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沈月的婚事,開口說道:“沈月的事,你還是要上點心。最好半年之內,就把婚事定下來。”
萬一陳氏忽然沒了,沈月要守孝三年。定了婚可以熱孝中成婚,沒訂婚就真耽擱了。
沈之修笑道:“這一時之間還真沒頭緒,你出去參加宴席的時候,也多留意吧。”
等到兩人用完了飯,沈之修又去了書房,蘇清妤看了看明日要帶走的東西。有的覺得沒必要帶,有的又吩咐珍珠等人添上。
主仆幾人,一邊說笑一邊收拾,忙到了傍晚。
次日一早,沈之修沒像往常一樣去上朝。而是和蘇清妤一起,去慶元居陪著老夫人吃了早飯,又說起了去別院的事。
老夫人對晚輩從不苛責,所以笑瞇瞇地讓她們好好去別院玩兒幾天。尤其是蘇清妤,在老夫人看來,還是孩子呢。兩人又是新婚,老夫人巴不得她們整日膩在一起。
今日西院近身伺候的下人們,都一臉雀躍。能出去散散心,底下的人也跟著高興。
可哪怕蘇清妤吩咐了一切從簡,最后也是三輛馬車出門。
因要出京,所以沈之修吩咐三輛馬車都低調些,也不得掛沈家的牌子。
到了京城西門大門口之時,出城的馬車卻排了長長的隊伍。
沈家的車夫一直跑到城門口,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三爺,說是有貴人回京,閑雜人等都要候著。”
“要不要小的去說一聲,讓他們知道是三爺要出城?”
沈之修坐在馬車里,正在給蘇清妤剝水蜜桃的皮。
淡淡地說道:“等著吧,正好我看看誰回京了。”
能讓城門口這樣的,難道是哪位皇室王爺?
就是他老師陳閣老,也沒有這樣的派頭。
蘇清妤靠在車廂壁上,順著車窗紗幔的縫隙看向外面。外面日頭正高,等著的人都心焦氣躁,又不敢言語。
沈之修把一個水蜜桃剝完皮,遞給蘇清妤,然后優雅地拿著帕子擦手。
蘇清妤接過大口吃了起來,水蜜桃的汁水順著唇角滲了出來。
沈之修又時不時幫她擦兩下嘴角,這場景若是被文武百官瞧見,估計都會驚掉下巴。
天氣炎熱,一個桃子吃完,暑氣才算消散了些。
蘇清妤剛擦干凈手,就聽外面傳來馬兒由遠及近奔跑的聲音。
她連忙把車簾掀開一點縫隙,朝著外面看了起來。
沈之修半摟著蘇清妤,一眼就看清了不遠處駛過來的車架。
“怪不得,原來是太子。太子昨日出城敬香了,想來是剛回來。”
聽說是太子,蘇清妤就沒什么興趣了。天潢貴胄,自然派頭十足。
車簾剛要拉嚴實了,蘇清妤就看清了太子馬車里少女的側臉。
“怎么是她?”
沈之修一愣,他只看了一眼太子的車駕,并未仔細瞧。
“誰?”
“二叔家的蘇香菱,在太子的馬車里。”
沈之修嗤笑了一聲,“這京里的女人,想入東宮的數不勝數。太子馬車里是誰,我都不奇怪。”
蘇清妤卻想起了那日荷花宴上,蘇香菱給賢妃娘娘看的東西。
蘇家二房若是崛起,對她只有弊沒有利。所以那日是怎么回事,太子和蘇香菱又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她還是要查清楚。
太子進城之后,城門處很快就通暢了。蘇清妤還特意看了一眼,沒看見二叔蘇承衍,心里還隱隱有些失望。
沈家的這處別院在西山腳下,里面引了西山的泉水不說,園子也是請江南的師傅精心修的。不像北方的園子那么中規中矩。
花草園林,亭臺水榭之間,錯落有致,又別有韻味。
主院水韻閣冬暖夏涼,后面是一片小花園。花園再往后還引了溫泉水,修了溫泉池子。前面是一座江南樣式的小橋,站在小橋上就能看見橋下成群的錦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