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身在長安,對天下大事,并非能夠完全了解。”
“這一次,若非是上官蓉兒姑娘,歷經千辛萬苦,九死一生,來到長安城,找到孤王,孤王還不知蘇州城已經被李閏知和趙百勝禍敗成了這個模樣。”
“孤王也不知,蘇州城的百姓,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孤王得知上官蓉兒姑娘相告,極為惱怒,快馬奔馳三天,從長安趕到了蘇州。”
“李閏知和趙百勝等人,全部伏法,鄉親們以后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但是,雖然李閏知和趙百勝被繩之于法了,但那些被他們害死的人,再也活不過來了。”
“那些被李閏知和趙百勝糟蹋了姑娘,那些被李閏知和趙百勝壓迫過的人,他們的痛苦或許會伴隨終生。”
“你們是大夏國的臣民,奉公守法的臣民。”
“孤王是大夏國的太子,是大夏國的儲君。”
“孤王的臣民受到這樣的欺凌,孤王卻毫不知情,此乃孤王之過。”
“在此,孤王向你們磕頭賠罪了。”
說罷,蕭逸一甩一擺,重重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不要啊……”
“太子殿下,這不是你的過錯,不是你的錯啊。”
“大夏國貪官酷吏,惡霸豪強,何止千千萬,太子殿下怎能顧及得全啊。”
“太子殿下得知消息,快馬三天從長安趕到蘇州,已經是蘇州百姓的大恩人了。”
“太子殿下,我們受不起太子殿下這一拜啊。”
……
所有的蘇州百姓,全都被震動了。
哭聲,喊聲,此起彼伏。
眼淚,鼻涕,盡灑于地上。
民心,在這一刻,徹底燃燒,徹底沸騰了。
蘇州城,可不是臨晉縣、重泉縣、蓮勺縣等那樣的小縣城可比,人口足足百余萬。
哭聲,傳遍整個蘇州城。
喊聲,震動整個蘇州城。
哭聲和喊聲,匯聚成一個奇異的交響樂,長久不絕。
蕭逸站起身來,雙手擺動,示意大家都安靜一下。
足足半刻鐘,場面才徹底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都盯在蕭逸的身上。
蕭逸朗聲說道:“孤王,宣布兩件事情。”
“第一,接下來,孤王要重新任命蘇州城的各級官吏。”
“但凡是有才華,人品正,想為老百姓做事的,皆可以報名。”
“孤王會對你們進行筆試和面試的考核,然后擇優錄取,分別委以重任。”
“第二,這蘇州城,孤王日后或許還會來。”
“如果這一屆的官員,或者是下一屆的官員,但凡再有欺壓百姓者,任何人都可以前往長安。”
“孤王的東宮,會永遠向有冤屈的蘇州百姓敞開著。”
人群,再一次沸騰了。
“太子英明。”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喊一聲。
于是,此起彼落的“太子英明”呼喊聲開始傳開來,聲聲不絕。
蕭逸的蘇州之行,徹底落下帷幕。
長安城。
蕭韌的府中。
蕭韌已經醒過來了,但他不敢醒,繼續裝昏迷。
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母妃入冷宮了。
未婚妻司馬柔兒跟他解除婚約了。
大皇子的身份,也沒了。
諸葛云臺離他而去了。
林彬背叛他了。
府中下人,對他是避之不及。
蕭韌突然發現,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惡太子,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
我恨,我恨,為何老天爺這樣幫你,為何老天爺這樣不公?
惡太子,我不服氣,我絕不服氣。
憤怒過之后,蕭韌的心漸漸又冷了下來。
我不服又能如何?
我現在已經是庶民了,也沒有母妃的幫襯了,我還拿什么跟惡太子斗?
朝中大臣,齊玉海、龔炎天和戚長發都倒臺了,彭啟旺、司徒海南、胡南山等人,再也不敢幫我了。
朝廷之外呢?
表哥陶陽倫只是京畿后衛的副將,想幫我也是沒有能力。
忽然,蕭韌心下一動,他想起了一個人。
對啊,蕭韌立即張開眼睛,坐了起來。
“我怎么把玉麟哥給忘了呢。”
“玉麟哥是鎮東將軍,地位跟林光乾相當,負責鎮守大夏國的東疆。”
“雖說,大夏國的東面,是茫茫大海,只有高麗國和倭國兩個小國,但玉麟哥麾下也有足足五萬兵馬啊。”
“眼下,惡太子去了蘇州。”
“蘇州距離長安,兩千多里,惡太子一來一回,至少半個多月時間。”
“若我現在去找玉麟哥,請他派人半路劫殺惡太子,定能成功。”
“一旦惡太子死了,父皇勢必會再選一個太子,到時候我再請玉麟哥替我求情,父皇必然會寬恕我,恢復我皇子的身份。”
“我是皇長子,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未必不能奪得太子之位。”
“哈哈哈,到那時,我所失去的東西,全都都會再得回來。”
“惡太子東宮的美女們,也都將是我蕭韌的。”
一念至此,蕭韌一掃之前的抑郁,飛快地跳下床。
蕭韌剛出門不久,一個老仆氣喘吁吁地迎過來:“大殿下,不好了,府中的下人大都…大都挾帶細軟離開了。”
樹倒猢猻散?
蕭韌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恨色,咬牙切齒道:“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他們一個個全都逃不掉。”
“背叛我蕭韌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王伯,我要出門一趟,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幾天。”
“這段時間,你替我看好府邸。”
“至于那些白眼狼,他們愛走,就讓他們走。”
“等我再回長安之時,就是他們的末日到了。”
說罷,蕭韌取了一些細軟,帶上護衛統領王仁等幾個人,出長安城往東去了。
蕭韌這邊的動靜,蕭天行很快就知道了。
“蕭韌孤身一人,飛馬出東門去了?”
皇甫南陽點了點頭:“回陛下,正是如此。”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末將告退。”皇甫南陽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太極殿。
望著皇甫南陽的背影,蕭天行習慣性地問一句:“于有山,你知道蕭韌要去哪里嗎?”
于有山急忙回道:“奴婢愚鈍,請陛下恕罪。”
蕭天行淡淡一笑:“你這只老狗,知道卻不敢說。”
于有山一臉惶恐:“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蕭天行站起身來,淡淡一笑:“罷了,朕何必為難你一只老狗呢。”
“走,擺駕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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