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身邊的嬤嬤說道:“快去請皇兄,就說朝云出事了。”
不多時,皇上和賢妃就匆匆走了進來。
“怎么了?朝云怎么了?”宣德帝沉聲問道。
永嘉公主看向宣德帝,哭著說道:“皇兄,朝云和沈之修私會,這可怎么辦?”
宣德帝先是安慰了永嘉公主一句,又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然后坐下開始思量。
若這人不是沈之修,要么賜婚,要么賜死,就這兩條路。
可對方是沈之修,賜死是不行的。至于賜婚……人家已經定下婚事了,還怎么賜婚?
做妾?朝云這樣的身份,怎么能做妾。
一時間,皇上心里怨怪起了沈之修。之前他提了幾次給他和李朝云賜婚,他都推拒了。
既然兩個人有情,為什么不定下婚事,卻要在這樣的場合私會呢?
蘇清妤也眉頭緊皺,她基本能確定,和李朝云圓房的人不是沈之修。是這丫鬟無中生有,還是里面另有其人?
難道是李云州送了別的人進去?
沈瀅見蘇清妤凝眉深思的樣子,以為她是慌了神。便小聲說道:“有些人根本配不上我三叔,還妄圖攀扯高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郡主不能做妾,那就只能旁人做妾了。”
沈月轉頭瞪了沈瀅一眼,又擔憂地看著蘇清妤。
蘇清妤身邊的蘇老夫人也驚得說不出話,這叫什么事啊?早知道這樣,就該早點讓她們成婚。
一時間,大殿之上眾人各懷心思。
沈老夫人不在,大夫人陳氏忽然眼睛一轉,走到了大殿中間。
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恕罪,王妃恕罪。這事我們沈家一定會負責的,定然會明媒正娶迎郡主進門。”
在陳氏看來,沈之修娶朝云郡主為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她不如先開口,還能賣永嘉公主一個人情。
皇上讓陳氏起來說話,又問永嘉公主,“皇妹怎么想的?”
永嘉公主沉吟片刻說道:“皇兄,為了避免這事最后傳的不堪,請皇兄現在就給沈之修和朝云賜婚。”
“皇兄現在賜婚,兩人也算是名正言順圓房。”
宣德帝卻遲疑了,看向坐在大殿之下的蘇家老夫人問道:“蘇家怎么說?”
畢竟沈之修還和蘇家大小姐有婚約,他貿然賜婚,總有皇室仗勢欺人之嫌。
蘇老夫人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宣德帝的話,正思量著怎么說,就聽永嘉公主開口說道。
“老夫人,您就當是可憐可憐朝云,成全我們吧。”
“只要您老肯成全,以后善郡王府和平寧侯府就是一家人。老夫人的恩情,我也會一直記得。”
“若蘇家執意不肯,那我們朝云只能進門做妾了。雖說有損皇室顏面,但是我也不會強迫蘇家。”
“到底怎么決定,就都看老夫人怎么想了。”
蘇清妤心里動了怒,永嘉公主這半是以利誘導,半是威脅的話,說的還真是有水平。
她這是告訴老夫人,你若是幫我,有什么要求我都能答應。你若是不幫忙,就是有損皇室顏面。到時候可能皇上都會怪罪,讓蘇家好自為之。
這話蘇清妤能聽明白,老夫人自然也能聽明白。
權衡了兩息的工夫,蘇老夫人起身就要開口應下。她也想明白了,朝云郡主既然和沈之修有了私情,就一定會進門。沒有郡主做妾的道理,最后還是她蘇家讓步。既然結果無法改變,那還不如順勢撈點好處。
可她剛要起身,就被蘇清妤制止了。
蘇清妤站起身,款步走到大殿中間。
沉聲說道:“既然皇上問蘇家的意見,那我就直說了,我不同意。”
她也看出來了,皇上并不想做那種仗勢欺人的事。
說白了,就是還要臉。
永嘉公主眉頭緊皺,不悅地看著蘇清妤,“這里沒你說話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蘇小姐都忘了?”
蘇清妤怒極反笑,一臉平靜地看向宣德帝,“陛下,郡王妃既然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我正好問一句,當朝郡主就能搶人家夫婿?”
“我和沈大人,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同意他另娶朝云郡主有錯么?”
宣德帝心里嘆了口氣,心說當然沒錯。但是他皇妹和外甥女,好像也沒什么錯。
“不是搶,蘇家若是不同意,朕是不會下旨賜婚的。朝云便只能去沈家做個妾室,這點你放心。”宣德帝開口安撫道。
蘇清妤卻搖頭說道。
“朝云郡主能不能做妾,應該是我這個三夫人進府之后,再商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