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攤牌了周總老婆就是我 >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的后半生是你照亮的
  俊朗的面容還帶著幾分未消的余怒,夾雜著眉目間的復雜情緒。

  落地窗透過窗戶照進來,整個屋子都是紅彤彤的。

  路千寧還沒進去,身上就被倒映了一層紅色。

  她緩步走過去,嫣紅的唇瓣被映的能滴出血,白皙的臉頰和碎花裙都一片通紅。

  屋子里的裝修都是大紅色,唯有墻壁是白色,卻被貼滿了七八十年代的胖娃娃畫。

  “這,老夫人從哪里淘換了這么多的貼紙。”

  記憶中她小時候,家里貼了兩張,后來長大了再也沒有見過。

  周北競進來后把窗戶打開,風一吹就把屋頂五顏六色的拉花吹掉了。

  一頭掛在周北競身上,一頭掛在路千寧頭頂。

  兩人:“……”

  到底還是周北競忍不住,動手把滿屋夸張過頭的東西都收起來了。

  床上的四件套依舊很不順眼,但要換掉那個是大工程,周北競放棄了。

  路千寧跟在他后面收拾著,時不時看一眼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幾次想開口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他的傷心事,她不想提,在大的好奇心也按捺下去了。

  半晌,他掀開薄被帶著她在床上躺下小憩,她躺在他臂彎里。

  感受著鼻翼間他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是松木香味和淡淡的煙味摻雜在一起的。

  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摟著她挪到床邊,指了指床頭的柜子。

  “奶奶說在這里準備了驚喜,應該是送你的。”

  柜子的抽屜緊閉著,路千寧的手垂下勾住了拉環,輕輕一拉。

  一抽屜的杜蕾斯。

  她像燙了手似的迅速把抽屜合上,轉身躺平。

  周北競低低的笑著,壓在她身上將抽屜再次拉開,在一堆杜蕾斯里面翻出來一個小盒子。

  “這兒呢。”

  他放在路千寧胸口,是個首飾盒,很名貴的一個品牌。

  “這也太貴重了。”據她所知,最便宜的也要幾十萬。

  周北競手指縫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杜蕾斯,他正兒八經的解釋著,“不貴重,畢竟將來你是要跟我一起用完這些東西的人。”

  路千寧將他手里的東西拿走的丟在抽屜里,“別鬧。”

  他低頭鼻尖碰了碰她鼻尖兒,眸光漸漸軟下來,方才在飯桌上的深沉消失不見。

  “周北競,我跟你講講我小時候的事情吧。”她拉著他坐起來。

  兩人盤腿相對而坐,在大紅色的床上。

  烏黑的長發亂糟糟的散著,清眸認真的看著他,“我媽因為嫌我爸窮,所以離的婚,而且是找好了下家離的。”

  其實路千寧的母親再嫁的很遠,而且按照她當時的年紀這些事情她不應該知道。

  但這些都是她父親跟她說的。

  因為她母親找的那個男人不能生,所以強烈的要求她母親帶個兒子過去。

  可惜后來那男人死了,絕癥,死之前耗光了手里幾十萬的存款治病。

  到頭來,路千寧的母親過的依舊不好,所以路康康也混的不怎么好,連個正兒八經的大學都沒有念。

  當然,她過的也不好,父親一口一個賠錢貨,不如意了就打她。

  “所以張欣蘭和張月亮,是我這輩子里唯一的光芒。”

  她講完時,人在周北競懷里,他靠在床頭,她倒在他懷里。

  他的手橫穿在她腰間,指腹輕輕摩擦著她腰間露出的一小截皮膚。

  房間里安靜下來,她主動提起她的事情目的很明顯。

  是也想知道他的事情。

  可良久,周北競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她們照亮了我的前半生,但我的后半生是你照亮的。”

  她又添了一句,前半生張欣蘭把她送入了大學,成就了她。

  但張欣蘭的病又讓她陷入深淵,她無法想象如果當時周老夫人沒有出現。

  她沒有拿到錢救張欣蘭,遺憾會折磨她一輩子。

  那句話,讓男人身體一僵,周北競波瀾不驚的眸色里漸漸亮起一抹光彩。

  他抱著她腰肢的手緊了緊,她是一個令人忍不住想疼惜的女人。

  親生父母沒有給她溫暖。

  “我的遭遇有比你幸運的地方,也有比你更惋惜的地方,你親生父母殘忍在于沒有愛。我母親很愛我,可惜她死在了周啟山手上。”

  最后幾個字,像是傾盡全力,他身體輕顫了下。

  路千寧一驚,轉過身緊緊抱住他,將頭抵在他肩膀上,說不出安慰的話。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相擁的兩人。

  他松開她,轉身拿了手機接起,“周總,您看一下新聞,先生召開發布會了。”

  兩人挨的極近,張文博沒把話說完,路千寧就打開了她的手機。

  周啟山召開發布會的消息已經被頂上了頭條,她隨便找了個直播入口。

  鏡頭前,周啟山身子端正面色嚴謹,說是他召開記者會,但始終是旁邊的蘇麗娟說話。

  “啟山心軟著呢,哪里真舍得跟北競斷絕關系?他們父子血濃于水,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周家的動向是媒體第一時間關注的,周家自己不放話他們送來不敢往外報道。

  例如說周啟山要跟周北競斷絕關系的新聞,人盡皆知,媒體就是不敢往外報道。

  如今周啟山走出緩和關系這一步,主動召開記者會,方圓幾百里,但凡是個喘氣的記者都來了。

  裝的像是才知道之前斷絕關系了一樣,寒暄了幾句。

  見蘇麗娟挺好說話的,一個比一個犀利的問題隨之而來。

  一個女記者把胳膊高高舉起提問,“很抱歉周夫人,容我問一個冒昧的問題,您身邊這位盛央央小姐是您給周北競培養的妻子,請問他們什么時候結婚?”

  有人開頭,后面的人緊跟著站起來又拋出別的問題。

  “據說周先生和周總斷絕關系是因為周總有喜歡的女人了,他們關系緩和是因為周總分手了,還是要娶盛央央小姐了?”

  這就是在問,在這場對峙中,周北競和周啟山誰退了一步?

  蘇麗娟側目看了看盛央央,緩聲道,“我老公呀,是個女兒奴,從小把央央養大了就舍不得她嫁出去,既然她跟北競無緣,我們是不勉強的,喜歡北競的優秀女孩子很多,我們也不擔心他找不到比央央更優秀的。”

  畢竟,盛央央只是養在周家的金絲雀。

  而真正的豪門千金數不勝數。

  這話回答的巧妙,單方面的說不強求周北競娶盛央央了。

  但是閉口不提路千寧。

  以前那些對周家避之不及的豪門瞬間就動了心思,這不就是告知眾人:周啟山不管周北競的婚事了,父子的硝煙斗爭沒了,那些喜歡周北競的女人沖呀!

  周北競將手機從她手中抽走關掉,平靜的眸底深處一片洶涌。

  “就知道他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他薄唇輕啟,轉身下床,整理著亂了的衣衫。

  路千寧從另外一端下來,將薄被鋪好,沉默著。

  周啟山這是想借旁人的手除了她。

  喜歡周北競的女人數不勝數,以前盛央央是她們的絆腳石,這絆腳石有周北競親爹撐腰,誰也不敢動。

  現如今,路千寧頂替了盛央央的位置,所有人都會沖她來。

  上流圈子的千金們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早就打周北競主意的興奮至極。

  還有一些家族動了心思,想把女兒嫁過來……

  ——

  臨近九月,晚上的夜風很涼,吹的室內溫度很低。

  盛央央站在書桌前,手里拿著毛筆沉思了好一會兒,漸漸從紙張上寫下四個字。

  【借刀殺人】。

  “路千寧呀路千寧,你費了我好多心思,不過算來算去應該也逃不過借刀殺人這一招,最管用了。”

  她晾干了字跡,又像上次一樣把紙張用紅繩把紙系上,放入保險箱。

  她閑下來的時候便會想想,周老夫人和路千寧瞞著周北競的事兒是什么呢?

  但沒等想透,忽然接到了花御封的電話。

  已經是深夜一點鐘,電話鍥而不舍得響,必定是有什么事情。

  她滑動屏幕接起,那端有些吵,跟她對話的也不是花御封,而是服務員。

  “您好盛小姐,花少喝多了,鬧著要見您,麻煩您能過來一趟嗎?”

  聽起來是在酒吧或者會所,盛央央沉吟片刻,覺得花御封還有用,“照顧好他,我這就過去。”

  服務員報上地點,是他們常去的會所。

  半個小時后,盛央央抵達會所三樓包廂。

  包廂里光線昏暗,花御封坐在地上,手里捏著一個快見底的酒瓶。

  這是盛央央從溫城回來以后,第一次見花御封。

  花云然被關起來了,饒是花御封回來迅速調派了人手,也慢了周北競一步。

  不允許探望,終身監禁在精神病院。

  那一刻,花御封的天塌了。

  要說他慫恿周北競和花云然在一起,有大半的原因是不想讓周北競娶盛央央。

  那剩下的原因還是出于對花云然的疼愛,知道花云然喜歡周北競。

  所以他才拼了命的撮合,卻沒想到到頭來……害了自己的妹妹。

  唯一的妹妹,親妹妹!

  他從小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縱容了二十多年的妹妹!

  花夫人每天在家里以淚洗面,他更是痛苦的這些日子都在借酒消愁。

  今天下午看了周啟山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他心里多了一丟安慰,好歹盛央央是不用嫁給周北競了。

  他丟掉酒瓶,沖盛央央抬了抬手,“央央,你過來讓我抱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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