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并不認為此舉是給沈之修和蘇清妤添堵,以沈之修的權勢納妾是早晚的事。她這么說,還等于是賣沈之修一個人情。
那兩個西越女子她見過,當真是世間尤物。若她是男子,也會為其傾倒。
更何況,那兩人是二皇子送進宮的,這幾日她一直在想怎么把人弄出宮。今日也算是一箭三雕了,既讓她心頭暢快,又能把人弄走,還能向沈之修示個好。
可她是心頭暢快了,沈之修卻涌起怒意。他剛和夫人彈奏了一曲《鳳求凰》,是應付皇上,也是向蘇清妤示愛。
偏偏心情正好的時候,賢妃在這說什么賞賜美女。再美的美女,跟他有什么關系?
此時夫妻二人已經站起身,站在了大殿中間,正對著宣德帝。
蘇清妤神色如常,并未因為賢妃的話有什么變化。
這種場合,沈之修自然會應對。
她可不認為,她這時候開口,會比沈之修說的更好更得體。
什么樣的場合,應該怎么配合,兩人之間都極為默契。
沈之修誠惶誠恐地開口:“賢妃娘娘慎言,這兩人是西越圣女,可不同于一般的番邦進貢女子。她們代表的是西越向我大周君主臣服,這樣的人只能伺候陛下,臣怎敢僭越。”
沈之修的理由說的大義凜然,不少人鄭重地點頭。尤其是謹守規矩的老派朝臣,對沈之修的話深以為然。君威,當然不容藐視。
皇上寵幸這兩個人,不光是后宮之事,也代表大周把西越壓在了身下。
賢妃臉色一變,連忙跪地請罪,“皇上恕罪,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宣德帝淡淡地嗯了一聲,示意賢妃起來。雖沒怪罪,可也沒出聲安慰。
容妃見氣氛凝重,便笑著開口說道:“賢妃姐姐也真是的,沈大人新婚燕爾,您就別開這種玩笑了。”
“都知道沈大人懼內,這事就算沈夫人賢惠,他也是舍不得夫人受委屈的。”
容妃算是遞了一個梯子過來,宣德帝順勢說道。
“容愛妃說的有道理,朕可不能讓沈卿回去為難。就把番邦進宮的那對玉如意賞給他們夫妻,討個好意頭吧。”
沈之修和蘇清妤跪地謝恩,隨后坐回位置。
賢妃瞄了一眼皇上的神色,訕笑了一聲,“臣妾也是對那兩個西越美人兒印象太深,一時玩笑失言了,陛下恕罪。”
宣德帝倒是沒計較,“看來愛妃的眼光和朕是一樣的,她們姐妹倆,確實美艷不可方物。”
人送進宮,他還沒寵幸過。但是只看容貌,便已經生出了期待。西越女子和中原女子樣貌不同,這樣的美人兒他也是第一次見。
李朝云忽然看向不遠處的永嘉公主,母女倆對視了一眼。
永嘉公主心領神會,忽然嬌笑著說道:“皇兄說的我都好奇了,聽說西越女子擅歌舞,不知道臣妹有沒有興致見一見?”
外邦女子,再美也是個玩物。就算來日受封為妃,在宮里的地位也不會太過尊崇。
其實在場好奇的不只永嘉公主,只是旁人不大敢開口。
永嘉公主這一提起,不少人露出好奇和期盼的神色。
宣德帝便吩咐胡碌,“去把人帶過來吧。”
蘇清妤也好奇地看向殿外的方向,調侃道。
“西越圣女?還能被陛下夸贊美艷不可方物,三爺一會看見人,不會后悔吧?”
沈之修本來低垂著頭在喝酒,聞言微微側目,哀怨地看向蘇清妤。
“清清,你可不能這么冤枉人。為夫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又湊近些,低聲說道:“清清放心,為夫這輩子只要你一個。別說什么西越圣女,就算是仙女下凡,為夫都不會多看一眼。”
一向在外面寡言少語的沈三爺,說起情話臉色不變。
蘇清妤斜了他一眼,唇角卻繃不住笑。從前沈之修說這些,還只限于床上。最近卻有不分時間場合的趨勢,有時候說的她不禁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