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客氣地說道:“托圣上的福,他才能好模好樣地回來,有勞王妃惦記了。”
永嘉公主卻忽然掏出了帕子,擦起了眼淚。
老夫人忙問:“王妃這是怎么了?可是老身哪句話說錯了?”
就聽永嘉公主嘆了口氣說道:“自從沈大人出事,朝云就一直茶飯不思,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昨日她聽說沈大人死而復生,便高興的不行,早上破天荒的吃了一碗粥。”
“她催著我來見您,想把婚事定下來。我還沒告訴她你們已經和蘇家議親了。她若是知道了,還指不定怎么傷心呢。”
“一想起我那可憐的女兒,我這心里就像刀割的一樣。”
沈老夫人沉吟片刻,安慰道:“王妃也別擔心了,朝云郡主那樣的才情和品貌,京中好男兒還不是隨她挑選。”
永嘉公主嘆了口氣說道:“我這女兒是隨我了,專情。認準了誰,就不好變了。”
沈老夫人心頭泛起苦笑,只能東拉西扯的陪著永嘉公主聊天,就是不往沈之修身上聊。
她還沒和兒子說上話,自然什么都不能對外說。而且私心里,她是中意蘇清妤的。身份這種東西,對沈家來說只是錦上添花。她倒是真希望兒子能找個可心的人,哪怕家世稍微差點也沒什么。
永嘉公主也清楚,這事還有的商議。她今日來,不過是告訴沈家她的態度。
見沈老夫人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起身告辭回去了。
送走永嘉公主之后,陳氏扶著老夫人坐下。
“母親,依我看和蘇家的親事可以退了。蘇清妤根本配不上之修,蘇家跟善郡王府也比不了。”
沈老夫人卻有些不贊同,說道:“之修不在了我們和蘇家議親,之修活了又退親,說出去沈家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再說我看蘇家那丫頭各方面都不錯,雖說年紀不大,但是說話行事都很有分寸,進退有度。”
陳氏聽老夫人夸蘇清妤,很是不以為然。開口勸道:“母親,昭兒的心思您是知道的。我還真怕以后鬧出點丑事,不如就趁早斷了這門親事。”
“您再好好問問之修,他也不見得能看上蘇家這丫頭。”
在門口端著燕窩的沈月氣得胸膛起伏,就因為大哥糾纏蘇姐姐,母親就要毀了蘇姐姐的婚事?
她雖記在陳氏名下,但是和陳氏卻沒有太深的感情,倒是和老夫人祖孫情深。
本想著祖母一上午怕是累了,所以特意去廚房端了燕窩羹來,沒想到就聽見了陳氏這樣一番言論。
深吸了兩口氣,沈月輕輕敲了敲門,端著燕窩走了進去。又和老夫人撒嬌,說想去梵金樓看看首飾,老夫人自然也應允。
出了府的沈月直接坐上馬車去了蘇家。
蘇清妤讓人把她帶到了外院書房,沈月進門就說道:“蘇姐姐,我有大事跟你說。”
蘇清妤聞言吩咐珍珠,“帶四小姐下去,你們也都出去吧。”
下人們魚貫而出,書房內只剩下蘇清妤和沈月。
她親自給沈月倒了杯水,然后問道:“怎么了?什么大事?”
心里卻已經有了猜測。
沈月義憤填膺地說道:“我三叔這一回來,這些人都活了心了。先是永嘉公主來了,想重新議親,被祖母遮掩過去了。”
“好不容易永嘉公主走了,母親又勸祖母取消你和三叔的婚約。我看母親就是故意的,還說怕我大哥和你的事鬧大了。”
“你們有什么事?還不是我大哥自己在那糾纏。”
沈月說的口干舌燥,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又繼續說道:“這事我三叔還沒表態,她們一個個就像等不及了一樣。”
“朝云郡主既然那么喜歡我三叔,怎么我三叔一去,她們家就沒動靜了?”
“還不是眼見著人活了,才又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