了西院,門市部的燈還亮著,門板卻是都已經上得了。

  賣家具那屋已經落了鎖,只有廢品回收這邊有人在說話。

  二爺,姥爺,還有二孩。

  等李學武進了屋,沈國棟便倚著門口站了,沒往屋里進。

  而二爺沒先說話,從水泥柜臺下面拿了一香爐出來,輕輕地放在了臺子上。

  李學武看了一眼二爺,隨后把目光放在了臺子上的玩意兒。

  只打量了一眼,李學武便沒再看,而是點了點頭,問向二爺,道:“這玩意兒甭說現在了,就是民國,甚至是清一代都特么沒少造,沒法看啊”。

  說完了從兜里掏出煙給二爺和姥爺點了,自己點完,又把煙盒扔給了門口的沈國棟。

  等大家都抽了一口了,李學武這才繼續說道:“后面的都不說了,再往前捋,明晚期也沒少仿造這玩意兒,刻的款兒也依舊是宣德”。

  “你認識?”

  二爺倒是有些詫異地看了姥爺一眼,姥爺卻是沒說話,表情依舊。

  姥爺很確定,他是教過李學武木匠的手藝,但李學武現在惟一用的好就是錘子了。

  甭說手藝了,就是看木頭李學武都看不準,完全就是一棒槌,都沒葛林強。

  而姥爺也就會木匠的手藝,銅器,古董,他是一概不知。

  李學武將煙叼在了嘴上,伸手將臺子上的爐子抓起來看了看底兒,果然是大名鼎鼎的宣德爐。

  再看爐膛里面……

  嗯~

  還特么有香灰的痕跡,弄得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后世被這玩意兒打眼的,都快把眼睛打瞎了。

  敢叫宣德爐的爐子,比特么當時造的爐子還多呢。

  祖傳的,撿漏的,古玩市場的那些販子不要錢都能給你講出十幾個版本的故事來,保準叫你聽了直說好。

  要讓李學武現在看,現在他也不敢認,因為這玩意都知道是好東西,打早了就有人做盜版。

  而且是當時的官方明目張膽的做,因為喜歡這個爐子的人就是康熙。

  當然了,這個人就不用多介紹了,總不能像是介紹科比似的,姓科名比,姓康名熙,對吧。

  這老爺子不僅讓造辦處仿造,還加入了當時的設計元素,所以不懂行的人看著東西是老的,就認為是明的。

  其實他們不知道,明晚期的時候這玩意也仿造了好多好多。

  因為只要不是那一萬八千個爐子里的,都叫仿的。

  當時造完了,就有仿的,所以值不值錢且不說,別貽笑大方了。

  李學武自然知道二爺不說是在逗自己,放下手里的爐子,抬手夾了嘴邊的煙,道:“這玩意兒哪個時期的?”

  二爺一看李學武就是懂一些的,但是懂的不多的那種。

  可在這個時候的年輕人里已經算是難得的了,至少沒問他這玩意兒真的假的。

  古董嘛,沒真沒假,你說它是假的,但它就真真的是一個香爐嘛。

  問時期倒是對的,二爺也是笑著反問道:“你猜呢?”

  “呵呵”

  李學武咧著嘴笑了笑,說道:“我猜它是明的”。

  “為啥?”

  二爺饒有興致地笑著追問了一句,好像李學武猜什么他都感興趣似的。

  李學武笑著看了屋里其他人一眼,二孩兒和沈國棟看著這邊不明所以,一個破香爐有什么好猜的。

  而姥爺則是不懂不能裝懂,也是看熱鬧似的看著李學武兩人。

  李學武再回過頭,看著二爺道:“如果是個民國的,或者近代仿的,您也沒必要叫我過來了”。

  說完了還示意了一下屋里,道:“等人都走了才說,那一定是貴重的”。

  “且在這個時候”

  李學武笑呵呵地看著二爺問道:“您可別告訴我,這玩意兒真是最早的那批”。

  “呵呵呵~”

  二爺輕笑著,伸手將臺子上的爐子擺正了,相中了幾眼,這才抬起頭看向李學武說道:“沒誰敢說就是一定的,不過確實是好東西”。

  他也是賣了個關子,將手里的香爐挪了挪,手肘拄在了柜臺上,對著李學武說道:“一老客,來了兩次了,這是第三次”。

  說完了示意了一下身邊的香爐,道:“跟我說家里還有好些別的金貴玩意兒想出手,咱們門口那個價不成,糊弄鬼子呢,想跟我談談”。

  李學武瞇著眼睛點了點頭,嘴里抽著煙,示意二爺繼續說。

  既然人家都上門了,就說明是有點兒玩意的,至少剛才二爺說這爐子是個好東西。

  二爺也是繼續介紹道:“他先給我看的就是這個,我沒給他準話,他便將這爐子留下了,說明兒個再來”。

  “呵呵,還是個場面人”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道:“這玩意兒在外面賣個千八百塊的,沒問題吧?”

  葉二爺笑了笑,沒回答李學武這個問題,就知道他在套自己,好確定那爐子到底什么個情況。

  “怎么樣?東家,拿個主意吧,這買賣咱們做,還是不做?”

  “不怎么樣~”

  李學武撇了撇嘴,看向葉二爺,道:“甭管他們家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他說的那么多金貴玩意兒,現在去,我保證您出多少錢都收不回來”。

  葉二爺微微昂了昂頭,看著李學武,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而李學武卻是看向了那個香爐,對著葉二爺問道:“您怎么就能確定他不是趟雷的呢?說不定就有人想試試咱們這塊牌子到底是真是假呢~”

  “這……”

  葉二爺皺了皺眉頭,細想了一下,問道:“您是說,有人想拉咱們下水?”

  “不知道”

  李學武聳了聳肩膀,道:“至少他們在暗,咱們在明,他們是走街串巷的,咱們是坐地開店的,誰玩的過誰?”

  說完了,看向二孩兒道:“最近風緊,小心著點,尤其是有錢人”。

  二爺沒管李學武跟二孩說的話,還在想李學武跟他說的。

  “這么說來,這個人還真是得調查調查了”

  “甭管他”

  李學武滿不在乎地說道:“拿個破爐子就敢來釣魚,手里準是有家伙,該怎么收就怎么收,告訴他,就按破銅價,多一分都不可能”。

  說完了,不屑地瞥了一眼那香爐,嘀咕道:“什么特么破古董”。

  也不怪他狂,這個時候人心惶惶的,你等下個月的,跳腳的都有。

  再下個月,主動送過來的都得有。

  古董?

  這里是回收站,談歷史和藝術價值沒用。

  我們只談材料,論斤收,破爛價。

  李學武可不敢開這個口子,還特么古董!

  既然立了牌子,就是把自己放在明面了。

  以后但凡有人咬出來,回收站都禁不起折騰。

  只要咬死了所有東西按照破爛價回收,誰敢說他們違規了?

  誰敢說回收站把好東西收藏了!

  那門口的碎瓷片都可以作證。

  破銅爛鐵的早都回爐了,不信自己去鋼爐里面找去。

  至于名家字畫,打紙漿造紙了,自己去一監所找去。

  李學武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撈一把大的,超出破爛價就是對這次大機遇的侮辱。

  “這玩意兒該還給人家的別心疼”

  李學武用手彈了彈那只宣德爐,隨后看向大姥,道:“您還得辛苦一下,門口那牌子不能用毛筆寫了,最好能用木頭刻一個”。

  得,這是嫌筆寫的不夠深刻,還得加深了印象,表明了態度。

  大姥點了點頭,對于外孫子的要求,他從來沒有說不能做的。

  沈國棟這個時候也是聽明白了,武哥要耍無賴了,根本不認這些人所定的規矩,要定自己的規矩了。

  “咱那兒還有小半桶油漆,回頭兒大姥雕刻完了,我再給刷上黑底兒白字兒的漆”

  “呵呵”

  葉二爺也是想明白了,低頭看了看臺子上的宣德爐,內心感慨這些小子們不懂這個,反而看得更清楚。

  也不能說葉二爺沒有心計,更不能說他沒有看破這種陰謀詭計的頭腦,只是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罷了。

  李學武是從問題的本質上來看待的,更細究這件事的本身和目的。

  而葉二爺是從做買賣的本質上去看的,看的是事物的好壞和品質。

  再加上他印象里的東家在這一片還是能罩得住的,沒想著這些老混蛋敢來這邊耍橫。

  也是他的心態更自信了,也許就是這個店打開起來以后,就沒有人來找茬兒的原因。

  上次來問這店什么性質的部門,看了墻上的證照就回去了,再加上王主任給打了電話,這邊再沒有人來問過。

  白的沒有,黑的就更不可能有了。

  現在這邊混的小子們誰不知道這店是彪哥的,就是以前的老彪子。

  當然了,現在沒有人再敢叫老彪子了,都得叫彪哥。

  回收站最開始那會兒,老彪子幾人都是蹬三輪出去收廢品,讓那些小玩鬧們笑話完了。

  當年叱咤風云的交道口彪子,現在已經落魄了,成了人人看不起的老彪子。

  收破爛的,呵呵,得多沒能跟。

  別說其他人,就是曾經一起玩的王亞梅都不敢多跟他說話,好像要降低了自己的混混標準了似的。

  可你再看現在,當初的老彪子大卡車也開上了,小汽車也有了,還有了好大的大院,雇了好幾個女的看店。

  雖說墻上明晃晃的集體商店,但任誰都知道,這塊兒地方是彪哥照著的。

  因為證照上的負責人就是他,平時主持業務的也是他。

  這些街道上混的哪里能想得到,半年多的時間,這頭肥豬似的老彪子逆襲了。

  自行車都不騎,全是四個輪的,手底下一群小崽子。

  雖然說還是收破爛的,可要是混到彪哥這種程度,那也能夠他們羨慕的了。

  畢竟都是胡同串子,眼界也就這么高,使勁了看,也不會出了這四九城。

  要說具體點兒的,好多混子連東城都沒混明白呢,就是小玩鬧。

  可你再看看李文彪現在交往的都是誰,這些混子們見著的就有供銷社的一把手,派處所的,治安大隊的,炮局的。

  也是老彪子在這些地方走慣了,難免的要跟辦公人員接觸,都知道他是誰的關系,面子上相當過得去。

  有人還求到老彪子讓幫忙給炮局里的兄弟疏通關系,老彪子沒接茬兒。

  因為實在是沒面兒!

  他倒是耿直,直接說明白了,他認識的,和相交的,是各個所的、炮局的一把手。

  大事兒還能說說,事情太小了就沒必要了。

  剛開始都覺得他吹牛嗶,可從炮局里放出來的那些人都說了,真看見他跟炮局一把手抽著煙打屁來著。

  消息傳開了,道上的人也都知道這交道口盤著一位爺。

  當年的彪子混成了彪哥,且還是上了岸的彪哥。

  道上的事兒跟人家已經沒有關系了,能見著面說說話的,都得是老江湖了,新人根本上不去跟前。

  老江湖到了彪哥這也得和和氣氣的,因為這些老江湖都知道,當年李文彪跟的那位現在正是東城最能打的李二疤瘌。

  你要問這些混混,東城這邊分局一把手、二把手是誰,他們也可能說不上來。

  你再問主管治安的一把手是誰,這也許就知道的多一些了。

  但你要問東城主管治安,且手最黑,他們最害怕的是誰,他們準啐你一臉。

  什么特么手最黑!

  什么特么最害怕!

  那是人民衛士!

  你細瞅,他們說這個的時候手一定收著,好像怕被砸一樣。

  只有老江湖才知道誰狠誰黑,也只有老江湖知道不能得罪誰。

  比如交道口這邊的回收站,比如回收站里的人,比如住在四合院前院的那一家。

  有些混子當初就是被大哥拎著等在路邊,指了李學才和李雪交代了,這倆人千萬不能動。

  因為以前有些人動了這倆人,后果很慘,很慘。

  具體有多慘,且聽聽李二疤瘌步槍砸手的事就知道了。

  所以無論是四合院的,還是回收站的人,都覺得雖然大街上一天比一天鬧騰,但胡同這邊還好,沒什么亂躥的毛小子。

  回收站這邊也是,有小混子拎著不知道哪兒來的東西賣錢來,這邊要說不收,準是調頭就走,絕對不敢咋呼。

  平安日子過久了,葉二爺自然就覺得天下太平了,這小心謹慎也就松了一些。

  今天遇著李學武就著這個事兒說了,才明白剛才李學武說給二孩兒的話啥意思。

  到什么時候都不敢掉以輕心啊,因為群眾里面有壞人啊。

  幾人又說了一會店里的事,李學武也看見大姥打出來的貨架子了。

  也許是小燕她們弄的,這貨架子臺面上都鋪了絨布,里面擺了收音機等貴重的玩意。

  還別說,雖然都是二手的,但收拾出來,清理好了衛生,擺在里面還是很惹人眼的。

  二爺笑著示意了幾個柜臺,道:“是個應當玩意兒,擺在里面比擺在柜臺上更受看,尤其是里面加裝了日光燈管后,看著更漂亮”。

  李學武彎下腰仔細看了看,還真是,短短的燈管,不大。

  葉二爺見著李學武看了,便從柜臺里面把開關打開了。

  好嘛,剛才看著不顯眼,這會兒天黑著,屋里的燈泡雖然亮著,但這柜臺里面的日光燈打開了,還真是漂亮啊。

  不止這吧臺前面的貨柜,屋里其他的貨柜上也都加裝了這種燈光。

  這會兒看著,效果真是好,背光照下來,映襯著貨柜上的商品很是漂亮。

  “姥爺想到的?”

  “是彪哥”

  二孩兒咧嘴笑著,道:“彪哥說他去的大商場里都是這樣兒的,特意跟供銷社踅摸的這種燈管,還得加裝個小玩意才行”。

  李學武知道二孩嘴里的小玩意是啥,就是那個鐵皮外殼的日光燈鎮流器。

  這小玩意兒的貼紙上還有為人民服務的字樣,不知道老彪子跟哪掏噔回來的。

  “你彪哥去大商場了?”

  李學武一邊打量著貨柜上的東西,隨口問了一句。

  二孩兒卻是見著沈國棟跟自己擠眉弄眼的,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李學武沒聽著他說話,便看了二孩一眼,隨后轉頭看向沈國棟,道:“看來你知道些內幕啊,說出來樂呵樂呵”。

  “嘿嘿~彪哥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沈國棟笑著站到了門口,屋里的二爺關了燈,跟著李學武他們也都出了屋。

  “說說嘛,他又不在”

  “我說了你可別告訴他!”

  沈國棟真是后悔給二孩兒使眼色了,不該把火引自己身上來。

  “彪哥前幾天跟著一姑娘去商場了,也不知道咋弄的,回來以后臉上落了個巴掌印”

  “呵呵呵~”

  沈國棟說起來也是樂,看著李學武說道:“他說是睡覺壓的,還問我信不信,我當然得說信了”。

  “我也信”

  二孩湊趣道:“彪哥說了,我要是不信他就幫我也壓一個”。

  “呵嚓~”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隨后道:“上周就跟我問咋處對象來著,估計是沒學好”。

  “要我說啊,你就別拿你的那套教給別人了”

  沈國棟示意了一下外院站著的傻柱道:“你想想當初咋教他處對象來著,他們沒你那個彎彎繞,學了也就是皮毛”。

  “說啥呢!是不是說我壞話呢!”

  傻柱這個時候站在外院拿著大馬勺沖著這邊比劃道:“國棟你今晚別吃飯了啊!”

  “你也真是會自作多情!”

  沈國棟撇嘴道:“誰稀得說你啊,我們這兒正說彪哥呢,顯著你了!”

  “嘿!”

  傻柱見著他們從西院進來,橫著下巴道:“沒說我往我這邊瞅啥”。

  說完了又看向李學武問道:“說彪子啥呢?說說,也讓我樂呵樂呵”。

  “艸,你們的精神娛樂這么的匱乏嘛!”

  李學武笑道:“我們正說你做的飯香,好吃呢”。

  “屁,我信你個鬼!”

  傻柱壞笑著問道:“你們別不是說老彪子臉上那巴掌印的事吧?”

  沈國棟瞪了眼睛問道:“這你也知道?”

  “多新鮮吶!”

  傻柱晃著腦袋道:“敢情你們拿我當瞎子了,那大肥臉上明晃晃的小巴掌,你們還真信他是睡覺壓的啊!”

  說完了拿自己的手往自己臉上比劃著說道:“他那大手爪子,呼自己臉上睡覺,那怎么也壓不出女人的小手印啊”。

  “你們就說吧,回頭他惱羞成怒了,非跟你們耍壞不可”

  何雨水站在屋里,從窗子里對著幾人提醒道:“你忘了他有多壞了?”

  這句話卻是說的她哥,而傻柱哪里能忘了老彪子帶著棒梗他們偷聽他新婚夜墻根的事。

  “甭著急,他眼瞅著就處對象了,總有結婚的一天!”

  傻柱還跟這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呢。

  何雨水扯了扯嘴角,對著李學武問道:“你們廠咋回事啊,說是一起搞個三產,這工地怎么老是停工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沖著何雨水問道:“咋地?你管三產去了?”

  “不正管,但有關系”

  何雨水抱著胳膊道:“我們廠可都是女工多啊,這三產自然也就女工多,我們辦公室跟三產那邊也有工作”。

  解釋完,翻了白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啥情況啊,一個大處長,蒙我的吧?!”

  她才不信李學武的話呢,保衛處處長不知道工地停工的事?

  這可是中層干部啊,軋鋼廠基本上對他們就沒有什么秘密了,真拿她不懂呢。

  李學武卻是咧了咧嘴,看向傻柱問道:“你知道嘛?”

  “我就知道周一食堂吃啥,你問我這個?”

  傻柱別著腦袋,道:“我才懶得打聽那些閑事兒呢,難得糊涂”。

  何雨水見著她哥拿話點她,也是扯了扯嘴角,道:“我又沒問啥出奇的,就是耽誤我們工作了,心里也好有個數”。

  說完了他哥,又對著李學武說道:“你要是真為難不說就不說,沒啥大不了的”。

  “那就不說了”

  李學武也是就坡下驢,轉頭對著姥爺道:“走吧,咱該回家吃飯了”。

  “你!”

  雨水這個氣啊,這人咋就這么壞呢,自己就是客套一句,還真就不說了啊!

  見著李學武跟他姥爺進了垂花門,何雨水也是沒轍,使勁兒瞪了她哥一眼,轉身往廚房幫忙去了。

  傻柱也是瞥了瞥眼珠子,對于自己橫插這一桿子絲毫沒有后悔。

  工作上的事兒,在家少談,他是知道李學武這個習慣的。

  再有一個,工作上的事工作場合去說,跟家里說什么,尤其是自己妹妹跟李學武,還是別掛上啥關系的為好。

  跟家里生活他還能顧得上眼,要是跟家里都能談工作了,那他就沒有介入的空間了。

  倒不是信不著李學武,也不是信不著他自己妹妹,只是就著談工作,總能找著清靜的環境,到時候再有點啥就不好了。

  也別說什么談公事沒男女,只要這孤男寡女的在一塊,總有這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

  除非一方長得丑,比如他這樣的就比較安全,跟誰單獨相處都不會讓人家想歪了。

  對于這一點,傻柱很自豪,很驕傲,長得丑又不耽誤找媳婦兒。

  看自己找的這媳婦兒,多能干,多體貼……

  “嘿!嘿!那是醋!不是醬油!”

  ——

  李家的餃子包的很快,這么多女人動手,如果不是有李姝搗亂,那還能更快。

  李學武進屋的時候便見著臉上跟唱戲似的,又是白面又是肉餡的閨女。

  “這咋給我們整的!”

  李學武笑著把閨女抱了起來,逗笑著說道:“瞧瞧,這是要把我們包餃子皮兒里咋地!咋還給添了肉餡了!”

  “她自己搗亂的~”

  李雪笑著嗔道:“見著我們包餃子,她也來,給了她面皮,摳著餡直接去了臉上”。

  “呵呵呵~”

  眾人見著李姝小花貓似的,還跟那不自知的表情,都輕聲笑了起來。

  李學武趕緊找了張紙,把閨女臉上的小碎渣給擦了,隨后又去了堂屋給閨女洗了臉。

  起初李姝還不愿意呢,每天她最多只能忍受兩次洗臉的折磨,現在洗了,晚上吃完了飯還洗不洗了!

  但被叭叭抱著照了鏡子,看著里面的小花貓,她自己也知道鏡子里的小孩兒丑爆了。

  再被李學武抱著洗臉的時候也不掙扎了,只是洗完了臉,她還想回去包餃子。

  “行了,這種活兒六歲以下兒童不適合操作”

  李學武抱著閨女在屋里轉悠,逗著閨女不要去看屋里。

  屋里的女人們手腳麻利的很,這會兒已經基本完事了。

  鍋里趕李學武回來前就已經蒸上一鍋了,李學才幫不上忙,就蹲在灶坑門邊上看火呢。

  大哥學文見著姥爺進屋,便也從南屋出來了,但也沒去里屋伸手,拿著暖瓶給大姥倒了熱水,給父親的杯子里也續了熱水。

  李學武抱著李姝在屋里轉悠著,哄著她找新鮮玩意兒,嘴里跟大哥問著話。

  “就要放假了,你們學校怎么樣了?”

  “不大好,亂哄哄的”

  大哥放了暖瓶,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后走過來接了李姝,道:“老師們人心浮躁,學生們也都是搞各種活動,我躲都躲不及了”。

  李姝倒是愿意跟著大伯的,因為大伯好欺負。

  被大伯抱著,李姝便開始不老實了,小手指著墻上的掛鐘,讓大伯帶著她去看看。

  她早就對這玩意兒好奇了,大大的盒子,亮亮的玻璃,里面還有個球在來回擺動,滴答滴答的,摔起來一定很響。

  李學文哪里能不知道大侄女的暴力行徑,他的鋼筆和眼鏡都沒能幸免于難,可不敢帶她去摸鐘了。

  “教研組里的同事都在說,是那些學生們在搞事情,這一次就連校長都要壓不住了”

  “學校怎么說?”

  李學武從柜子找了李姝玩壞的大鯉魚遞給了小手無處安放的閨女。

  李姝有些不喜歡,但有總比沒有強啊,接過來就要扔。

  但見著叭叭瞪著自己,又有些猶豫了,最后看向了里屋的媽媽。

  這么一看便差點嚇了一跳,媽媽正在看著自己!

  趕緊把手里的大鯉魚抓好了,萬一不小心掉下去還以為是自己故意的呢。

  李學武見著閨女不鬧了,便繼續道:“如果鬧的實在是厲害,那就提前調走吧”。

  “再等等吧”

  李學文也是遲疑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這個學期沒剩下幾天了,我想著把課上完,不然學生們就沒課可上了”。

  都到期末了,如果老師走了,學校里即便是安排了新的老師,也教不了啥了。

  對學生們來說,一定是個損失,對李學文來說,內心也對不起這份職業操守。

  李學武卻是知道的,距離大學停課也就沒幾天的時間了。

  他倒也是理解大哥的為人,更理解他為人師的責任,所以也只是說了一句,便沒有再勸。

  相關的手續都準備好了,只要李學文這邊一有想法,那李叢云就不會攔著,一定會給簽字同意。

  這都是李學武先前就給李叢云說好的,電話里李學武可是沒少跟這位老叔溝通,不然李學文在華清也不可能待的這么順利。

  李學文待的舒服,關鍵時刻還能調走躲避風險的一個條件,就是李學武必須要幫李叢云。

  具體的就很多了,一監所也不是李學文一個人去,知道這邊有塊避風港,那華清自然是要利用起來的。

  再有就是治安大隊和軋鋼廠,李學武承諾,只要李叢云開口,那他想要安排的學生和老師就能來這兩個地方避風。

  李叢云是信得過李學武的能力的,尤其是這兩個地方。

  一個是公營大工廠,有些身份不合適的學生或者老師,說是“下放”勞動改造,還有比軋鋼廠更合適的嘛。

  都會覺得干這種體力活,為鋼鐵事業勞動一定就是改造了。

  有李學武在,這些老師和學生也都能有個保障,至少不會挨收拾,吃,也能吃得飽。

  另一個就更不用說了,妥妥的強力部門,職業武裝,想要搞事情的恐怕人都見不著。

  其實一監所那邊最合適,但能安排去的人不多,那邊只有幾個小型的工廠,跟華清有直接關系的還就一個印刷廠。

  李學文準備去做的就是印刷廠的書庫管理員,任務就是看著書。

  當然了,他看著書,也能看書,兩不耽誤。

  這是李學武依照大哥的喜好和夢想,給他安排的工作。

  怕俗務耽誤了他看書和學習,就連崗位都是可著清閑的來。

  李學文對這個崗位滿意極了,如果不是因為這邊的教學任務還沒有完成,他都想現在就去上班了。

  在家的時候還有這個事、那個事兒搗亂,在學校更是忙。

  但這一次既能打著上班的名義看書,又能不耽誤領工資,世上還有這種好事?

  當然了,你要說李學武為了自己大哥,答應了李叢云這么多條件也有點虧心。

  畢竟無論是軋鋼廠還是治安大隊,都不是他的,更多的是利用他的關系,他手里的資源同李叢云做了個交換罷了。

  你要說這交換不合適的話,其實也不能這么說,誰讓李學武就是一個熱心腸,樂于助人的好青年呢。

  這些老師和大學生可都是頂尖的人才啊,下放到農村去鍛煉不是糟蹋了嘛。

  還得是來軋鋼廠啊,去研發中心啊。

  李學武早都給這些人準備好地方了,供吃供住,只要把汽車工業給搞出來,那學識和手藝還有了用武之地了呢。

  還有其他的,比如煉鋼廠,比如各種新材料工藝,包括以后的聯合企業等等。

  這樣又能教學,又能搞研究、搞科研的好地方上哪找去。

  啥?你問工資?

  別鬧,這不是勞動改造嘛,談啥工資,最多說說補貼。

  李學武就是這么一個心善的人,樂于助人,善于發現別人的優點,并且樂于讓這些優點發揚起來,利用起來。

  至于去治安大隊的,李學武更傾向于安排文科和法學的學生和老師去,這無疑會大大提升治安大隊,以及山上訓練場的文化素質和訓練底蘊。

  什么叫聯合單位啊,意思就是你的人,可以安排來我這里實習或者工作,這叫借調。

  你問華清大學和軋鋼廠是不是聯合單位?

  鬧,山上的訓練場不是軋鋼廠的?

  訓練場門口的大牌子上可有華清大學的名字,還包括其他單位呢。

  李學武不怕李叢云安排來的人多,即便是再多他也吃得下。

  因為軋鋼廠跟華清是聯合單位,這聯合單位里還包括了其他各種各樣的單位呢。

  李學武就曾想過,如果這些年過去了,未來華清大學會不會開設收破爛專業?

  呸!再生能源利用與回收專業!

  即便是沒有這種專業,也會有這樣的實驗室,李學武可是知道這玩意兒利潤有多高的。

  且看那個到處做慈善撒錢的光標哥,人家雖然有作秀的表象,但這老哥是真撒錢啊。

  細看其背后,便是再生能源行業的大佬。

  李學武對于未來有著比較明確的規劃,既然現在做著的,就準備奔著專業化和科學技術化的方向發展。

  城市開放后,京城有一股扒拉族,說的就是進城撿廢品的那些人。

  當初的官方統計是,每年將近四十個億的利潤,那可就是統計了一個四九城啊,還是剛開放城市的那一年。

  李學武不敢說這小小的回收站從現在開始發展,到了那個時候能占住多少份額,但最起碼也能讓這些兄弟們吃飽飯不是。

  但看李學武準備和掌控的這些行業,哪個單位不需要高端人才啊。

  這個時候的大學生啊,教授啊,如果不是李學武趕上好時候了,做夢去吧。

  話也得反過來說,正因為趕上一次難得的機遇了,李學武還不得抓住了?

  只要有心好好工作,留在京城沒問題!

  只要做出成績,搞好科研和管理,甚至是做好相關行業的工作,那李學武就給他們機會。

  李學武手里有很多機會,有給身邊這些草莽的,比如周常利這樣的,有給敢打敢拼的,比如張萬河這樣的。

  但一個具有競爭力,有發展的企業,是離不開技術和科學發展的。

  甭說回收站了,就是俱樂部,讓婁姐管著,那得是邊學邊做,大多是由婁父主理事務。

  可要是把華清大學的學生安排過去呢?

  且讓婁父教上幾個月,這俱樂部一定是四九城里最高端的,最有素質的集體俱樂部。

  大哥學文只是李學武跟李叢云介入談話的一個引子,李叢云就不知道李學武是打的什么算盤嘛?

  也不一定,李叢云的知識水平在這呢,又是學校里面的大干部,還能不知道這個?

  但跟李學武開展深度的交流與合作,也是為了保全師生,為了給學校留下種子。

  現在看著亂哄哄的,實際上李叢云這些人早就看出了危機了。

  他們是這個國家最聰明的一些人了,也是能接觸到上面的人物,哪里不懂這些。

  李學武允的這些條件,說起來是條件,還不是給李叢云做的保證嘛。

  兩人也是心照不宣了,這些人李學武能留下多少都是李學武的能耐,留不下的就是沒緣分。

  即便是李學武留下了,但也是合作的關系嘛,人是有固定單位的,但學術沒有。

  未來啥樣,李叢云不知道,李學武知道。

  跟李叢云說的話自然不能告訴大哥,他得說為了大哥付出了多少。

  這也讓李學文感動的無以復加,二弟付出了這么多的資源,全是為了保全他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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