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嶼見沈盼柟將號碼牌放下來,疑問到:“怎么了?”
“這擺明了來挑事的,現在來說,反而是誰買了這條鏈子誰吃虧。”
謝之嶼捏捏女孩的臉頰,笑道:“腦子挺快的啊。”
他將號碼牌重新拿起來,放在女孩手心里,抬著她的手臂,又將手舉起來。
“既然要她吃虧,就不能讓她吃小的。出價吧,往大的抬。”
沈盼柟不解,卻還是將信將疑的繼續將手鏈的價格往上抬高。
“四千萬。”
顧曉禮也跟著舉牌,似乎底氣十足。
場中開始有人交頭接耳起來。
謝之嶼背后靠著龍頭謝家,便是依仗不著,也沒有人敢自掘墳墓的去招惹。
再且,顧家不過是排在第三層的小家族。
若真要計較起來,都不用謝家出手,自有人動手,拿顧家的倒臺來獻殷勤。
沈盼柟見謝之嶼沒有行動,便接著將牌子舉起來,照常加價一千萬。
便是五千萬。
坐在后面的顧曉禮此次舉牌沒再像之前那般快速了,出價的語氣也變得猶豫了許些。
沈盼柟便是聽出來了。
這姐們的預算快到頭了。
她轉頭,詢問的眼神看向坐在身旁處之泰然的太子爺。
謝之嶼忖量半晌:“再出一次。你轉頭過去,挑撥一下她。”
沈盼柟挑眉,卻沒有畏縮。
換做是以前的沈盼柟,便是連舉起這號碼牌去反抗,都是不敢打的。
這一年多來,在謝之嶼身邊的耳濡目染,還有那無底線的嬌縱,讓她改變了很多。
沈盼柟舉起牌子加了價后,身后的顧曉禮果然沒有聲音了。
她掏出謝之屹西裝內側口袋的那張建行黑卡,轉了頭。
女孩一張柔和漂亮的面孔帶著幾分輕挑,眉梢唇角勾起著。
沈盼柟今日身著一件白色的蕾絲連衣裙,衣服上沒有任何logo,是英國的知名設計師為之量身定做。
廣袖逶迤,施施然落在身側,裙擺搖曳著,脖子上的寶石項鏈更是奪目。
高貴典雅。
此刻看起來活像一只被皇轎金屋圈養起來的金絲雀。
沈盼柟雙指捏著謝之嶼那張黑卡,似乎為了有意無意出現在顧曉禮的視線中。
女孩聲音輕輕軟軟的,洋洋盈耳的,并不嬌媚,卻帶著若隱若現的鄙夷。
“顧小姐,錢不夠了嗎,需不需要借你一些呀?”
顧曉禮似乎是惱羞成怒,氣急敗壞之下下沒了理智,舉起牌子一口氣加了兩千萬的價。
顧曉禮手落之際,余光瞥向坐在前排的謝之嶼。
始作俑者仿佛身在事外,正低著頭同身邊的女人笑語。
……
沈盼柟竊笑著附在謝之嶼耳邊低語:“我覺得還可以再薅一筆。”
顧曉禮實在不聰明,反應和做法比她想象的大的多。
謝之嶼輕笑著點了頭,不知是認同,還在想由著小姑娘似的跟著胡鬧。
沈盼柟笑瞇瞇的將牌子舉起來。
“九千萬。”
沈盼柟話音落下,似是有意無意的轉頭看向顧曉禮,面上風輕云淡的,在顧曉禮眼中看來卻顯得耀武揚威極了。
女人氣不打一處來,理智丟失過后也不再考慮再加價下去會有什么后果,她直接將牌子舉起來,昂首挺胸的:“一億一千萬。”
沈盼柟身后的男人倒吸一口冷氣,似乎沒成想一條不值千萬的手鏈能被炒上億。
“不知這顧家小姐是真傻還是假傻。”
“這擺明了被坑的。”
“那也是她自己不聰明。”
沈盼柟沒理會身邊各種壓低聲音,還是傳到她耳邊的言語。
她沒再舉起牌子,側著頭沖著謝之嶼笑,仿佛打了一場勝利的戰爭一般。
窗外日落,點點燈光落在女孩身上,面前的沈盼柟言笑嫣然,仿佛同一年前方認識時判若兩人。
謝之嶼眼眸浸著笑意,他感覺自己的每一寸呼吸都有著她的氣息凝聚,心如擂鼓似的,不受控制,瘋狂跳動。
……
顧曉禮實在愚鈍,拍賣官三錘落下后,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她面上笑容頓住,呆呆的坐在原地,察覺到自己似乎無法呼吸起來。
為了強撐著面子,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怎會若無其事。
她不過是從商家族的一個女兒,并且在這人踩人的商業圈中算不上顯赫。
雖然父母寵愛,但是他們分的清楚,以后要往外嫁的,終究是外人。
一個大家族中的女兒,最好的作用就是尋個對娘家有幫助的婆家。
女子本就無家。
嫁到婆家不是家,生于娘家,兄弟娶親后也不是家。
都不過是寄居罷了。
……
沈盼柟可沒想那么多。
顧曉禮中途離席,謝之嶼不知怎的,心情大好。
搶過沈盼柟手里的牌子開始買買買起來。
沈盼柟喜歡的。
買。
自己看順眼的。
買。
自己看不順眼的。
也買。
……
“銅鍍金嵌珍珠紅寶石帶飾。”
挺好看的,許禮珊女士會喜歡。
買。
“金胎穿珍珠手鐲。”
盼柟喜歡。
買。
“銅鍍金嵌寶石鉤環。”
丑的離譜。
也買。
……
豪擲十四億。
謝之嶼牽著沈盼柟手出拍賣館的時候,春風得意的。
苦了林澤凱男士半夜加班,留下來交付尾款,過后還要把今晚拍下的珠寶送回家。
——
沈盼柟坐在副駕駛上,垂著頭把玩著左手手臂上的手鏈。
謝之嶼將車子退出停車庫,掉頭往家的方向行駛。
手鏈上的吊墜與一同戴著的冰飄藍花手鐲相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謝之嶼視線被身旁脆耳的聲音吸引。
“家里首飾珠寶成箱成箱的,怎么見你一直戴著這條手鏈?”
“你忘了嗎?這是我們在一起那天你送我的,是定情信物。”
謝之嶼修長的手撥轉著黑色方向盤,隨著車輛前進而路過的點點光源遮掩了眼底的柔光,嘴角的笑意絲絲縷縷的漫溢出來。
怎么會忘。
“那一直戴著這個不會膩嗎?”
沈盼柟循聲轉頭看向男人,眼中的不滿毫不掩飾,她怪聲怪氣道:“哥哥,您這意思,是將妹妹我厭煩了不是?”
謝之嶼不由得嘴角勾起,看向后視鏡車輛準備超車的雙眸帶著些春意盎然。
他見過謹小慎微的沈盼柟,也見過撒嬌無賴的沈盼柟。
還從沒見過矯揉造作的。
喜歡的很。
“怎么會呢?你是我心中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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