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從全職法師開始的夜府 > 第396章 暗夜行動
  “嘿,你們倆在磨嘰什么,怠慢了大人能把你們的工錢扣光!”

  塞瓦斯托波爾的繁華街道上,冒著金光的路燈從這頭延伸到碼頭的那邊,男人梳起高貴的大背頭,挺起打了領結的胸膛,合體的西裝后邊露出兩條長長的黑色尾巴。

  修長的手指不耐煩在空中不斷抓握,時而劃出優雅的弧線,時而做出前進的手勢。

  今晚的宴會異常重要,作為開幕儀式上最負盛名的鋼琴手可不能缺席,可面前的兩個笨蛋甚至連鋼琴都抬不起來。

  二十幾節臺階很難走嗎?

  兩個精瘦的漢子連150磅的鋼琴都不能利索的扛走,合該扣他們的工錢。

  “大人,這錢不對吧……”

  卸完貨的工人兄弟拿著10個戈比,面露不善。

  “嘿,你們還敢瞪眼,給你臉了是吧!”鋼琴家收起錢包,一個子也不愿拿出來。

  “大人我弟弟不懂事,但之前說好的50戈比,您這點實在太少。”

  “噗呲,你們有什么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出去打聽打聽這塞瓦斯托波爾的工錢就這樣,要是想動手先掂量掂量自己,不要自誤!”

  男人說完踱著步子離去,倏地跳起來,兩只腳在空中踩出幾道肉眼不見的波紋,一溜煙的跑到某個大人物邊上,點頭哈腰變成了高貴的應聲蟲。

  “瞧他這摳摳搜搜的樣,真想進去給他一拳。”

  “弟弟,不要胡來,這群該死的東西得意不了多久,紅軍很快就會打過來,到時候他們只配匍匐在地上,哭著要一條生路。”

  “哈哈哈,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兄弟二人將生活的苦澀壓入喉中,辛辣的暖流流進心里化作半匙甘甜。

  正當宴會外圍的窮人還在陰溝里找食物時,齊聚一堂的白匪高官們樂呵端著酒杯坐在餐桌前,上面擺滿了精致的魚子醬,名貴的鵝肝和鮮嫩的牛排。

  今天是弗蘭格爾的就職典禮,周圍能趕來的貴族紳士們幾乎全來了,不能來的也托人送來賠罪的禮物,歡慶的儀式從中午持續到了晚上。

  主持人站在臺上朗聲道:“今天是弗蘭格爾大總統宣誓就職的日子,各位先生們女士們,請端起酒杯向偉大的總統先生致敬。”

  數百只手從各個方向舉起,捧起了云霧繚繞的眾生相,媚笑著的花兒、彎了腰的狗尾巴和縮在籠中的金絲雀齊齊送上崇高的祝福。

  閃爍在云端的男人微微頷首致意,經年累月穿著的黑色將軍服也換成了純白色的禮服,他挽著女伴兒踏上長達二十米的紅色地毯。

  在道路的盡頭是那眾星拱月的古希臘象牙的雪門,周圍點綴著四季應景的花兒,兩排站著出來見世面的小花童。

  與此同時,在宴會舉行到高潮之際,潛入克里米亞的紅軍戰士們可沒有閑著。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如果我們投降真的能批準回家?”

  與地下黨員接頭的是某軍艦的水兵,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與家人隔海相望,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綁在即將沉沒的破落的大船上。

  花天酒地的上層與貧困無依的群眾形成鮮明對比,南俄軍隊統治下的克里米亞不說欣欣向榮吧,也只能算是風雨飄搖。

  礙于四處奔走的黑皮子,地下黨將會面地點定在了城市的下水道里,十幾個水兵從四面八方趕來參加了集會。

  “我們布爾什維克從不騙人,只要你們投誠立馬就能獲得自由,想去什么地方都能得到批準,不管是出國也好,回到家鄉也好都隨你們。”

  地下黨拍拍胸脯,將上面訂好的規矩透露出來。

  很難想象,紅軍其實啥也沒給,但歸家心切的白軍水兵卻愿意接受他們提出的條件,說到底還是長期分居兩岸激起了水兵們的思鄉之情。

  前段時間甚至有人脫掉軍裝,抱著椰子做的筏子企圖游回北岸,可惜那會兒退潮,他游了半天又被潮水送回南岸,正好叫巡邏的士兵抓住。

  “要是奪權失敗了,你們怎么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回家。”

  黑暗中傳來的疑問壓住了躁動的情緒,幽藍色的星星在黑夜中不斷閃爍。

  “我們布爾什維克不是神仙……不能保證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但如果你們愿意相信我們,上船的時候請帶上我們,敵人開槍死的也是我們。”

  這時有人點亮了火柴,與會人員這才看清地下黨員那張稚嫩的小臉,以及他眼中絕對的剛毅。

  “這孩子絕對不超過十五歲,連他都敢和白匪拼命,咱們這群老不死的怕什么呢?”

  “如今白匪就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整個烏克蘭都解放了,他們窩在這里本就是死路一條,如何不拼一把?”

  “兄弟們,回去聯絡愿意起義的人,我們去占領自由號,那12門三聯裝主炮可以摧毀港口內停著的任意船只!”

  水兵們往前湊,淡藍色的星辰在回家的欲望下凝結為璀璨的煙火,在港口內停著的九條軍艦里點亮了革命的明燈。

  五百多愿意參加革命的水兵暴動了,他們趁白匪高層都在參與弗蘭格爾的慶典,順利扣押了留守的大副和艦長的心腹。

  “喂,這里是塞瓦斯托波爾指揮部,今晚的自由號有特別行動需要出港,立即放行!”

  正當白匪守軍疑惑之際,一通電話打消了他們的疑惑,原來是特別行動,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該喝酒的喝酒,該吃肉的吃肉。

  “可是我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啊,為什么那么多軍艦只有自由號有任務。”吃肉的軍官抬起頭,心里愈發不安,“戰列艦出航為什么不帶驅逐艦呢?”

  “你管他的,上面的安排是你個小小的少尉能操心的?”

  “我怎么就不能操心了,我是南俄軍人有責任和義務。”

  “屁,我看你就是吃著大列巴的命,操著指揮部的心。”

  見周圍軍官笑著一片,少尉自嘲的笑笑,隨即場面變得更加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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