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郡王是先帝親封的異姓郡王,還被先帝認為義子。所以永嘉公主一直叫容郡王一聲義兄,兩家走動的也算親近。
陳氏一聽這話,連忙說道:“母親,郡主說的也有道理。不如,就按照她說的辦吧。”
老夫人思量了片刻,也覺得李朝云的辦法可行。便立馬吩咐人抬了軟轎過來,送沈蕪回她的院子。又安排了丫鬟婆子,還有章大夫,都跟著過去伺候。
等到沈蕪和香姨娘都安置好了,眾人又一起去了慶元居的正堂。
老夫人在楠木太師椅上坐下,臉色也沉了下來。
“先把伺候香姨娘的人叫過來,今日這事我親自審問。”
“一層一層的審,我就不信問不明白。”
老夫人動了大怒,打定主意今日要查清楚這香料的來龍去脈。
伺候香姨娘的幾個丫鬟婆子依次被叫了進來,都說和從前一樣,是去庫房拿的香料。
去拿香料的是兩個人,回來之后也是當著眾人的面扔到香爐里。如此看來,幾人應該是清白的。除非是幾個人串通好的,可誰做這種事會幾個人一起?
審問完香姨娘的幾個丫鬟,李朝云上前開口道:“祖母,不如派人去查下庫房。若是東西在庫房就被換了,興許還能看出端倪。”
老夫人思量片刻,同意了李朝云的提議。讓花嬤嬤和趙嬤嬤帶著人去庫房搜查,周先生跟著一起去幫忙查看。
蘇清妤坐在陳氏和李朝云中間,能察覺到兩人時不時的視線交匯,卻只當沒看見。
李朝云有后招,她也有,就看誰能笑到最后了。
過了兩刻鐘,花嬤嬤疾步走了進來,在老夫人身邊低聲說道。
“老夫人,我們剛剛去庫房看過了。香姨娘常用的是安神香,周先生查看了剩下的安神香,也是摻了麝香的。”
老夫人臉色有些沉,“這么說,東西是在庫房被換的?”
花嬤嬤點點頭,又看向蘇清妤,遲疑了片刻才開口。
“老夫人,庫房的丫鬟安蘭說……香料是三夫人吩咐人換的。”
“老奴已經把人帶來了,正在廳堂外候著呢。”
老夫人神色一滯,沒想到事情又攀扯到了蘇清妤身上。
“信口胡說,沈家當家夫人也是她能誣陷的?”
老夫人一句話表明了立場,也算是變相給蘇清妤撐腰。這也是她心里話,她不信蘇清妤會做出這種事。
陳氏聽老夫人這么說,心里有些不悅,暗怪老夫人偏心。
“母親,既然有丫鬟看見了事情經過,不如叫進來問問。”
“若真是故意冤枉三弟妹,這樣的人絕不能輕饒。”
陳氏一副為蘇清妤打算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妯娌兩人親如姐妹。
蘇清妤淡笑著放下茶盞,開口說道:“母親,大嫂說的是,不如把人叫進來問問吧。我沒做過的事,也不是別人能冤枉的。”
老夫人點點頭,不管真相如何,肯定是要先審問的。
不多時,趙嬤嬤帶著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鬟走了進來。
“奴婢庫房丫鬟安蘭,給老夫人見禮。”
安蘭進來后,就跪在了廳堂中間。看外貌,是個老實憨厚的姑娘。
“你說你看見什么了?照實再跟老夫人說一遍。”花嬤嬤開口說道。
安蘭恭敬地跪在地上,開口說了起來。
“前日上午,三夫人曾經來過庫房。給了青蓮管事一盒子香料,吩咐她想辦法給香姨娘用上。”
“當時奴婢正在里面整理東西,無意中聽見的。”
“剛剛奴婢聽說大小姐和香姨娘小產了,就想起了那日的事。事關人命,奴婢不敢隱瞞,這才悄悄對兩位嬤嬤說了。”
陳氏看向蘇清妤,“三弟妹,前日上午你可去過庫房?若是沒去過,你只要說出上午在哪就行了。”
蘇清妤輕笑了一聲,“前日上午我還真去了庫房,跟青蓮說了說料子的存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