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擎堯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么許可柚會突來撲來。
是他太低估了她的不要臉。
也是他小瞧了女人的無恥程度。
他是真的怒了！
一把將許可柚推開。
許可柚還不死心，掙扎著往他懷里扭，雙手耍的飛起，就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
嘴里還十分嬌滴滴的喊著：“哎呀，壞家伙，你摸到我胸……”
“無恥。”
司擎堯徹底沒法忍了，既然手甩不開，那就上腳。
他用了十成的力道，儼然把她當成了仇敵。
“嗖——”
許可柚被踹飛，在半空中飛出去好幾米遠，然后再跌落到地上。
“咚！！”
震天巨響！
這種來自生理上的痛，哪怕她再能裝，也沒辦法抵抗了。
慘叫聲，撕破天幕。
在寒冬早晨六點多，天還黑著的時候，乍一聽，真挺嚇人的。
但蘇染卻笑出了聲：“該！”
許可柚氣瘋了，既恨司擎堯的無情，又氣自己在蘇染這個臭婊子面前丟了大臉！
但她現在渾身都快散架了，疼的撕心裂肺。
她哭的稀里嘩啦：“你、你們……啊！”
迎面飛來一腳！
是蘇染。
她沖上來就賞了她一個大腳丫子。
“無恥之徒！！”
真恨不得一腳把她踹上西天！
“冷靜。”
身后，司擎堯這么說。
冷如冰魄的語氣，仿佛兜頭一盆涼水，一下子就澆醒了蘇染。
理智歸位。
她收回了已經要踹上去的第二腳。
回眸，看向司擎堯：“別告訴我你心疼她？”
“……”
司擎堯十分冷漠的對上她的怒火視線：“你眼瞎？”
沒看到他剛才是怎么踹飛她的？
蘇染一想也是，但：“為什么要制止我？”
“你想為她償命？”
他那一腳已經夠狠的了，結果她還去補了一腳，沒看許可柚直接被踹暈過去了嗎？
雖然暫時沒見到她流血，但他自己的力道他有數，一定受傷了！
還不輕！
更何況她補的那一腳，也很重，許可柚現在只怕肋骨都斷了好幾根。
內臟，估計也出血了。
一切都是她活該，但僅限于此了。
司擎堯是不可能為這種無恥之徒搭上下半生的，犯不著。
蘇染：“你說的對，不值當。”
“恩。”
司擎堯看也不看她，轉身就要走。
蘇染：“？你就這么走？”
“不然？我還要救她不成？”
聽聽。
多么冷血無情的男人！
蘇染卻差點笑出聲。
從前天開始就被許可柚帶來的憋屈和淤堵，終于被驅散。
但她面上還是裝的很生氣，去質問他：“不解釋下剛才怎么回事？”
“你誤會了？”
“不可以嗎？”
“可以，但如果是真話，那你就太蠢了。”
雖然乍一看，他確實被許可柚抱住了。
而他去推開許可柚時，一時沒推開，反倒被許可柚扭個沒完，甚至許可柚嘴里還說什么摸她……
可能從旁觀者的角度，他確實像是和許可柚有一腿。
但真正腦筋清楚的人，很快就會明白過來。
尤其他還踹飛了許可柚！
所以，真要誤會他和許可柚的話，那才真叫蠢貨。
雖然她是個蠢女人，竟然覺得他不行！
甚至還真的和他柏拉圖了半年多的婚姻生活！
但，司擎堯覺得，她還不至于蠢到這種程度。
蘇染挑眉：“嘖，對我這么有信心啊？不是什么都沒想起來嗎？”
“失憶不是眼瞎。”
不至于連這點看人的眼光都跟著沒了。
蘇染怔了下，心想，這男人總算還有救。
前兩天被他失憶帶來的煩悶，立刻跑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她走向他，頗有幾分興味的挑唇：“那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人？”
“蠢女人。”
“？？？”
他說什么？
司擎堯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神，輕飄飄的在她臉上掃了一圈。
傻兮兮的。
他果然沒看錯。
就是——
“蠢。”
“！！”
蘇染差點氣笑：“你說……不是，你走什么……喂！”
竟然真走了？
步伐被他走的六親不認，再配上他冷漠疏離的背影，說他是沒有感情的人形機器她都信！
明明應該生氣的，但不知道為什么，竟隱隱有一絲歡喜？
她就這么注視著他的背影，看著他開始跑了起來，越來越遠，直到化成一個黑點，她心口的歡喜，就像是潮水，一點點的漫了上來。
“臭德行！”
她嗔。
嘴角卻在上揚。
好開心啊。
雖然他還是不記得她，但至少，他對許可柚沒有任何感覺，也沒有再上許可柚的當。
其次，他罵她蠢。
他都會罵她了！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
蘇染突然就看到了希望。
……
“染染？”
李嬸裹著外套跑出來。
她剛醒，突然就聽到外面有尖叫聲，跟女鬼似的，真嚇人。
她只以為是別人家出什么事了，才懶得管呢，打了個哈欠就要去廚房準備早飯。
可她突然看到家門大開。
外頭的冷風嗖嗖的往里刮。
她嚇懵了，還迷迷瞪瞪的腦袋，當即清醒！
不會是染染吧？
天哪！
她沖出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蘇染的身影。
倒是好端端的站在那呢。
她沒事。
李嬸松了一口氣。
不過下一秒她就又差點沒喘過來：“這、這、這誰啊？”
她指著躺倒在地上的許可柚：“她、她、她死了嗎？天哪！這到底是怎么……”
“噓。”
蘇染讓她別慌，自己則是走到許可柚的身邊。
嘖，這張臉可真討人嫌啊！
蘇染就連靠近她，都覺得一股惡臭。
一股來自惡毒心腸的臭氣！
但人不能真死在她家門前，所以她只能憋著氣，去探了下許可柚的鼻息。
“還活著。”
“啊？”
李嬸懵：“沒死啊？那她躺的像一具死尸？真是嚇死我了！”
蘇染：“人是我踹暈的，真要死了，我就要坐牢了。”
“啊？”
李嬸差點又喘不上氣了：“你踹她干什么啊染染？你這個傻孩……”
“她是許可柚。”
“！原來是她？”
李嬸馬上炸了：“踹的好！怎么就沒死呢！”
“……噗。”
真是雙標嬸子啊。
不過她喜歡！
但玩笑歸玩笑，人還是要送去醫院的。
蘇染打了120，讓他們把人搬走。
她自己換好衣服之后，也準備去醫院了。
出門的時候，剛好遇到了鍛煉歸來的司擎堯。
大冬天的，他頂著一頭的汗，向著她走來。
兩人，迎面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