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浴室里有聲音,唐影在洗澡。
樓景深旋身坐到了沙發,抬眸,視線往鄭歡身上一搭。
就是一個很平常的眼神,卻讓鄭歡心里一驚,莫名的后背一寒。
“樓、樓總,您有何吩咐?”
樓景深瞄了眼她攥起來的手,漫不經心開口,“你老板今天一晚上都在樓上?”
“嗯。”
“沒有下過樓?”
“下去彈過一首曲子,彈了就上來一直呆在這兒。”
“彈好后直接上來,沒有見什么人,也沒有停留?”
“沒有。”鄭歡心里出了冷汗。
“嗯,下去,關好門。”
關好門三個字,讓鄭歡很不安,好像樓總知道了什么。當即笑道,“老板在洗澡,她看不見,我留在這兒照顧她。”
樓景深神色未變,“我太太洗個澡還需要別人照顧?出去!”
鄭歡沒話說了,鞠躬,出去。她相信,老板有能力解決好,樓總好像……在懷疑她。
………
樓景深在辦公室坐了五分鐘,起身,脫了西裝外套,進去,直接擰開浴室的門。
熱氣裊裊,一片緋色旖旎,女人躺在浴缸里,頸子下面墊著一塊白色的毛巾,烏黑的頭發垂直到了地面。
她正在敷面膜,五官在一片朦朧里。白色的泡沫從她覆蓋到了她脖子下的部位,隱隱約約。
她的魅惑正在綻放。
樓景深走過去,她沒有發覺,蹲下,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精致的沒有一點瑕疵,睫毛沾了水,一縷一縷,那般美,那般賞心悅目,那般讓人防不勝防的女人勾人姿態。
樓景深看了一分鐘,沒有眨眼。
一分鐘后,他伸手把她的臉頰板過來,手指觸摸到了面膜,磁性的男低音,“還裝睡?”
女人沒有睜眼,嬌嫩的唇卻是裂開了弧度,把唇上的柔軟褶皺都給拉平,笑的千嬌百媚,“我是想你會看我多久?”
“嗯,一分鐘,夠不夠?”
“勉勉強強吧。”唐影睜眼,勾手,“要一起泡嗎?”
他注視著她的眼睛,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這種沉默把這種原本該浪漫的氣氛給迅速拉到了有寒風的氛圍里。
她不自覺的松開了一個手臂,近距離的看著他剛毅的下巴,低聲,“怎么了?”
“去彈琴了?”
“嗯。”
“這一壯舉目的是什么?”
唐影這種姿勢不是很舒服,于是往起坐了坐,但這么一坐,匈前的風光若隱若現,左側手臂上的玫瑰花沾染了泡泡,剛好遮住了花徑,就只有那紅如血的花瓣兒,在泡沫下吐露一點頭角,是迷,是霧,是讓人想一把撕開它面目的沖動。
唐影笑了下,笑聲很短促,“第一,因為無聊。很久沒有去彈琴,去玩玩,可以么?”
“嗯,第二呢?”
“第二……”她頓了頓,“難道我的琴技不能吸引更多的消費者?”
“第三?”
“沒有第三哦。”
樓景深沉默。
這個浴室遠遠比不上東方帝景城的寬大,空間也就那么點兒,兩人隔的又非常近……總覺得有什么東西橫了過來,就如同那泡沫,一碰,就碎。
“那就再泡五分鐘里,這五分鐘你想出一個第三來,哪怕是搪塞,你也得前前后后都圓到一起去。否則,我無法解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把我困在樓下又是何意。”
他手掌薄涼,從她的額頭撫過去,把頭發都扒到了頭頂處,整張臉露在外面,沒有任何阻攔。
“除非你在做見不得人的事,否則,就給我一個你覺得我能信服的理由。”
【給我一個你覺得能讓我信服的理由】這話是重點。
隱隱的給了她一種不能說謊,又給了哪怕是說謊也得有理有據。
但現在這種狀態,什么最關鍵,那五分鐘!如果她真的要了那五分鐘,那她無論說什么,在樓景深那兒都不會成立。
在樓景深起身時,她拽住了他的手腕,“沒有第三。”
樓景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沉默。
“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