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披荊斬棘,將自己的生命滯之于外,背叛所有信仰,放下所有的立場去見你。
但當他屠龍回到王國的消息卻是——公主殿下和廢柴王子私奔了。
在得知消息的那一瞬間,沈朝覺得自己付出的一切心血在這些權貴的眼中不過是一個笑話。
‘一個賤民出身的騎士還想迎娶公主?’
‘可別忘記了,他的養母可是女巫!邪惡的象征!’
‘就算屠殺了惡龍又如何?照樣改不掉那身低賤的骨頭。’
一切的揶揄輕蔑嘲諷,如同一座座大山,沈朝覺得自己的脊梁骨都快要被壓斷了。
十年,在這十年間,他從來不敢停下腳步地去橫跨他們之間那條深淵般的橫溝。
他跨越過國家最長的河川,跋涉過雪山頂尖,萬里征途統統被他踩在腳下。
他掉落過萬丈懸崖,在恍惚間他看到了冥河的極光。
若不是溫暮暮帶給他的美好回憶,他那顆炙熱的心臟可能早就被這些冷血麻木無休止境的戰爭包裹到寒冰。
為了能和她并肩,讓自己可以配得上高貴的公主殿下,他付出生病去斬殺世間最強的惡龍。
結果卻得到了她與別人私奔的噩耗。
一瞬間,他的心降落到冰點。
他就像一個笑話般被世人嗤笑。
所有的努力與期待,在溫暮暮與別人私奔的那一刻泯滅銷毀。
他站在原地,靜靜等待著黑暗將自己籠罩,心靈漸漸黯淡下來,唯一散落在自己心尖上的那抹光亮被徹底抹去。
失去了溫暮暮的沈朝像是被打入千年寒窟的囚牢般,陷入死寂般的冰冷陰戾。
他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所有人說的都對,他只是一個賤民,只不過是被公主殿下閑來無事施舍了一下,就認為她是自己的未來。
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把公主當做目標,只有他一個人在死死咬牙硬撐著。
也許……不應該和那些言而無信的王室講賤民之間的天真約定。
十年,他要把他失去的一切統統奪回來。
他再次墮落暗黑的世界,偏執扭曲的病態心靈一去不復返。
溫暮暮,他深愛著的女人。
只有極端的手法,才能讓自己的摯愛永遠地桎梏在自己身邊。
……
溫暮暮低聲的懇求聲將沈朝從回憶中拽了回來。
溫暮暮抿唇:“我被父王鎖在城堡里,逃不出去所以才爽約了……”
“而且當時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溫暮暮鼓起勇氣,決定將查爾斯告訴原身的事情統統傾訴出來。
她緊攥雙拳:“沈朝……當時我才六歲,我逐漸遺忘了你的面容,但是我從未把你從我的記憶中驅逐。”
“我當初去找過你,可是父王和身邊的騎士告訴我,你是別國流浪在這兒的王子……父王幫你找到了回家的路,他們都說你回家了。我相信了……”
她越說底氣越弱,“我每年都會在約定的地點等待你,期待我們能夠再次相遇。”
“可是……你從未出現過一眼,我想,你應該是生我的氣了……”
溫暮暮的熱淚漸漸氤氳起,一顆一顆的滾燙淚豆劃落在她的面頰,滾落在沈朝的手背。
“后來,有一個別國王子出現,也就是查爾斯,他告訴我,他是曾經出現在我美好童年的那個人。”
“后來我相信他,畢竟我實在是太想念,太想念曾經的那段時光了。他告訴我,我們應該相愛,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白頭到老。我一直以為他是我記憶深處的那個人。”
“直到你斬殺了惡龍,我要和你綁定婚約。”
“查爾斯說,若是我要嫁給你,我們之間的回憶將會湮滅。”
“我舍不得……我認為,那就是愛……”
“于是,我就和他私奔了。”
“可當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好像回憶漸漸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漸漸懷疑,小時候埋藏在我記憶深處的那個人,真是的查爾斯嗎?”
“當我們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一點一滴的記憶重新交織在我的腦海中……我好像想起來了。”
“世人傳頌,你是邪惡力量之子,他們說你與光明相反,是該被世人唾棄的暗黑騎士。可在我眼里,你是最最勇敢的騎士!無論光與暗,是我從小到大,內心深處最想嫁給的驍勇騎士。”
溫暮暮怯生生的抬眸看了一眼沈朝,他的眸深邃陰沉,讓溫暮暮捉摸不透他的任何情緒。
溫暮暮死死咬住下唇:“所以,是你嗎?那個,我葬在我內心深處整整十年的騎士。”
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沈朝掐住她的小臉,將她的唇封住。
如此炙熱的回答,溫暮暮怎么能不懂。
看來,她賭對了。
查爾斯和國王合起手來欺騙自己,編織了一個美麗的童話故事欺騙自己。
沈朝才是原身真正等待的一個人。
沈朝將溫暮暮壓倒在床上,語氣深沉,喘息粗重,眼眸是前所未有的曖昧和神情。
“是不是讓你很失望,你等待的人是一個女巫收養的賤民,而不是你所期待的高貴王子殿下。”
【男主副線2達成。
沈朝身份:原身等待之人,女巫養大的平民。
剩余最后一個副線任務:阻止沈朝殲滅國家】
溫暮暮眼眸垂斂下,她還以為沈朝的身份會有什么驚天大反轉,結果真的和世人傳出來的那樣。
不過,就是這么普通平凡,甚至深處泥潭的一個人,愿意從泥濘中跋涉出來,一步一步的登上云巔,只為了站在你的身邊。
溫暮暮的內心深深觸動一下,她主動摟抱住沈朝的脖頸:“謝謝你,圓了我的夢想。”
“什么夢想?”
“嫁給全世界最驍勇帥氣的騎士大人。”
“呵,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信任你,將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男主好感度上升5點,現有男主好感度95點。】
這下溫暮暮徹底確信原身等待的那位少年,就是沈朝了。
這么口嫌體正直的人,除了沈朝,在這個世界上她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
是日月顛倒,是星月交替,是從未嘗到過的甜頭與柔軟。
沈朝看著疲憊癱軟在自己懷中的小女孩,輕手拂去她額間被打濕的碎發。
“小公主,你確定不是為了活命編出這些童話故事給我聽的嗎?”
溫暮暮下意識地身體顫栗,但身體疲憊的她現在眼皮子都懶得抬起來看向他。
只是紅唇囁嚅著:“不是……我才不會對你撒謊呢、”
其實這個答案也是她豁出去全部的勇氣,才賭對的答案。
但是溫暮暮主打的就是一個強大心臟。
賭對了就獲得男主無限的好感度,賭錯了咱就直接被殺,然后讀檔重來。
沈朝沒有計較溫暮暮是不是對他撒謊,畢竟他有的是方法能讓她的嘴里吐出實話來。
“所以,是不是該讓那些欺騙你我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了呢?”
沈朝又開始在她的身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讓溫暮暮癢的縮了縮脖頸。
“什么代價?”
沈朝淡笑一聲,聲音戲謔:“當然是慘痛的代價。”
溫暮暮的內心瞬間懷揣不安起來。
……
一切的泄欲與暴虐都在溫暮暮和沈朝內心的雙重博弈下落下帷幕。
這一場,算是溫暮暮贏得上風。
但接下來操控全場的人,可就是沈朝了。
……
溫暮暮在城堡里歇息了好幾天才將身子給補回來,盡管下床走路還是有點酸酸疼疼。
不過對比前幾日連床都下不來,簡直恢復得不要太好。
女傭給她打理好今日的妝發后,就有人敲門過來通知她:“公主殿下,領主大人讓您現在跟我們走一趟。”
溫暮暮愣怔一下。
按道理說,沈朝現在應該在操練場看騎士們訓練才對……
他一向最討厭自己往男人堆里面湊了,怎么今天會在這個時間點叫自己。
但溫暮暮還沒來得及問就被下屬們帶走。
溫暮暮跟在他們的身后,發現這并不是前往訓練場的方向。
她問道:“這是要去哪里?”
下屬回答:“西斯托塔的牢獄。”
聽到這個回答,溫暮暮眉頭緊蹙。
把自己帶到這里,是要做什么?
一進牢獄中,令人頭皮發麻的血腥惡臭味就撲面而來,溫暮暮忍住胸口泛起的惡心,硬著頭皮向前走。
就當靠近一個囚籠的時候,里面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快要震破溫暮暮的耳膜。
她屏住呼吸,心中緊張地想著該不會是讓自己進去吧?
下屬們的腳步恰好就在這個囚籠門口停下,里面的人將鐵門打開。
“公主,領主大人讓您進去。”
溫暮暮內心倏然咯噔一下。
她遲疑住,向后踉蹌半步:“能不能……”
“不能。”
還未能她的話音落下,里面就傳來幽冷的聲音。
溫暮暮感覺自己的呼吸開始沉重了起來。
下屬騎士又給溫暮暮傳遞了個請的手勢。
不得已,溫暮暮只能僵硬著身體走進去。
但一踏進那道鐵門坎,溫暮暮就瞬間后悔了,里面的味道比外面的血腥味還要濃郁,甚至還散發著肉體腐爛的臭味!
她感覺自己的胃部排山倒海的,縱使捂住自己的鼻唇也未能有所緩解。
沈朝站在處刑區那塊,聽到溫暮暮慢吞吞的腳步聲緩緩轉過頭來看向她。
原本冷血沒有任何情感的冷峻面容露出一抹喜色:“我的小新娘來了。”
溫暮暮緊緊抿住唇,始終不敢向沈朝那里踏出下一步。
燭火搖曳,她逐漸看清沈朝斜對面,被用釘子釘在十字架上的那個男人是——查爾斯!
他的整張嘴唇被割下,延至到面頰,豁然一個大口子可以將他的牙齒看的一清二楚。
只不過后槽牙不知道為什么全部都沒了,因為劇烈疼痛,他的牙齒一直緊咬著。唾液伴隨著血液,順著下巴骨一點一點的低落。
滴答滴答的,看著好不惡心。順著他的唾液往下看,溫暮暮又再次看到了他的雙腿不翼而飛,只剩下半截大腿孤零零的。
溫暮暮又看到他的褲襠出,被血浸濕。
她沒忍住,直接捂住嘴拼了命的往后跑,蹲下身來嘔吐著。
由于還沒有吃早飯,吐出來的全部都是苦水,火辣辣的灼燒感從自己的咽喉傳遞到胃部。
沈朝斜睨一眼蹲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溫暮暮。
“暮暮,你說你不是撒謊,就要證明給我看。”
溫暮暮的身子忍不住顫栗一下。
沈朝緩緩走到溫暮暮的身前,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他懷中倒去。
如同一只受了驚的白兔在沈朝的懷中瑟瑟縮縮:“你想讓我做什么。”
“殺了他。”
這句話就像是一記鳴鐘打在溫暮暮的腦袋上。
雖然溫暮暮對這個查爾斯并沒有說什么好感度,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但是讓她親手把他給刀了,溫暮暮還是慫的一批。
溫暮暮梗了梗脖子:“我,我不敢。”
沙啞的哭腔不自覺的就冒了出來。
沈朝絲毫不會同情她現在的畏懼:“不敢殺,還是舍不得殺。”
溫暮暮又再次被沈朝懷疑。
【警告宿主,男主此刻正在黑化邊緣徘徊!要是想順利完成任務,還請您按照男主所說的去做。】
溫暮暮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灰暗了起來。
她就連小雞都沒有殺過,還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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