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會議室里的交談結束之后，吳老爺子、許杰和吳峰三人，都被送回了金雅學府。
去和回，都沒有簽署任何的保密協議。
這反而讓許杰心有惴惴。
不合理啊？
吳老爺子看出許杰的疑惑，笑道：
“許老師是不是覺得應該簽署幾份保密協議？”
“再不濟，也應該有人出面，警告我們一番，讓我們不要亂說話？”
吳峰歪頭問道：“爺爺，難道不是嗎？”
他其實也有同樣的疑惑。
吳老爺子搖了搖頭。
“你們太過小瞧我們國家相關部門的能力了。”
“我們三人，今天能夠被帶到那里，就已經說明，一切盡在國家的掌握之中。”
“我們是經過了嚴格的背調、審查之后，才會被允許知道了一點皮毛信息。”
“哪怕我們現在滿世界地去宣傳剛剛所見到的一切，消息也根本不可能傳遞出去。”
“再說了，一個人如果想要泄密，一紙協議是約束不住任何東西的。”
“真正能夠約束人心的，是發自內心的、對我們這個民族的認可。”
“能夠被糖衣炮彈打敗，出賣自己國家、出賣自己民族的人，不會是我們的同路人。”
吳峰皺眉說道：
“爺爺，都說人心隔肚皮。”
“我看網上說，有些境外的探子，可是隱藏得很深啊。”
“甚至有的人都能成為我們某些單位的中高層。”
“秦爺爺他們就真的這么放心我們嗎？”
吳老爺子笑道：
“你說的這種情況，是不可避免的。”
“我們的某些部門里有敵人的奸細，你怎么就知道他們的某些部門里，沒有我們的人？”
“情報戰，永遠是相互的。”
“你秦爺爺不是放心我們，而是他相信我們國家情報部門的能力。”
“其實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我們的一言一行，不可避免地都會被相關部門知悉。”
“包括我們現在的聊天內容。”
“直到脫敏為止。”
說到這里，吳老爺子看向許杰。
“許老師，希望你能夠理解。”
許杰笑著搖了搖頭。
“老爺子，國事面前無私事，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個人隱私重要嗎？
當然重要。
但在民族大業面前，許杰還是拎得清的。
許杰心里清楚，情報部門針對的，并不是他個人。
大家都是為了國家秘密進行中的計劃能夠安全地進行下去。
僅此而已。
身正不怕影子歪。
心里有鬼，才會百般遮掩。
許杰自認從來沒有做過什么虧心事兒，自然不怕任何的背調和審查。
……
校門口的農家小館。
許杰請吳老爺子和吳峰一起吃了頓晚飯。
吳老爺子之所以沒有讓人直接將他們送回離江鎮的老家，自然是有事情要跟許杰講。
許杰其實也猜得出來。
吳老爺子那一輩人，跟現代的很多人世界觀、價值觀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們的心里，國家、民族的事業，遠遠超出了自己本身。
不圖享樂，不慕名利。
精神世界，富足無比。
這在現在的很多人看來，就是傻瓜行為。
在秘密基地里，當吳老爺子主動跟秦總師說要加入的時候，許杰就知道，吳老爺子和吳峰他們爺兒倆，要分開了。
果不其然，席間，吳老爺子便對許杰說道：
“許老師，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不出意外，我很快就會被國家召回。”
“在我離開之后，我希望許老師能夠幫忙照顧一下小峰。”
許杰笑著點頭。
“老爺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吳峰的。”
對吳老爺子這種人，許杰是真心的佩服。
誠然，作為一個爺爺，老爺子是失敗的。
從吳峰出生起，他便幾乎沒有盡到一個普通的爺爺該有的責任。
但許杰的心里，真的沒有辦法去責怪他。
因為老爺子作為一個龍國人，他對得起國家、對得起民族、對得起人民。
舍小家為大家這種事情，許杰自認自己完全做不到。
但他也不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指點點。
況且這次的事情，許杰能夠看得出來。
老爺子不僅僅是為了在暮年再為國家出一份力。
更是為了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彌補他對吳峰的虧欠。
國家正在進行的計劃，是恢弘龐大的。
即使從立項到現在，已經過去了23年，卻也沒有任何的消息透露出來。
由此也可見，這一計劃的艱辛與困難。
老爺子是想先去給吳峰探探路，讓他未來參與這一計劃的時候能夠更加地輕松一些。
這是他的一點私心。
許杰完全能夠理解。
“小峰，對不起。”
老爺子歉意一笑。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好丈夫。”
“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爺爺。”
“這一次，就讓我自私一回。”
“去為國家的這把火，再添一把柴。”
“希望未來的你，能夠成為你自己最想要成為的模樣。”
吳峰埋頭吃飯，沒有說話，只是眼角的一滴淚珠，出賣了他的內心。
盡管他很快拭去，卻讓吳老爺子老懷開慰。
……
第二天，星期一。
當來上學的同學們聽說吳峰竟然被淘汰的時候，紛紛替他鳴不平。
“什么？我們吳大頭都被淘汰了？”
“臥槽！這競賽絕對有黑幕啊！”
“就是啊，我們科學怪才的參賽項目，怎么可能連區域選拔賽都通不過？這不合理。”
“吳大頭，你是真心大啊，這都笑得出來？”
“許老師怎么說？”
“是啊，許老師肯定跟我們一樣，根本不相信吧？”
“我們許老師肯定會找賽事方的。”
面對同學們的憤憤不平，吳峰笑著擺擺手。
“算了算了。”
“許老師也問過裁判組的老師們了。”
“他們說，我這參賽項目，太過超前，只能把它當做科幻作品。”
“被淘汰了也沒什么奇怪的。”
同學們聽了吳峰的解釋，也只好作罷。
“竟然是這樣？”
“太特么可惜了！”
“就是啊，我還以為我們班又要出一個競賽一等獎呢，擦！”
“別吵別吵，月考成績出來了。”
“我勒個去，月考放榜了嗎？”
“走走走，快去看看。”
月考的成績一放榜，同學們紛紛朝著學校公告欄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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