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急促,面上卻不動聲色。
嚴三爺一直盯著蘇清妤,就見她沉思了片刻,說道:“我少時曾經夢見過一本書,里面說宣德十八年正月,陜甘兩省天塌地陷,死傷無數。”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您說呢?”
蘇清妤面色平靜,好像只是隨口一說。
可嚴三爺之前分明看見了她眼底復雜的情緒,驚懼,仇恨,盤算……
從那日這小姑娘闖進書房到今日相遇,他發現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罷了,只能等從西北回來再詳查了。
外面風雪驟停,珍珠忽然走了進來,在蘇清妤身邊低聲說道:“小姐,奴婢方才回去查看了一下,大少爺來了,此時正和三小姐在一處。”
蘇清妤眉目微動,站起身對嚴三爺說道:“外面雪停了,我就不打擾您了,告退。”
嚴三爺卻沖著門口揚聲說道:“文竹,送蘇小姐回去。”
那個叫文竹的少年一直送蘇清妤到了前面院子,看著她們主仆進去才離開。
蘇清妤帶著珍珠和翡翠回去之后,直接進了正房的屋子。又讓珍珠去和蘇宜慧說,雪天難行,就在護國寺住一夜。
珍珠回來之后低聲說道:“小姐,三小姐并未讓我進去,大少爺應該還在三小姐房里。”
蘇清妤此時正捧著熱茶,盤膝坐在床上。聽珍珠這么說,嘴角泛起淺笑,“珍珠,你小時候翻過窗戶么?”
珍珠不明所以,就見自家小姐已經下地了,還推開了禪房的后窗子。
翡翠嚇得驚呼,“小姐,這……這可使不得。”
誰家侯府小姐翻窗戶啊,這傳出去像什么樣子。
翡翠向來穩重,嚇得臉都要白了。倒是珍珠,比翡翠要興奮的多。說道:“這窗子又不高,我小時候還爬樹呢。”
說著,便也跟著翻了出去。
翡翠見狀一躍身子,直接跳了出去,比她們兩人都要靈巧。
都出去之后,蘇清妤又順著后窗看了看,屋內燈光朦朦朧朧的,床上很像躺著個人。
主仆三人從正房后面,打算悄悄走回西廂的后面,可剛走了兩步,蘇清妤就止住了腳步,往反方向走。
珍珠和翡翠見狀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開口問,在后面跟著。
東廂房的后窗戶下,蘇清妤蹲在窗沿邊,靜靜聽著里面的動靜。
等了一盞茶的時間,也沒聽見聲音,蘇清妤心想不會休息了吧?
剛要轉身離開,就聽見蘇宜慧的聲音,“哥,你找的人來了么?到底要我做什么?”
接著是蘇元愷的聲音,“馬上就來了,一會你帶著這個暖爐去蘇清妤房間,和她閑聊一會就出來,記得把暖爐放下。”
蘇宜慧問:“這暖爐里是什么?”
蘇元愷:“這你別管,記得快點回來,她敢讓如錦丟人,我今天就給她點顏色瞧瞧。”
過了一會兒,蘇宜慧遲疑著問道:“哥……不會出什么事吧?”
蘇元愷笑了一聲,“能出什么事?她不是總是自詡是嫡女壓你一頭么?正好今天也給你出口惡氣。”
“一會你去找蘇清妤,我去接那人,你把東西放進去就回自己房間。到時候我裝作剛來找你,正好撞破丑事,連夜押她回家,祖母定會重罰她,她就等著去周家做妾吧。”
蘇清妤眉心一擰,周家?
知道蘇宜慧一會兒就會去找她,她便起身又回了自己的住處。
果然,不到一刻鐘,蘇宜慧就捧著暖爐來了。
進門就問笑著問道:“大姐姐法事做好了么?要不要讓人送點素齋來?”
蘇清妤抬眼掃向蘇宜慧,見她雖然笑著,卻又笑的局促,就知道她有些緊張。
暖爐里傳出的甜膩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
蘇清妤前世研究藥理,不說多精通,但是常見的藥材還是聞的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