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初那份協議她沒有簽。
但她也擔心簽了以后后續會有不必要的麻煩，至于自己答應的那些條件，既然答應了她就會去盡力做到。
顯然在對面的周雙雙根本不像她那么想。
“呸，你提這事我就覺得她無恥，竟然利用幫過你的事情，要求你離開國內。如果每個人幫助別人都是要求別人用這種無恥的方式報恩，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幫。”
相比起她的怒不可遏，沈云霧便淡定多了，她只是無奈地笑了笑，說：“沒辦法，誰讓我欠人家的呢？”
周雙雙還想罵，沈云霧攔住她。
“好啦，你知道你替我抱不平，不過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咱們要平和，好嗎？”
“嗯。”周雙雙只能郁悶地點頭。
但是想到沈云霧要走，她還是覺得難過，“那如果你以后去國外，我們就不能經常見面了吧？”
沈云霧想了想，“現在交通這么方便，想要見面不是隨時隨地的事情？”
“也是啊，可是……我還是會很想你的，就算能見面，但肯定沒有國內這么常見。”
看她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模樣，沈云霧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正要說什么，門鈴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一般沒人來找我的，云霧，你在這兒等等，我去看看。”
周雙雙去開門了，沈云霧便又低頭收拾自己的東西。
收拾的時候看到那本紅彤彤的離婚證，沈云霧又陷入了沉默，直到外面傳來兩道腳步聲，夾雜著交談聲。
“是啊，沒想到你來了一次就記住了地址。”
聽見聲響，沈云霧迅速將離婚證收起來，然后放自己包里的內夾層，抬頭便看見周雙雙小跑進來。
“云霧云霧，墨先生來了。”
走到房間門口，墨白便紳士地停下腳步沒有再往前。
墨白？
沈云霧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出去。
一看見她，墨白便先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腦勺，輕聲道：“還以為我會看見一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看來是真的長大了。”
周雙雙在旁邊看著兩人的動作，嘴唇小幅度地抿了一個動作之后，說：“我出去買點東西，那你們聊，我待會回來。”
說完，她便直接離開了。
沈云霧知道周雙雙這是特意給他們騰出來位置聊天。
“喝點什么嗎？”沈云霧本來想要起身去廚房給墨白倒點什么，還沒起身就被墨白叫住了。
“不用忙活。”墨白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帶了回來，“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問你對于未來的想法。”
沈云霧眼眸下垂，視線落在兩人的手腕上。
雖然和墨白認識這么多年了，但是這樣的肢體接觸沈云霧還是很不習慣，盡管隔著衣物。
幸好墨白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將她攔下來以后，不到幾秒的時間便將手撤離，他的動作神態都自然無比，仿佛剛才都是無意識之舉。
沈云霧抿了抿唇，也不好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也沒再去廚房倒水，而是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垂著眼眸低低地道：“沒什么想法。”
“是沒什么想法，還是沒想好？”墨白指尖在桌面上輕扣，聲音里帶著笑意：“不是還要自己養孩子，沒想法可不行。”
聽言，沈云霧抬眸，隔著眼鏡對上一雙溫潤含著笑意的眼眸。
“要不要來幫我？”墨白提議道。
下意識地，沈云霧便搖頭。
“不了。”
“拒絕得這么快？是怕我條件給的不好？”
“不是。”沈云霧搖頭，“你不是打算在國內長期發展么？我大概這兩天就會走。”
聽言，墨白眼神一緊。
“去哪？”
“出國。”沈云霧淡淡道。
墨白指骨收緊了幾分，片刻后又松了開來。
“果然如我想的那樣，我還以為你會留下來。”
“你知道我要出國？”
“你父親就在國外，你說我怎么會不知道？”
提起這個，墨白笑吟吟道：“很巧，我回國之前還見過伯父。”
這個消息對于沈云霧來說無疑是個驚喜。
“你見過我父親？你怎么不早說？他現在怎么樣？”
墨白指尖停頓了下，而后道：“伯父不想讓你擔心。”
“什么意思？”沈云霧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得嚴肅起來，“我爸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沒什么事。”墨白淺聲道：“只是工作上碰到的一點小問題，伯父很厲害，很快就可以解決。”
“為什么打電話的時候他從來不告訴我呀？”沈云霧瞬間氣紅了眼睛，“每次都說運作很好，什么都不告訴我，我明明是他女兒，可是他卻總……”
“云霧，別這么想，伯父正是因為愛你，所以才選擇瞞著你。如果……你實在擔心他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出國？”
聽言，沈云霧一怔。
“你不是要留在國內發展？”
“是啊。”墨白點點頭，：“本來是打算留在國內發展的，但是最近考察之后，發現國內的市場被瓜分得差不多了，如果我將重心放在國內，恐怕要虧損。”
入駐之前要考察市場，沈云霧是知道的，她在秦氏也不是白待了那么久。
“所以我打算只分出一部份時間在國內，主力還是在國外，伯父的公司正好就在我公司附近，想去看看么？或許，你突然襲擊，可以給伯父一個驚喜也說不準。”
然而，沈云霧卻盯著他。
“你為什么要跟我提議這個，你不是秦夜的朋友嗎？你……”
話未說完，沈云霧的額頭就被墨白敲了下。
“你是在胡思亂想什么？我和秦夜是朋友，和你就不是朋友了？怎么？還是你和他離婚之后，就不想認我這個朋友了？”
“那倒沒有。”沈云霧郁悶地揉著自己的額頭。
“那就別啰嗦了，收拾東西吧，我晚上的飛機。”
“這么快？”
“嗯，明天有場會議，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跟我的飛機走。”
沈云霧坐在那里，大約靜了有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最后點了點頭。
“好，我跟你的飛機一起走。”
聽到這里，墨白抿了抿唇，聲音都低了幾分。
“想好了，去了國外的話，可就難以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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