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拍了拍顧若云的手以示安慰。
雪姨娘看向蘇清妤,心里希望這位大小姐能再說兩句,最好把顧若云趕出去。
蘇清妤卻繼續低著頭喝茶,蘇承鄴想怎么抬舉顧若云她并不關心。反正抬舉的越高,到時候蘇家摔的越狠就是了。
而且她也看出來了,她爹大概是有什么把柄在顧若云手里捏著呢。
蘇承鄴在平妻一事上很堅決,老夫人便看向蘇清妤。
“清妤,你怎么說?這事按理說應該去問問你母親。”
蘇清妤抬頭說道:“祖母,這是父親房里的事,我哪能插嘴啊。至于我母親,也別問了吧,她身子要緊,這些糟心的齷齪事,就別去污她的耳朵了。”
一句糟心的齷齪事,讓蘇承鄴和顧若云臉色再次垮了下來。被家里老的小的一起看笑話,蘇承鄴一口怨氣堵在胸口,又無處發泄。
最后老夫人繆不過蘇承鄴,到底答應了讓顧若云做平妻。
蘇清妤一臉平靜,一個活不了多久的下賤東西,做了平妻又怎么樣?等到母親生產完回府,這母女墳頭的草怕是都長出來了。
眼下給她點甜頭,她作死更快。
雪姨娘憤恨不平,蓮姨娘則憂心忡忡怕影響林氏的心情。
不多時,又有韶華堂的下人進來稟告,說是有幾件家具被燒壞了,韶華堂下人的賣身契都被燒沒了。
別的損失倒是沒有了,也沒有下人受傷。
未等顧若云做出反應,蘇清妤就率先開口說道:“表姑母別擔心,賣身契我會派人去衙門補辦的。”
顧若云皺著眉頭想說不麻煩她了,又想起來補辦賣身契需要府里的印鑒,她是沒權利辦的,便只能壓下心里的不安,謝了蘇清妤。
顧若云見蘇清妤對抬平妻的事沒什么意見,心想到底是孩子,外強中干罷了。
“侯爺,現在韶華堂被燒了,修繕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既然夫人在莊子上養胎,紫薇苑空著也是空著,不如我先去借住一段時日。”
蘇清妤聽了顧若云的話差點笑出聲,這就敢明目張膽覬覦主母的位子了?
“表姑母,空著的地方就得讓給你?后位空懸多年,要不要送你進宮?”
她的話讓蘇承鄴直接沉了臉,“你說的什么話?這種話是能胡亂說的么?”
“我只是想說,人要看清自己的位置,別肖想不屬于自己的。”
老夫人一言不發地捻著手里的小葉佛珠,微瞇著眼睛,面上看不出喜怒。
只在蘇清妤說完這句話之后,開口說道:“若云先帶著孩子住到我這吧,那院子有個五七天的,也就修繕好了。”
“至于抬平妻,也不用對外宣揚,家里簡單吃個飯就是了。”
顧若云知道,老夫人心里是不認同這件事的,她只能乖順地應了聲是,不敢有一點怨懟之色。在這個家想要站住腳,就一定要得到老夫人的支持。
深冬的晚上冷風肆虐,出了松鶴堂正房,蘇清妤便不自覺攏了攏狐皮斗篷。
出了院門,朝著碧水閣的方向走去,身邊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蘇清妤,是不是你做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程如錦氣急敗壞追了上來,一把拉住蘇清妤的衣袖。
這幾日接連發生的事,對程如錦來說猶如噩夢來襲,沒給她一點反應的時間。
今天在韶華堂外面,她無意中看見蘇清妤眼底充斥著報復過后的快感,她才猛然意識到,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先是她和沈昭的事被撞見,緊接著元澈承嗣的事也泡湯了,她又差一點被送去廟里,今天晚上韶華堂莫名其妙失火,母親的事被撞破不說,就連這么多年攢下的家底,也都被一掃而空。
如果這些事都是意外,那她們母女也太倒霉了吧?
蘇清妤轉身看向程如錦,甩了下手臂,掙脫開她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