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戀容易心軟，尤其是面對戰南星這么可愛又漂亮的小丫頭。
她將戰南星護在懷里，鼓起勇氣面對戰南夜，“戰總，星兒去成年人，她有自己的社交圈，有自己的交友自由。最重要的是她有自己的尊嚴，您不能再像管孩子一樣……”
司戀腦子里用來說服戰南夜的說辭還沒說到三分之一，便被戰南夜覺聲打斷，“你帶她上樓去把臉上的油彩洗干凈。”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說要繼續懲罰戰南星，更讓戰南星覺得害怕，她躲到司戀身后，又從司戀身側伸出半顆腦袋，“你是不是又想到別的方法懲罰我了？”
“戰總，我這就帶星兒去洗臉，保證把她洗得干干凈凈。”司戀拽著戰南星就走，回到戰南星的房間，離開戰南夜的視線與聽力范圍，她才說，“傻丫頭，他都沒提懲罰你的事了，你還提干什么。”
“因為我太了解他了。”戰南星抹了一把淚，又緊緊抱著司戀，“我哥說的話就跟圣旨一樣，絕對不可能收回。他說要讓我面壁思過，肯定就不會饒過我。司戀姐姐，我不要去暗室面壁思過，只有你能幫我，你一定要幫我！”
戰南星不但身體顫抖得厲害，連出口的聲音也帶著顫音……
這丫頭平時也會害怕她哥哥，但是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害怕過，這種恐懼來自內心深處，她藏都藏不住，也絕對不可能是演戲。
司戀抱著戰南星，一會兒揉揉小丫頭的腦袋，一會兒輕輕拍拍小丫頭的背“星兒，能告訴我，今天為什么突然這么害怕你哥哥呢？”
戰南星搖頭，“我才不怕他，他再兇我都不怕他。”
“好好好，你不怕他。”戰南星不承認肯定有她的道理，司戀也不追問，她有自己的方法讓戰南星洗臉，“星兒，這些彩墨在臉上留的時間太久，會傷害皮膚。你的皮膚白細又嫩，更容易過敏，咱們為了自己的皮膚，為了能繼續做美美的小仙女，先去把臉洗了好不好？”
“好，但是司戀姐姐你要陪著我。”戰南星緊緊抓住司戀的衣袖，生怕她跑了一般。
“好，我陪著你。”司戀陪著戰南星一起來到洗手間，她拿了張卸妝棉，用卸妝油浸濕，親自動手幫戰南星卸妝。
戰南星看著，感受著，眼睛一紅，兩滴滾燙的眼淚從她眼角滑落，滴到司戀的手背上。
司戀嚇了一跳，“星兒，又怎么了？”
戰南星眨眨眼，仰起頭把又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給逼回去，“因為你對我太好了。司戀姐姐，你要一輩子都對我這么好行不行？就算哪天你離開我哥了，也不能因為他而討厭我，我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好不好？”
司戀溫溫柔柔地說道，“我們倆是兩個獨立的個體，我喜歡你就是單純地被你的可愛善良漂亮吸引，不是因為你哥才喜歡你。只要你愿意，我當然愿意跟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戰南星吸吸鼻子，“你說話算話，就算以后你和我哥離……總之，你絕對不能反悔，不管你和我哥之間怎么鬧，我們還是好朋友。”
“一言為定！”談話間，司戀手也沒有閑著，“星兒，你把眼睛閉上，我先幫你把眼睫毛上的顏料卸掉。”
戰南星乖乖照做，司戀耐心地幫她一根一根睫毛卸妝，處理好眼睫毛，她又說，“你把頭抬高一些，你下巴和脖子上也有顏料。”
戰南星立即抬起頭，再次強調，“司戀姐姐，不管以后你和我哥之間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討厭我。”
司戀戳戳她的腦門，“小丫頭，你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呢？我和你哥能發生什么？最壞的情況可能就是我被他炒魷魚，他要扣光我的工資吧，我能因為這種事情討厭你嗎？”
一個人再三強調一件事情，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司戀本不想問戰南星，不問她又擔心小丫頭繼續胡思亂想，“星兒，你是怕你哥，還是怕暗室？”
戰南星微微一怔，又猛猛搖頭。
司戀是看著戰南星的眼睛問的，因此戰南星雙眸之中閃過的一絲慌亂沒有逃過司戀的眼睛。
她不愿意提，肯定有她的想法，司戀揉揉她的頭，“彩墨都去掉了，你先洗臉，洗完換身衣服，咱們下去吃火鍋看春晚。”
戰南星點頭，“嗯。”
……
等戰南星收拾好一起下樓，周啟靈也到了，正用遙控器關窗簾。
司戀連忙阻止，“周特助，戰總家窗簾遮光效果特別好，拉上家里就黑了，還得開燈，多浪費電啊。你別關了，把關了的也打開。”
周啟靈說，“戰總讓我關的。他說春晚是晚上看，拉上窗簾開著燈，大伙圍坐在客廳一起吃火鍋看春晚，節日的氛圍更濃厚一些。”
“這樣啊。那你繼續，我先去廚房看看。”正說著，門鈴響了。
門鈴旁有一個二十幾寸的顯示器，因為顯示器夠大，司戀離顯示器還有一段距離，也能看清楚出現在顯示器中的人。
顯示器中的女人身穿紅色旗袍，就那么隨意站在那里，也掩飾不住她身上貴婦的氣質。
她面帶微笑，“阿夜，星兒，媽媽來陪你們過年了，快給媽媽開門。”
來人正是尹素衣，是戰南夜和戰南星的親生母親。
周啟靈跟在戰南夜身邊十年左右，自然認得尹素衣，甚至多少還知道一些戰家不能對外說的秘事。
他知道戰南夜和尹素衣之間的關系十分僵硬，所以這個門他不敢去開。
司戀也沒打算去開門，前幾個月尹素衣派人綁她威脅她警告她的事情，她還沒有忘記。
而她這又是個記仇的人！
他們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戰南星，戰南星的臉色也很不好，她咬了咬牙，沖到門鈴旁按下通話鍵，“大過年的你來干什么？真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