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不過……”
說話間，玄隆帝的目光變得黏膩，停留在上官柔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久久不曾移動半分。
片刻后，寢殿再度陷入一片旖旎。
翌日。
趙飛揚人在東宮，心思卻已經飄到了邊城。
據他所知，邊城還有他的親娘舅在。
霍山一生只有一位發妻，發妻為他生下了兩個孩子。
其中之一，便是他的母后，先皇后霍倩！
另一位，也是霍山的長子霍巡！
彼時，霍氏一族還是戰功赫赫的武將世家。
霍山乃是威震西邦的鎮邊大將軍，曾無數次將企圖侵犯大夏邊城的西邦人打得落花流水，不敢再犯。
而霍山的長子霍巡，自幼便跟隨父親在軍中長大，文韜武略樣樣過人。
只可惜，霍倩看上了還只是一名皇子的玄隆帝，霍山為了成全女兒，霍巡為了成全妹妹，一個交出了兵權，一個棄武從文。
但霍巡雖棄武從文，卻也仍舊沒有留在京中，而是自請前往邊城，在那里做起了父母官。
趙飛揚知曉，這件事是從他的母后過世之后開始的。
縱然霍氏一族如今被朝廷以及玄隆帝盯著，絲毫不敢輕舉妄動，但他也絕不相信霍巡當真會棄武從文！
正當他思量著霍巡自請前往邊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的時候，李公公悄聲走入殿中，將一封密信放在他的面前，轉身又走出了大殿。
看著桌上的這封密信，趙飛揚知道這封信應當是霍山派人交到李公公手中的。
平日里，霍山從未主動聯系過他。
這一次竟主動送信入宮，想來是有重要的事發生！
看過信中內容后，趙飛揚臉色微變。
他未曾想到，那人竟如此大膽，完全不將他那便宜老爹放在眼里！
而霍山給他的來信中言明，今日夜里會派人在宮外接應，到時候李公公會帶著他換上便服出宮，去見那特意趕回京城之人。
一想到今日夜里會見到的那個人，趙飛揚不禁有些激動。
……
夜色漸濃。
趙飛揚在李公公的協助下，換上了一身太監的裝扮。
圍繞著趙飛揚轉了一圈，李公公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
“莫不是本宮穿上這身衣服后，太像太監，讓李公公有些不敢置信？”
聞言，李公公連連搖頭。
“殿下還是莫要說笑了！”
“殿下繼承了霍家的血脈，長相豐神俊朗，便是這套衣裳也這蓋不住殿下的風華。”
“奴才是擔心，倘若殿下這副模樣走出東宮，怕是會被人察覺……”
有那么明顯嗎？
古代也沒有個穿衣鏡，穿上這身衣服他是個什么模樣，他自己也不知道。
“無妨，左右不過是深夜出宮一趟，定然不會有人注意一個太監長什么模樣的。”
聽聞趙飛揚這般說，李公公也點頭稱是。
到了霍山在信中約定好的時間，趙飛揚便跟在李公公身后，低著頭像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小太監一樣，來到了宮門口。
宮門口的守將見狀，立刻攔住他二人盤問。
“公公是那個宮的人，為何深夜要離宮？”
李公公拿出腰牌，一臉的不屑。
“咱家乃是東宮的掌事太監，要為大皇子殿下準備一些東西，明日殿下有急用。”
“爾等攔下咱家，若是耽誤了殿下的正事，你二人可能擔下這個責任？”
李公公的話，令宮門守將頓時愣住。
雖然此前大皇子確實只是不受寵的皇子，可近來他們聽到了一些傳聞，得知陛下對大皇子與先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也都不敢攔下大皇子的人。
“原來是東宮的人，是我二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公公海涵！”
說著，那二位守將便將手中的腰牌雙手奉還，讓開了一條路，目送李公公和變裝后的趙飛揚，大搖大擺的走出宮門口。
待二人上了接應的馬車，趙飛揚這才開口。
“此前李公公在外都是這副模樣的？”
聞言，李公公連連擺手否認。
“奴才不敢！”
“殿下，東宮的人鮮少會踏出東宮半步，即便是去令每月的例份之時，奴才也絕對不敢打著殿下的旗號做這種狗仗人勢的事！”
聽李公公這樣說，趙飛揚哈哈大笑。
“本宮不過是說笑罷了，李公公不用如此緊張。”
李公公無奈，用看似閑聊的口吻，提起了往事。
“皇后娘娘還在世的時候，奴才便在皇后娘娘的身邊侍奉。”
“娘娘曾告誡過奴才，有的時候權勢是一把雙刃劍，在帶給娘娘以及霍氏一族無限榮寵的背后，也正在逐漸將霍氏一族推向滅亡！”
“娘娘無法阻止這件事逐漸成為現實，但娘娘希望翊坤宮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做出令她為難之事！”
聽著李公公的回憶，趙飛揚不禁想要親自見一見這位心思玲瓏剔透的女子。
雖出身于世家大族，可霍倩似乎從沒有被蒙蔽過雙眼。
即便成為了六宮之主、一國之母她也能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如今所得都不屬于她，而屬于大夏皇室。
倘若那一日，夫妻情分被消耗了個干凈，那便是她以及霍氏全族，將如今所得的種種盡數還回去的日子。
二人閑談之間，馬車緩緩停在霍家后門。
“二位，已經到了目的地，還是莫要閑談，快些下馬車入府吧！”
一輛馬車停在霍家后門著實顯眼的很，保不齊會有心懷不軌之人瞧見，趙飛揚與李公公并未耽擱，徑直下了馬車，由后門進入霍家。
進入霍家之時，霍家下人似乎并未認出趙飛揚，而是恭敬的給李公公請安。
“李公公，老爺已在書房等候多時，奴才這就帶您過去。”
就在三人即將動身之時，霍家下人瞧見了李公公身后的趙飛揚，詫異的打量了趙飛揚一陣后，方才開口詢問。
“李公公，這位是？”
李公公甚至并未回頭，只是對小廝低聲說道：“這是咱家的徒弟，今日帶著他過來見見世面，不用理會他便是，霍大人知曉此事！”
這種滿是漏洞的回答，反而并未引起霍家下人的懷疑，他沒有再問趙飛揚的身份，而是立刻在前頭引路，帶著李公公朝著霍家書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