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最不喜歡品性不好,不義不孝之人。
讓程如錦進門,當時是迫不得已,并不代表她認可程如錦。此時聽明白了事情的緣由,更是動了幾分氣。
沉聲吩咐花嬤嬤,“即日起,程姨娘房里按照最末等妾室對待。”
“沒有我的準許,程姨娘不許出府。”
“還有,給她喝一碗絕子的藥,斷了她的念想。”
程如錦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臉色白的嚇人。絕子的藥……那她后半輩子,還有什么指望?
最末等的妾室?她是要做沈家少奶奶的,怎么能做最末等的妾室呢?
“求老夫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開恩,老夫人開恩。”
反應過來的程如錦跪在地上,對著老夫人拼命相求。
老夫人皺眉看向沈昭,冷聲問道:“你怎么說?”
沈昭忙躬身回話:“一切都聽祖母的。”
祖母處置一個妾室,他若是開口求情,那祖母的臉面還往哪放。
再說了,不過就是妾室罷了,他也不大在意。
程如錦仰頭看著沈昭,心口一片寒涼。這就是她費盡心思要嫁的人,就是這么對她的。
沈月和沈瀅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驚得目瞪口呆。
蘇清妤面上神色未變,眼底幽光浮動。這對程如錦來說,肯定比凌遲處死還痛苦吧?
跪在地上的程如錦還要再說什么,未等開口就被人帶下去了。
“你也下去吧,我們娘幾個說幾句體己話。”老夫人又對沈昭說道。
沈昭行了禮退了出去,卻在門口遇上了沈之修。
他怕沈之修問起昨天的事,行了禮就匆匆離開了。
沈之修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有婆子掀開錦簾,他抬腳走了進去。
進門后,解下身上的裘皮大氅順手遞給了寒翠。
沈老夫人見沈之修進來,微微愣了一下,問道:“我記得你今日要去衛國公府赴宴,怎么回府了?”
沈之修面不改色,坐下說道:“宴席改日子了,我來看看母親。”
蘇清妤和沈月還有沈瀅都起身給沈之修行了禮,沈之修目光落到蘇清妤身上,又不動聲色地移開。
沈老夫人含笑看著沈之修,“那你也留下吃午飯?”
沈之修頷首道:“也好,好久沒吃母親小廚房的菜了。”
又說道:“你們聊你們的,不用在意我。”
他是這樣說,但是除了老夫人,其他幾人終究是拘束了不少。
蘇清妤還未成婚,雖不至于端著,但是也不會像在自家那般隨意。
沈瀅向來是懼怕這個三叔的,張嘴說話都是看一眼沈之修的臉色,才敢開口。沈月常在老夫人身邊,和沈之修親近些,但是也不敢太過放肆。
所以哪怕老夫人一直在逗幾人說說笑笑,氣氛也不如之前自在隨意。
老夫人看了看時辰,午飯還早著呢。她又瞄了眼沈之修,還給他使了個眼色。
可今日的沈之修完全沒有往日的眼力,絲毫沒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見狀只能輕咳了一聲,說道:“之修,你親自去我的小庫房一趟,選一套適合皇上萬壽節進宮戴的頭面,我要送給清妤。”
沈之修回憶起剛剛母親看他的眼神,立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這是嫌棄他在這礙眼,要把他打發出去。
什么找頭面首飾,不過是個由頭罷了,母親肯定早就選好了。
沈之修站起身,出了宴息室。剛走出沒多遠,就聽見身后的屋內傳出沈月和蘇清妤的說笑聲。
他嘴角含笑地搖了搖頭,往慶元居的小庫房走了去。
宴息室內的幾人一直聊到吃午飯的時辰,老夫人帶著她們去了用飯的偏廳。才看見沈之修已經在那坐著了,看那樣子,像是坐了很長時間了。
老夫人有些意外,她以為他會直接走了。畢竟平日她想和他吃頓飯,都抓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