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良久，沈云霧最后還是坐進駕駛座，甩上車門再系上安全帶，全程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的。
之后她把她車鑰匙插時孔里，冷眼睨著秦夜。
“你確定要坐我的車？”
秦夜勾起唇，“怎么，會死么？”
沈云霧沒有回答他的話，啟動了引擎，邊踩剎車邊打著方向盤，車窗降下，汽車營銷員站在外面面色擔憂地看著她們。
“小姐，先生。”
沈云霧朝他勾起唇淡淡地笑：“放心吧，我有駕齡。”
見他不信，沈云霧甚至將自己的駕駛證遞給他看，營銷號看了以后這才松了口氣。
“那就好。”
“我試下手感，很快就回來。”
秦夜在旁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沈云霧打方向盤。
其實沈云霧五年前她就已經學會開車了，經常開車上下班。
但是她的技術真算不上多好，碰到暢通無阻的場地沒什么問題，但是車流一旦多了，她就會經常六神無主，倒也不太行。
也不知道這五年有沒有長進。
未等秦夜思索清楚，車子已經竄了出去。
車速不快，但無論是轉向，還是往前看起來都無比絲滑，操作就像一名老司機。
秦夜驀地頓住。
這流暢度和以前完全不同……
看得出來，她開車的技術已經輕車熟路。
本來是件應該替她高興的事情，可是秦夜的薄唇卻一直緊緊地抿著，眼神一片漆黑深沉。
見到她的時候，只覺得五年時間過長，自己跟她似乎是隔了一輩子沒有見到過了，但有時候看見她那些一樣的舉止，又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昨日。
直到現在，看見她絲滑的開車技術，秦夜才猛地發現，其實五年來好多事情早就改變了。
也只不過只有他還停留在原地走不出去而已。
車子在外轉了一圈，順利回來，沈云霧下車以后中將鑰匙還給汽車營銷員。
“就這輛，我現在交錢。”
“好咧，不過還要辦理一些手續，您現在可以提不了車。”
“嗯，我知道，能提車的時候你打個電話通知我吧。”
沈云霧跟著工作人員離開的時候，秦夜才從車上下來，默不作聲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沈云霧這邊辦理完一些手續，回過頭的時候發現秦夜沒跟上來，便迅速詢問工作人員：“不好意思，請問你們的洗手間在哪兒？”
得知洗手間的位置后，沈云霧迅速拿著手機進去，然后點開手機。
開靜音模式之后，她的手機進來什么消息電話她都通通不知道。
而距離兩人約見面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
沈云霧拿出手機之后，本來以為會看見夜幕沉寂責怪質問自己為什么沒有去現場，沒想到她手機拿出來之后，兩人的對話框居然還停留在自己要發的消息結果還沒來是及發出的界面上。
自己消息沒發出去，對方也沒有聯系自己，好像人間蒸發似的。
怎么回事？
看到這里，沈云霧將自己要發出去的消息刪除，然后重新編輯短信。
“夜先生，抱歉，下午的時候我突然有其他事情所以沒有到場，但是我看您也沒有發消息過來，請問您那邊是不是也有事情要忙？”
消息發出去以后，沈云霧在洗手間等了幾分鐘，對方都沒有回復她。
她等了一會，對方始終還是沒有回復，只能作罷。
等她再出去，發現秦夜已經在外頭等了，只不過他的樣子比先前看起來有些不對勁，整個人周身的氣場好像突然之間就冷了下來，站在那里像個天然的冷空氣發動機。
雖然他的外表很出色，也很吸引人，但是他周身幾乎能冷凍人的氣場還是將人逼退三尺。
直到看見沈云霧走過去，他周身的冷冽才消除了幾分。
森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薄唇一直抿著，沒有和她說話的打算。
沈云霧這邊手續辦妥了，也沒有和他打招呼，直接就拿著自己的包離開了，走到門的時候秦夜又跟了上來。
“走吧，送你回去。”
“用不著，我自己能回。”沈云霧依舊拒絕了他。
秦夜蹙起眉，“是需要我去公司蹲你嗎？”
聽言，沈云霧步子一頓，而后無語地看著他。
不想秦夜卻直接避開了她的目光，直接打開車門。
“上不上車？”
沈云霧立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片刻，扭頭便走。
她就不信了，她就是不上車，他還能真的每天去公司蹲她？
那他的班別上了唄，公司也別管理了，錢也別賺了，如果他能做得到，那她也無所謂。
秦夜看著她扭頭便離開的纖細身影，臉色瞬間漆黑如鍋底，但卻并沒有追上去。
大概是因為剛才的轉變，讓他的心頭發堵，于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離開，直至消失不見。
許久，他才回到車內。
司機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詢問：“秦總，沈小姐已經走遠了，咱們的車不跟上去嗎？”
聽言，秦夜抬手捏了捏自己隱隱作疼的眉心，疲憊地開口道：“不必了，回吧。”
－
直到坐上車，沈云霧扭頭往后看了一眼，身后除了幾個陌生的行人，便沒有再看見秦夜的身影。
當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又好像隱隱有些失望。
不過這股情緒很小，未等她及時察覺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去了附近的地鐵買了票。
過程中墨白的電話正好進來。
沈云霧看見他的電話，想到周雙雙那些話，思索片刻，接起了電話。
“云霧，我已經到你公司樓下了，但……我聽你們公司的工作人員說，你下午就出去了？你現在在哪，我過來接你？”
此時的墨白，并沒有因為找不到她的人而對她產生責怪的態度，語氣還是很溫和。
面對這樣的墨白，沈云霧很快又覺得愧疚。
他總是這樣，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對自己生氣，無論她怎么對他……
就是因為他這樣，自己總是無法拒絕他，對他甩臉。
但是現在……
沈云霧閉了閉眼睛，冷聲道：“不用了，今天不想去看了。”
她冷漠的語氣讓手機那頭的墨白微怔，片刻后才輕聲詢問：“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嗎？那約改天？”
“改天也不去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沈云霧輕咬住自己的下唇，再一次開口：“就算要去，也用不著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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