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鄴也呵斥道:“阿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撒潑打滾的道理。”
“這事由不得你鬧,你鬧起來也沒用。這事不管你鬧到哪,都沒有道理。”
蘇順慈冷眼掃視屋內的眾人,猩紅的眸子泛著幽光。
這就是她的祖母,父親,她的血親。
羞辱,逼婚,怒罵,還真是為她打算。
官太太?蘇順慈覺得可笑,她可不會把人生的希望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還是個滿肚子壞水,處處讓人惡心的男人。
顧錦松面上泛著得逞的笑意,“四妹妹怎么這樣呢?今日可是你主動跟我親熱的,你還叫我好哥哥,摟著我……”
蘇順慈雙拳緊握,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大青瓷花瓶內的雞毛撣子上。
她快步走上前,手里握著雞毛撣子的頂端,走到顧錦松身邊。
雞毛撣子直接朝著他膝蓋處打了上去,一連對著兩個膝蓋,各抽了三四下。
“官太太?那我就打瘸了你,我看你還怎么當官。”
蘇順慈被顧錦松的話氣得失去了理智,只想打瘸他,看看祖母和父親還讓不讓她做官太太了。
那雞毛撣子是藤條做的,抽到膝蓋上鉆心的疼。顧錦松尖著嗓子慘叫了一聲,就跪到了地上。
蘇順慈動作麻利,猝不及防的這一下子,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眾人嚇得站起身,顧錦松已經捂著腿在地上哀嚎了。
若不是蘇承鄴拉住蘇順慈,蘇順慈還會繼續打。
老夫人從主位上站起身,微微晃了晃身形。
“你……你這個孽女。”
在邊上的元嬤嬤忙上前扶住老夫人,隱約覺得這話聽的不是很清楚。
見顧錦松在地上疼的打滾,老夫人便想上前看看。
剛走出兩步,整個人就栽到了地上。斜著的嘴角,流出了類似口水般的液體。
眾人本來在看顧錦松,聽到咣當倒地的聲音,忙又轉頭看老夫人。
“母親,母親。”蘇承鄴扶起老夫人,用力喊了兩句。何氏圍上來看老夫人,顧四夫人則在照應顧錦松。
一時間,松鶴堂廳堂內亂成了一團。
蘇承鄴穩住心神,吩咐下人去找大夫,又讓人抬擔架過來,把老夫人先抬進去。
緊接著,蘇承鄴站起身走到蘇順慈身前,一巴掌就揚了上去。
“你這個孽障,今天你祖母有什么事,我一定讓你償命。”
可巴掌還沒等落下去,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林無塵冷聲說道:“蘇侯,先救老夫人的命要緊。”
蘇清妤則站在蘇順慈身邊,攬住蘇順慈的肩膀低聲安慰道:“沒事,大姐姐來了。”
蘇清妤四下看看,躺在地上的流口水的祖母,在一邊打滾的顧錦松,還有驚魂未定臉色慘白的蘇順慈。
看來今日的事,鬧的不小。
見何氏也在,蘇清妤把她拽到了一邊,“二嬸,出什么事了?”
今日的事跟何氏關系不大,她便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聽何氏說顧錦松拿了蘇順慈的肚兜不說,還出言侮辱,滿嘴污言穢語,蘇清妤頓時臉色沉的嚇人。
還有父親和祖母,沒有任何證據,只憑著顧錦松一面之詞,竟然還敢逼著阿慈嫁給顧錦松。
他也配?
何氏的話沒刻意壓低音量,所以林無塵也聽見了。
等到何氏說完,林無塵直接上前拎起顧錦松,往外面走去。
顧四夫人先是一愣,隨后跟著小跑上前,“你是什么人?你放開我兒子。”
林無塵轉頭,對著顧四夫人露出一個冷冽森然的笑意,“他該死。”
向來溫潤如玉的林家三少爺,此時更像地獄里爬出來的羅剎,瞬息就能要人性命。
松鶴堂的院子里,林無塵一拳接著一拳,打在顧錦松身上。
顧四夫人想上前攔著,也跟著挨了兩拳,再湊不上前。
林無塵心里清楚,今日不能真的把顧錦松打死。畢竟是顧家嫡子,真打死了,于表妹也是麻煩。
所以他下手極有分寸,既不要人性命,又能讓人疼的慘叫不止。顧錦松的叫聲響徹整個松鶴堂,卻無一人敢上前攔著。畢竟主子沒發話,底下的人也不必為了一個遠房表少爺得罪林家三少爺。
屋內的蘇清妤此時也沒心思管林無塵揍顧錦松的事了,總歸表哥下手有分寸。
她和蘇順慈正盯著床上的老夫人,府醫徐老大夫正在診脈。
過了好半晌,就見徐老大夫搖搖頭,“老夫人怒急攻心,突發中風。這病來的兇險,怕是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