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想過沒有,三叔是天子近臣,三叔的立場就是沈家的立場。”
“皇上正當壯年,太子也已經成年,其他的幾位皇子也都在發展自己的勢力。你這時候去詹事府,是要告訴皇上和朝臣,沈家已經站隊了么?”
說到后面,沈鴻有些激動,音調不自覺上揚。
哪怕沈鴻說的都對,聽在沈昭耳里也格外刺耳。他就不信沈鴻一點私心沒有,這話聽著是為了沈家好,可還不是以葬送他的前程為代價。
沈鴻這就是吃不到葡萄,也擋著不讓別人吃。
“二弟,你這是什么話?難道三叔位高權重,咱們就要一直在翰林院?”
“我就不信了,你就真的愿意在翰林院蹉跎光陰?”
“翰林院這種地方,待個一年半載的,也就行了。你還真打算在那三五年?”
沈鴻搖搖頭,表示不贊同。翰林院是清貴衙門,沒實權不假,卻不是蹉跎光陰的地方。
他在翰林院一年多,做的最多的就是纂修實錄、史志諸書,編纂六曹章奏等。這些公務看著清閑,實際上他能從中接觸到許多治國之策。
沈昭對翰林院嗤之以鼻,卻忘了這翰林院也不是誰都能進的。他們兩人若不是沈家子嗣,想進去興許還要費上一番周折。
可顯然這話就算說了,沈昭也聽不進去。
沈鴻語氣加重了幾分,“大哥若是不愿意在翰林院,大可以求了三叔找個地方外放。或者在京里尋個能歷練人的地方,怎么就一定要去詹事府?”
“你一入詹事府,三叔在皇上面前就尷尬了。你別說這是你個人的事,你若是不姓沈,我還懶得說呢。”
沈鴻心里想不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他都看得明白,沈昭就想不清楚?
又補了一句,“我看你就是自私,只想著自己。但是你就沒想過,太子殿下為何非要你去詹事府?這里面,就沒有三叔的原因么?”
“還是你真以為你有大才,被太子殿下相中了?我看不過是用你,來制衡三叔罷了。”
沈昭一時間羞憤交加,怎么在沈鴻眼里,他就那么一無是處么?
“我為了自己的前程,做的有什么不對?”
“你愿意做三叔的狗,我不攔著。但是你也別跟我指手畫腳,吆五喝六的。”
沈昭又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因為三叔訓斥我,你就也來踩一腳。你以為這樣,三叔就會對你另眼相看。”
“我告訴你,你想多了。咱們家沒有爵位,前程都得靠自己。等往后三叔有孩子了,還得給自己孩子鋪路,又有多少好處能給你?我勸你自求多福吧,求人不如求己。”
沈鴻聞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里清楚,再說下去就更傷感情了。
“大哥自己想想吧,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
沈鴻離開之后,沈昭氣的把書案上的筆墨紙硯一股腦掃到了地上。
一腔怒意還沒發泄完,父親沈之衡就招他去書房說話。
和他預料的一樣,也是勸他別去詹事府。
他對自己父親自然不敢像對沈鴻那樣,但是言語間也極盡敷衍和不滿。
沈之衡見他情緒激動,知道一時半會是說不明白了。便讓他回去自己想想,明早再給他答復。
沈昭離開后不一會兒,香冬就帶著一個食盒來了沈之衡的書房。
“大爺,這是妾身親自看著人熬的雞湯。大爺這些日子有些消瘦,喝點湯補補吧。”
香冬性子冷,平日笑模樣不多。哪怕此時說著關切的話,也不像別人那樣溫言軟語。
可偏偏沈之衡就吃她這套,她性子越冷,他越心心念念惦記。
沈之衡拉著香冬,讓她坐到腿上。
又掀開湯盅的蓋子,輕輕攪動,喝了起來。
“好喝,這湯一嘗就是用了心的。”
“你也喝一口。”
說著,就把勺子湊到香冬的唇邊。
香冬眉心微皺,別過頭不悅地說道:“大爺知道的,我不愛喝湯。”
沈之衡也沒多想,這些日子香冬經常給他熬湯,她自己確實不大喜歡。
一碗湯下肚,沈之衡把碗往邊上一放,掐著香冬的腰就吻了上去。
沈之衡的書房很大,后面還有個小隔間,里面有床榻和盥洗室。
香冬仰著頭躺在床上,衣衫已經褪到了腰間。沈之衡的薄唇在她腰腹處游走,沒注意到香冬嘴角揚著的冷笑。
為了不影響弟弟的前程,她做了周密的報仇計劃。最多一年,沈之衡就會像突發急病一樣死去。
撕拉一聲,香冬的裙子被扯破。與此同時,書房外也響起了敲門聲。
“大老爺,大少爺和郡主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