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說道:“不如讓大夫給你開一副避子的方子,正好這兩年好好調養調養身子。”
“楊文士那個繼室,不就是因為年紀小生孩子沒的,咱們還是得當心些。”
“之修已經耽擱這么多年了,也不差這一年兩年。”
老夫人的碎碎念讓蘇清妤紅了眼眶,滿京城里找,對兒媳婦這么掏心掏肺的婆婆也不多。
從前世到今生,老夫人都從未為難過她。
蘇清妤握住老夫人的手,“母親,您可一定保重身體。等我們有了孩子,您還得教我怎么養呢。”
老夫人一聽這話,笑的眼睛瞇到了一起。
“你只管生就是了,養孩子這事不用擔心。我還不老,還能幫上你們。”
一想到粉雕玉琢的孩子,男孩像沈之修,女孩像蘇清妤,老夫人心都要化了。
沈月端著參茶進來,就見老夫人樂的合不攏嘴。
“祖母果然還是心疼三嬸,三嬸一來,高興成這樣。”
老夫人寵溺地看了沈月一眼,“這小沒良心的,我最惦記的就是你。”
又低聲囑咐蘇清妤,“沈月的親事也要抓緊定下來了,你也琢磨琢磨,看看誰家的少年郎合適。”
蘇清妤想起陳氏中毒一事,應下了老夫人的話,“母親放心,我回去和三爺商議下。他多在外面走動,對京里這些公子少爺們也熟悉些。”
祖孫三人說話逗趣的工夫,二夫人楊氏和李朝云也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李朝云進門給老夫人和蘇清妤見了禮,又和幾人聊起了家常。對老夫人和兩位嬸嬸尊敬有禮,對沈月也是熱情和善。
還囑咐沈月,說是母親雖去莊子上養病了,但還有她這個長嫂。讓沈月有什么事,就去找她。
蘇清妤在一邊冷眼看著,心說怪不得皇上寵李朝云,還真不是個簡單的。尤其成親后,說話行事比之前穩妥多了。大房那幾個人的心眼子加一起,怕是都比不上這位郡主。
此時李朝云正和老夫人說沈蕪的事。
“祖母,我沒告訴大姐母親去莊子上了。她正坐小月子,身子要緊。我只說母親回自己院子禁足了,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還有容家那邊,一會兒我就去一趟。我跟容家舅舅好好解釋一番,該備的禮備上,想來容家也不會多說什么。”
李朝云幾句話說完,老夫人滿目贊嘆。這個孫媳婦不僅出身好,又識大體。
就連蘇清妤都忍不住心里感慨,不愧是皇室貴女出身。不管是言談舉止,還是為人處事,李朝云都算是世家貴女典范了。
從前李朝云對她或者對沈月的囂張跋扈,不過就是從心底里的蔑視,可不是跋扈沒腦子。
老夫人已經吩咐花嬤嬤,去準備李朝云去容家的禮了。
“去把那尊白玉觀音像裝上,容老夫人定然喜歡。”
這事是沈家理虧,姿態終歸要放低一些。
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聽說老夫人昨夜沒休息好,便都起身退下了,只留了沈月在這陪著。
出了慶元居,楊氏先離開了,李朝云則落后蘇清妤幾步。
蘇清妤想去看看香冬,李朝云卻快走了兩步跟了上來。
“按說去容家這事,該是當家主母去的。三嬸能力不足,便只能我代勞了。”
嫁進沈家開始,李朝云就一直記得她母妃的叮囑。謹言慎行,步步為營。不可心急,更不可逞一時之快。讓沈昭身居高位,她握住沈家內宅,才是實打實的事。
可不知為何,只要一面對蘇清妤,李朝云便控制不住脾氣。
明明這時候什么都不該說,好好把容家的事辦好才是。可剛剛看著蘇清妤的背影,她就把母妃的叮囑拋到九霄云外了。
蘇清妤只是淡淡地笑笑,“能者多勞,就辛苦郡主了。”
容家的事,跟她有什么關系?老夫人是擔心孫女,才向容家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