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科會元？
那富貴夫人見他們似乎還不知道，嘲笑道，“果然是鄉巴佬，本次恩科會試第一是山陰縣蘇凜方！”
蕭兮兮和阿厚幾人面露詫異，蘇凜方同樣有些意外。
他考的時候沒有十足信心能通過會試，沒想到竟然是第一，看來不是他一個人覺得難。
富貴夫人對蘇凜方說道：“蘇公子，這入仕也是需要一些門路的。難得小女看得上你，有我家侯爺助力，想必能走得更平穩順暢，將來成就一番大事業。身邊帶著拖油瓶可走不遠，還有可能被絆倒！”
蕭兮兮知道對方口中的拖油瓶是指她，面上笑著，并未在意，夫君能被富貴人家看上，說明她眼光好，不怒反喜。
蘇凜方趕緊表態，朝對方微微拱手：“多謝這位夫人厚愛，小生已有妻室，不會納妾……。”
富貴夫人面色一滯，這白面小生把他們雷侯府當什么了，竟然敢說納妾都不要，她說的可是入贅。
“放肆，小小書生竟敢侮辱我侯府，真以為考上進士就能入仕？得罪了我侯府，你想不做官也容易！”
蘇凜方面色平淡，他的目的也不是多想做官，只是想見到圣上為父兄正名，不愿跟這人多費嘴舌。
蕭兮兮他們本不想多事，知道了會試的結果正要離開，這富貴夫人不依不饒，竟然喊人攔住他們的去路。
“侮辱了我女兒的名聲，就想這么一走了之嗎！”
蕭兮兮微微皺眉，冷聲道：“是你先湊上來嘰歪的，又是你嘲諷我們鄉巴佬在后，還是你放侯府的奴才做攔路狗。京師的貴族都這么不要臉嗎？攔在大街上，想強買強賣，強娶強離不成！”
“好個牙尖嘴利的潑婦，你以為說幾句話就沒事了嗎？侮辱侯府的罪過現在就能讓你們入獄……。”
“雷夫人，也包括本王嗎！”阿厚實在看不過，這人竟然欺負到他老師師娘頭上。
雷夫人渾身一震，在京師敢自稱本王的，除了幾個皇子還能有誰。
她睜大眼睛朝蕭兮兮身后看去，心跳都慢了一拍，聲音顫抖：“五……五皇子！”
阿厚冷哼一聲：“雷侯府身為皇宮貴族，竟然當街搶人夫婿，未免太霸道了，把皇室的臉面都丟盡了。本王明日定要向父皇上奏，懲治這種不正之風！”
雷夫人嚇得臉色鐵青，她怎么也沒想到，寧王竟然在這群穿著樸素的人之中。
寧王是眾多皇子中最受寵的，目前只有二皇子和五皇子能留在京師，其他皇子封了爵位早就到封地去了。
而圣上一直沒有按順位立二皇子為皇儲的原因，明眼人都知道是因為五皇子。
她家可得罪不起，來不及想前因后果，慌忙解釋道：“王爺恕罪，這都是我一人犯的錯，與侯爺和侯府無關，這種小事千萬不要煩擾圣心。”
阿厚看向蕭兮兮和蘇凜方，顯然看他們的意思。
雷夫人雖然不愿，但也只得跟他們道歉：“我向蘇公子和蘇娘子道歉，都是我愛女心切，豬油蒙了心，欺壓兩位，給皇室抹黑了，只求你們原諒，這種事絕不會再發生。”
蕭兮兮將她那抹不愿看在眼里，不過并未在意她是真誠還是假意，此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淡淡說道：“夫人言重了，我們鄉下人哪受得起夫人的歉意，若夫人實在過意不去可以幫我們一個小忙。”
雷夫人愣住，疑惑問道：“你要我們做什么？”
蕭兮兮笑笑，低聲跟她說了。
雷夫人遲疑了會兒，還是點頭應下，要是不答應今日這事兒怕是沒法善了。
阿厚見狀也沒再追究此事，不忘警告對方，說完他們便趕回皇莊。
蘇凜方會試會元的消息安王第一時間收到，他一夜之間受到所有人的關注，這下想要殺他更難了。
朱琪猛正在府中，平公公到訪。
聽到下人說平公公到了，下意識皺起眉頭，忍不住罵道：“這老太監真是陰魂不散，當初害了蘇家父子，偏偏留下次子這個禍害，真是活該。”
罵完還是讓下人請對方進來，商量后面該怎么。
平公公臉色難看，他悔不當初信了安王的鬼話，真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堂堂二皇子竟然連一個白身都解決不了，現在成了大禍患。
“王爺，蘇家那個小子已經成了會試會元，這個消息想必知道了？”
朱琪猛冷哼一聲：“知道了，本王已經查明，他身邊有老五的暗衛，可不是什么普通白身！要是公公來責問的就不用開口了。”
平公公搖搖頭，“咱家沒心情爭辯，距離殿試他見到圣上還半個月時間。”
朱琪猛瞇起眼，“他們現在一直在老五的莊子，難不成公公還想闖皇莊不成！”
“皇上近來的圣體越來越不安，所有政事都交給內閣處理。最近圣上見過皇族幾個老王爺，言語中都是談寧王。”
平公公說著停下來，肉眼可見朱琪猛的臉色難看起來。
“父皇想要立老五為太子！”朱琪猛咬牙切齒，“父皇果然看不上我，分明我才是順位儲君的最佳人選！”
平公公見成功激怒朱琪猛，尖厲的聲音繼續說道：“咱家手上有批死士，加上王爺的人，闖皇莊也并非不可能。寧王和蘇凜方不死，奴婢和王爺絕無活路。”
朱琪猛原本還猶豫的神情立馬變得狠戾，“好！準備人手，在殿試之前解決他們！”
平公公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其實皇上并沒有見過先帝的老臣和老王爺。
……
溫水皇莊，蕭兮兮知道接下這段日子才是最危險的，狗急就會跳墻，皇莊也不會是絕對安全的地方。
大家也知道情況，嚴正以待，阿厚甚至盡力給莊子增加了人手，但也十分有限。
一日一日過去，眼看殿試臨近，是夜鳥獸驚飛，暗影浮動。
蕭兮兮和蘇凜方正在亭子煮茶，她注意到今夜氣氛不尋常，凝神看了眼蘇凜方的命運線，正處在關鍵之處。
“來了！”
蘇凜方停下手中的動作，還沒來得及說話，莊內便敲響緊急的鐺鐺聲。
蕭兮兮看向現身的四名保護她和蘇凜方的暗衛沉聲說道：“去保護好王爺，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
四人相視一眼，王爺是安排他們保護她和蘇凜方的。
蕭兮兮神情嚴肅，“今夜和平日不同，王爺不能出事！”
為人的暗衛說道：“那也要留兩人在這，王爺和王妃那邊有戚護衛和孟護衛。”
蕭兮兮微微點頭，沒時間磨嘰這事兒。
兩個暗衛跟在他們身邊，兩名護衛去了阿厚和祝雙霜那邊。
山莊前已經打成一片，從外闖入的黑衣人足有數十道身影，全部不畏死沖進來。
皇莊的守衛被突破，死傷慘重，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
蘇凜方跟在蕭兮兮身邊，目光警惕四周，他雖手無縛雞之力，但絕不會讓兮兮出事！
蕭兮兮看他神情緊張，笑道：“別擔心，你娘子可沒那么蠢，明知這段時間最危險還沒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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