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頭冷眼看向蘇順慈,“既然四小姐回來了,那咱們就說道說道吧。四小姐把你二姐姐打成那樣,小小年紀就這么惡毒,你怎么下的去那么狠的手?。”
說著,就轉身進了內堂,在位置上坐下。
蘇清妤和蘇順慈也走了進去,蓮姨娘則被婆子又送了回去。
老夫人見蘇順慈進來,厲聲開口問道:“你還知道回來?你看你二姐姐被你打的。你好大的膽子,都敢對家里姐姐動手了。”
蘇順慈站在廳堂中間,神色冷靜,“祖母可知道我為何打二姐姐?她犯下大錯又口出惡言,我不打她都沒法對忠義侯府大小姐交代。”
老夫人怒意又重了幾分,“你自己弄壞錦緞,還要怨在你二姐姐身上?”
蘇順慈皺了皺眉,知道定是蘇宜慧和蘇香菱說了什么。
她便把今日在鋪子里的事,重新說了一遍。包括她們兩人拿東西不想給銀子,蘇香菱又非要看那匹古香緞。最后把古香緞弄壞了,還口出惡言。
蘇順慈說完事情的經過,不等老夫人做出反應,就繼續說道。
“這匹古香緞是忠義侯府大小姐定的。祖母也知道,忠義侯夫人膝下只有這一個嫡女,如珠似寶的寵著。”
“宋家大小姐正等著拿古香緞做衣裳,參加六月初六的荷花宴。現在料子被二姐姐弄壞了,我還不知道怎么跟宋大小姐交代。”
蘇順慈口齒伶俐,這點事說的分毫不差不說,還氣勢十足。
蘇香菱立馬心虛地反駁,“你說謊,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蘇宜慧也說,“祖母別信她的,她就是怕祖母責怪,說的沒一句真的。”
老夫人也冷眼看向蘇順慈,“你說的可是實情?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蘇清妤坐在一邊,開口道:“我倒是能給四妹妹作證,當時我就在門外。四妹妹說的都是真的,也是我親眼所見。”
“對了,不光是我,當時門外還有不少看熱鬧的百姓。要不要我發個懸賞的告示,估么不少人愿意來作證。”
蘇香菱和蘇宜慧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蘇清妤竟然就在門外。
別人作證沒說服力,但是蘇清妤的話,在蘇家卻有幾分分量。
老夫人聽蘇清妤說完,又掃了眼邊上心虛的兩人。
怒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蘇香菱嚇得縮了縮脖子,“就算是我不小心弄壞了錦緞,她也不該打我。她一個妾室生的庶女,憑什么打我?”
蘇清妤冷眼看向蘇香菱,“二妹妹之前一直在黔州,是不是不大了解京城的事。”
“那我再跟你說說,忠義侯府宋家是開國功勛,滿門忠烈。歷代宋家子嗣,戰死沙場者數不勝數。”
“如今的忠義侯,還是先皇后的嫡親哥哥。忠義侯膝下六個兒子,只得了這一個女兒。”
“不管二妹妹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歸是你弄壞了古香緞。咱們家總得有個姿態,才能對宋大小姐有個交代。”
蘇香菱心里不服,尤其是那個老道算出她是鳳凰命格后,她便看誰都帶著高高在上的姿態。
回京之后,聽說蘇清妤嫁了沈閣老,祖母言語間也透著驕傲。她心里便更不忿了,此時再聽蘇清妤這番話,便想回懟兩句。
“大姐姐嫁了沈閣老就開始囂張跋扈了?”
又低聲嘟囔句,“那么大年紀還沒娶親,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蘇清妤眉頭都沒皺一下,站起身走到蘇香菱身前,啪啪兩巴掌直接打了上去。
本就腫著的臉,直接被打出了一個大紅的手印。
“二妹妹,這是京城。你是嫌我們蘇家日子太好過了,非要給家里招個禍么?”
蘇清妤又看向老夫人,“祖母,剛剛這番話若是傳到沈家……”
老夫人聞言也厲聲呵斥蘇香菱,“你大姐姐說的對,往后說話多過過腦子。這是京城,不是黔州黎平府。”
老夫人心想,這丫頭到底是在小地方長大,見識和眼界都要差些。又琢磨,這樣的真能母儀天下么?
蘇香菱沒想到又挨了兩巴掌不說,還被訓斥了一頓。
她委屈巴巴地看向何氏,“娘,你給我做主。”
何氏這人慣會見風使舵,看了眼老夫人的臉色,就知道蘇香菱剛剛的話,也犯了老夫人的忌諱。
再加上她本就有求于蘇清妤和沈之修,便壓著怒意對蘇香菱說道:“你祖母說的對,你不可這么口無遮攔。”
蘇香菱氣得捂著臉就跑了。
何氏心疼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又轉頭對蘇清妤扯出一抹笑意,“你二妹妹被我慣壞了,你別往心里去,回去我好好管教她。”
蘇清妤只淡淡地說了句,“無妨。”
何氏佯裝不知道她動了氣,繼續笑著對蘇清妤說道。
“清妤,你二叔回京到現在還閑著。能不能跟賢婿說說,給你二叔謀個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