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際微亮，宋晗玉就被電話鈴聲吵醒。
她在床頭盲摸了半天，迷迷糊糊接通電話。
衛依娜聲線有些顫抖，帶著哭腔，語無倫次，“我……晗玉，謝謝、謝謝你。”
“什么？”
宋晗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頭霧水。
她昨晚熬到凌晨三點才寫好新聞稿。
稿子還卡在主編時允辰那里審核，根本沒有發出去。
衛依娜也不知道在網上看了什么，激動得哽咽，背景音還夾雜著李溫寧溫柔的哄勸。
宋晗玉的理智艱難地從混沌的大腦中掙扎出來，“依娜，你先關了手機，別看新聞，等我聯系你好嗎？”
衛依娜沒有應聲，還是李溫寧代替她應下。
掛斷電話，宋晗玉看了一眼時間，才六點十分。
但她再困也不敢繼續睡了，側躺著翻閱時事新聞。
之前一直銷聲匿跡的蔣霄竟然出現在熱搜詞條中，一條比一條勁爆：
“蔣霄劈腿實錘”、“蔣霄灌醉女性開房”、“蔣霄陪一女打胎”……
宋晗玉看得目瞪口呆，點進每一個詞條，每一個爆料者都放出了證據，或照片或錄音，或是有理有據的長篇陳述。
評論、點贊和轉發的數量在短短一夜之間就飆升到了駭人的數字。
蔣霄深情富二代的人設崩塌，一面倒抨擊衛依娜的網友們終于冷靜下來，熱火朝天地分析起事件的罪魁禍首——蔣霄。
宋晗玉越發不可思議，瞳孔中方正屏幕倒影不停滾動。
衛依娜也曾提及過一點這些事情，但是苦于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宋晗玉并沒有把這些寫進新聞專題中。
頁面刷新，一條新的熱搜綴著“爆”字蹦上榜單。
宋晗玉點開，更加驚訝，居然是昨天在咖啡廳的錄像。
視頻從衛依娜剛落座開始，蔣霄主動從對面坐到了她的身邊，拉著她手笑得油膩。
也不知道蔣霄說了什么，衛依娜掙扎躲避的幅度越來越小，隨即許若昕便出現給了她一巴掌……
網絡上登時掀起了軒然大波，軟件都撐不住暴增的活躍用戶，崩得無數人軟件閃退。
幾分鐘后，宋晗玉的軟件終于有了反應。
詞條中雨后春筍般冒出一個接一個解讀分析，刷新的速度應接不暇。
“嘔，這是什么惡臭男人！離我們若昕遠點！”
“你們家若昕也不是什么好貨誒，扇耳光熟練度都快滿級了，還營銷什么人美心善的人設？搞笑。”
“衛依娜是不是被蔣霄pua了，本來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小演員了，竟然為了他這種人連續自殺兩次。”
“娜娜自殺也不全是因為蔣霄，之前網暴她的人有沒有點自覺？不僅到處罵她，還扒出了她家人的所有私密信息。換成哪個小姑娘也承受不了啊！”
“就算蔣霄是渣男，衛依娜也是插足感情的小三啊，居然還有粉絲給她洗白？”
評論里再度罵成一團，不過輿論風向終于有了明顯的反轉。
宋晗玉深知這個機會失不再來，顧不上現在時間尚早，連忙撥通了時允辰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時主編……”
宋晗玉話音才起，腰間忽然一緊，被席璟琛一把撈進懷中。
宋晗玉幾乎是撞在他的胸膛上，喉間溢出一絲輕哼，手機跌落在枕側。
“這么早找我，什么事？”
溫和的男聲從手機中傳來時，宋晗玉根本顧不上回答。
近在咫尺的眼睛緩緩睜開，席璟琛幽深的眸光掠過屏幕上時允辰的備注名，又挪至宋晗玉臉上，危險意味十足。
一時間，房間內就像被按下了靜止鍵，一切都凝固。
只有禁錮在宋晗玉腰上的手臂一點點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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