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死了人,就算是在戰爭年代死一個人也是大事,幾道懷疑的目光都凝聚在易冷身上,只有他和廚刀有著緊密聯系,誰讓他負責做飯呢。
易冷無語,他在琢磨誰去過廚房,要知道廚刀可不止一把,很多人有嫌疑,但是為什么要殺死一個無辜的黑兄弟呢。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很快發現了端倪,林琪的睡裙被撕裂,頭發凌亂,顯然經歷過什么事情。
在燭光的映照下,鄭佳圖臉上有淤青痕跡,晚飯時還沒有,顯然是剛被打的。
鄭佳圖不動聲色的向黑暗中挪了半步,陰影遮蔽了他的傷痕。
“我干的。”葉向暉沙啞著嗓音站了出來,“這家伙半夜騷擾林琪,我只好出手結果他,所有責任我來承擔。”
“是我殺的。”鄭佳圖也向前一步,認領殺人兇手,語氣中帶著一點驕傲和一點疲憊。
這和懸疑劇的套路不符啊,不應該兇手躲在暗處一個個的殺么,制造恐慌氣氛和互相懷疑的隔閡,怎么這還搶起來了。
沒人為賽義德的死惋惜,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可以想象,荷爾蒙爆棚的黑哥們半夜睡不著想來一發,別的女性都合住,只有林琪單住方便下手,于是悄悄過去敲門騷擾,護花使者出手,干掉了賽義德。
至于為什么沒有發出聲音,也是可以理解的,賽義德大塊頭一個,正面硬剛打不過,只能從背后偷襲。
戰爭時期,又是深山老林里,殺一個沒有法律身份的黑人,還是個臭流氓,簡直是不用承擔刑事責任的,反而有種替天行道,主持正義的優越感。
老子就是殺人了,咋滴吧,不但不怕,還能讓別人不敢欺負自己哩。
鄭佳圖和葉向暉兩個人中,只有一個是真兇,但這并不重要,這兒沒有警察,沒有法官,大家互相對視一眼,林琪用哭聲驗證半夜騷擾屬實,馮德萊恩就按捺不住站出來充當仲裁者。
“尸體不適合擺在屋里,我建議把他放到外面去,明天埋葬。”
這就是不追究任何人的責任了,葉向暉和鄭佳圖把賽義德抬了出去,隨便丟在外面,外面寒風呼嘯,不安的氣息籠罩夜空,兩人打個寒顫,趕緊回來關上門。
一夜無話。
又是嶄新的一天,氣溫繼續回升,從初冬回到了晚秋季節,那點薄薄的積雪全都融化殆盡,葉向暉找了一塊桌布,準備刨個坑把賽義德尸體埋了,可是出去一看,尸體消失了。
果然,詭異的情形還是發生了,尸體還能自己走了不成,山里也沒有大型猛獸能把這么重一個人拖走,惡作劇解釋早就驗證過了說不通,那么能引發的遐思就太多了,每一條都指向黑暗恐怖詭異和死亡。
依舊沒什么食物,還是稀薄的面片湯配過期肉罐頭,長條桌兩側,只有刀叉的聲音,氣氛壓抑,沒人說話。
終于有人受不了站了起來,殺過人之后的鄭佳圖膽氣壯大,他激情陳詞,說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走出大山求得生路。
“這里不是無人區,有公路有人煙,大不了走上三天,總能遇到城鎮,我建議大家一起走,也好有個照應。”
戲劇性的套路場面并未出現,大黑樓里的每一個人都贊成離開。
易冷還給大家科普了一下長途行軍的注意事項,首先是往西走,這毋庸置疑,往西走到盟軍占領區就安全了,往東是戰區,亞洲人面孔太不安全。
“估計距離希特勒畏罪自殺還有半年左右。”易冷說,“戰爭的走向已經很明白,這一點毋庸置疑,巴黎有黑市,我們把這里值錢的玩意打個包,能把回中國的路費湊出來。”
“我選擇去美國。”歐麗薇說,這顯然是個很明智的選擇,二戰后美國一家獨大,人才和熱錢都流到美國,只要人不太懶,在知道歷史走向的情況下,光靠買股票就能發大財。
“我要留在巴黎。”林琪說,她腦子相對簡單,只知道巴黎是浪漫時尚之都,還想著自創一個服裝品牌呢。
“我選擇回國。”鄭佳圖說,“我要回去找我爺爺。”
“我也回國。”向冰說,“我要做江尾造船廠的第一任女廠長。”
眾人將能吃的東西全部打包,易冷燒鍋把面加工一下,這就是志愿軍的干糧炒面,加點水就能吃.
忙乎了大半天下來,天就快黑了,只能明天再出發,夜晚時分,外面傳來引擎轟鳴聲,還有雪亮的車燈照射過來,眾人驚喜萬分,一股腦奔出來查看,發現一列車隊駛入莊園,打頭的是一輛三輪摩托,后面一輛筒車,原野灰涂裝,典型的二戰德國陸軍的裝備,這是一支逃竄途中的德軍小部隊。
在無數二戰題材影視作品的加持下,納粹的形象深入人心,都不用提醒,眾人撒丫子就跑,為時已晚,他們身后出現了提前滲透過來的德軍士兵,車燈照耀下沖鋒槍噠噠噠掃射,在地上濺起一串煙塵,誰再向前一步就是死。
片刻后,經過搜身解除武器的俘虜們站在客廳里,接受德國軍官的詢問,這些德軍穿的是武裝黨衛隊的制服,為首的肩膀上兩顆花,是個上尉,皮靴锃亮,威風凜凜。
馮德萊恩上前套近乎,他本就是日耳曼人種,雖然早就歸化美籍日常使用英語,但德語說的也很流利,不知道什么時候,胸前還佩戴了一枚金色的納粹徽章,多年眾議員養成的氣派,此刻派上了用場。
他說自己是馮德萊恩黨衛軍旗隊長的堂兄,和帝國保安局的舒倫堡也很熟,更是在希姆萊家里吃過飯合過影,都是自己人,這一番大牛吹出去,小小的上尉頓時對馮德萊恩敬仰萬分,啪的一個立正敬禮。
人家老馮可不是亂攀親戚,姓氏擺在這里了,老馮家肯定有參加過二戰的老人,至于舒倫堡希姆萊那些也無從考證,盡情的吹就是了。
這一手贏得了大家的敬佩,本來對老馮有點討厭的也不得不贊嘆人家的機智,有老馮維持場面,把這些德國兵哄走不是問題。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幼稚了。
馮德萊恩獲取了上尉的信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反殺自己人,他指著人群中的卡捷琳娜娜塔莎姐妹倆說這兩個人是俄國人,是間諜。
這都沒法反駁,標準的毛子妹長相,口音還帶著俄國味,蘇聯和東線是每個德國兵的夢魘,發現蘇聯間諜,不當場擊斃就算文明了。
其他人也討不到好,一個個都中國面孔,臨時冒充日本人也來不及,中國是二戰同盟國序列,和德國人是對頭,這都是敵對國家的公民,卻在法國出現,間諜嫌疑很大。
唯有北冰洋船王弗雷德里克好點,他是挪威人,二戰中北歐國家對德國入侵的抵抗是極其微弱的,人種語言差不多,和尚不親帽子親,也算半個德國親戚了。
而且這兩個老白男關系處的不錯,臨時友情,關鍵時刻能救命。
上尉讓人搬桌子過來,他要開個臨時軍事法庭審理這些間諜。
弗雷德里克沖馮德萊恩喊話,說你告訴他們,我是挪威人。
可是老馮翻臉不認人,對上尉耳語幾句,于是弗雷德里克也被槍托推了過去,和其他人一樣待遇。
易冷本來有機會逃走的,他惦記著女兒就沒跑,這會兒也被槍口指著不能動,上尉踱步過來,馬靴的鐵掌在地板上敲擊出脆響,如同催命符。
上尉在易冷面前駐足,輕蔑地看了看這個亞洲人,又回頭看了馮德萊恩一眼,后者嚴肅地點點頭。
一個臨時軍事法庭召開了,被告是易冷,上尉坐在桌子后面審他,問你是不是說過元首將在半年內畏罪自殺的話。
這話是易冷在飯桌上說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他自知是馮德萊恩檢舉揭發,不由得將憤恨的目光投射過去,老馮不為所動。
這就是走過程序而已,展現一下德國人的嚴謹,你承認不承認,效果都是一樣的,上尉宣判,將褻瀆元首尊嚴的人拉出去斃了。
這就斃了?
易冷自己都是懵的,就被一個士兵押了出去,其他人也沒反應過來,因為他們聽不懂德語,但是動作是能看懂的,大約能猜到什么,一個個噤若寒蟬,啥都不敢說。
片刻之后,居然是暖暖最先回應,她用英語大聲疾呼,為父親喊冤叫屈,但絲毫作用都沒有,她想沖過去救人,更是被一支98k推了回去。
干掉一個礙眼的家伙,馮德萊恩還不滿足,他又檢舉鄭佳圖和葉向暉,說這兩個人昨夜未經法律審判私刑殺了一個人。
上尉客串法官上了癮,民間刑事案件他也管,正要開庭,外面一聲槍響,然后安靜了。
這動靜意味著易冷被處決了,氣氛壓抑到了極點,超乎承受閾值的刺激讓暖暖娜塔莎阿貍等人連哭都哭不出來。
德國兵殘暴,但更壞的是馮德萊恩。
沒招他惹他,就言語上幾句摩擦,逮到機會就要置人于死地,這是多歹毒的心啊。
負責行刑的兩個士兵許久沒回來,上尉派人出去查看,兩個兵子彈上膛,殺氣騰騰出門,過一會拖著個昏迷的同袍回來,上尉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暖暖心中大定,不管到了任何年代,老爸都是不死鳥。
上尉下令,關閉大門,俘虜關進房間。
隨后開始翻箱倒柜,尋找值錢的東西,大黑樓里沒有汽油和金條,只有酒管夠,德軍士兵們拿出自己的軍用罐頭,在桌子上擺開大快朵頤,胡吃海喝,馮德萊恩也陪著宴飲,時不時還來上一句向元首致敬,為第三帝國干杯啥的。
喧鬧的聲音傳到房間內,俘虜們心急如焚,易冷如果逃生出天,為什么還不來救人,多耽誤一秒,危險就增加一分。
“我知道馮德萊恩是怎么想的,他想獨占穿越者的優勢,咱們每個人對他來說,都是競爭對手。”弗雷德里克垂頭喪氣說道。
“世界這么大,各自發財不好么,非得把人往死里整。”鄭佳圖憤憤不平。
“或許在人家眼里,咱們中國人不算人,或者只能當二等人。”向冰說,“從大歷史的角度來說,咱們也不能讓馮德萊恩活著,他知道歷史進程,假設這樣的人當了政客,會影響中國的發展。”
“馮德萊恩現在就六十歲了,最多能活四十年,活到九十年代,海灣戰爭時期,中國那時候還是小透明,還不至于被美國針對。”阿貍說。
“別扯那些遠的了,想想現在怎么辦吧,老小子不是東西,想弄死咱們全體,我tmctll……”葉向暉一串國罵來發泄怒火。
門開了,兩個喝的醉醺醺臉通紅的德國兵闖進來,一個持槍對著眾人,一個從人群中將林琪拽了起來,要干什么,傻子都能猜得出。
沒人吱聲,在生死面前,這都是浮云,連林琪本人都沒有任何掙扎的動作,乖乖起身跟著德國兵出去。
死一般的寂靜。
“和他們拼了。”鄭佳圖眼睛里布滿憤怒的血絲,四下踅摸,根本沒有能當做武器的東西,就連雙手都是被綁上的,反抗何其艱難。
“先把繩子解開,等他們再進來時動手。”卡捷琳娜一邊說著,一邊動手幫妹妹解開繩子,原來她手上的綁繩早就悄悄解開了。
不大工夫,繩子都解開了,卡捷琳娜也費勁巴拉的拆了一條椅子腿,硬木砸頭,效果應該不錯,搶到一支槍就能扭轉局勢了,即便是被打死,也比被處決強。
腳步聲傳來,大家一陣手忙腳亂,都是沒經過生死場面的文弱之輩,嘴上說的再響,臨到頭還是慫了,只有卡捷琳娜勇猛無比,舉著椅子腿站在門后面。
暖暖忽然想到一個重要的點,萬一進來的德國兵戴著鋼盔,那不就完球了。
所幸門開之后,進來的是林琪,德國兵根本就沒進來。
門再度關閉,林琪找個地方坐下,神色有些迷惘,別人也不愿揭她的傷疤,都安靜不說話。
又過了幾分鐘,德國兵又來提人了,果不其然,卡捷琳娜一椅子腿敲在鋼盔上,當啷一聲,人家毫發無損,反而一槍托把她撂倒,其余人更沒勇氣上前,眼睜睜看著德國兵把阿貍拽了起來。
娜塔莎和暖暖挺身而出,德國兵邪淫的笑笑,用德語說了句什么,意思是都有份,下一撥就輪到你們。
阿貍被押出來,冰冷的沖鋒槍頂著后背,她知道將要面對什么樣的結局,也許生命就在今夜終結,人生真是無常,做夢也想不到會莫名其妙穿越到歷史長河中,做了二戰的無名孤魂。
士兵把阿貍推進臥室,室內床上坐著的竟然是馮德萊恩,老白男慢條斯理的脫著衣服,露出一身慘白色下垂松弛的肉,他用英語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喜歡金發碧眼大波的女人,上了年紀之后卻喜歡年輕的女孩,我每年都去菲律賓度假,久了也有些厭煩,現在的我,更喜歡東亞的女人……”
“你就是個畜生。”阿貍說。
馮德萊恩聳聳肩:“誰在乎呢,現在是1944年,你想活命就把我服侍好,我會考慮帶你去美國,給你開個洗衣房。”
阿貍不會罵人,但此刻她真想一瞬間學會世界上所有的臟話。
“為什么不是擦鞋店,馮德萊恩先生。”窗簾后面傳來冷冷的問話,沒等老馮反應過來,一個黑影閃出,一記手刀砍在老馮頸動脈上,當場將其打暈。
是易冷,他果然回來了。
此時的易冷是游擊隊員打扮,腰間扎著德軍的寬皮帶,上面插著木柄手榴彈和刺刀,背著mp40沖鋒槍,活脫脫一個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
阿貍當場就淚奔了。
“幫忙。”易冷沒廢話,讓阿貍搭把手將馮德萊恩嘴里堵上襪子,手腳綁的結結實實,最后整個人塞進床下。
“德軍一共六個人,你配合我,我們一個個解決,好么?”易冷低聲道。
阿貍用力點點頭。
德軍六個人,那個槍斃易冷的倒霉蛋被他打成重傷腦震蕩,現在還昏迷著,也就說還有五個人,除了一個外面放哨的基本都在客廳里東倒西歪。
阿貍故意出現吸引注意力,哨兵警惕的拉動槍栓跟過來,在拐角處被易冷一記手榴彈砸腦袋上,當場癱軟。
然后是客廳里四個人,一個喝多了的去洗手間,被一雙手從背后捂住嘴,徒勞的掙扎著幾下被拖走。
最終易冷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客廳里,醉眼迷離的上尉急忙掏槍,被他凌空砸過來的手榴彈命中額頭。
另一個兵端起沖鋒槍,易冷一抬手火花閃現,燧發槍擊發,一陣白煙過后,德國兵胸前嵌滿鐵砂,當場喪失戰斗力。
最后一個德國兵還在拉大栓呢,阿貍從側方出現,舉著燧發長槍,德國兵只得乖乖放下武器投降。
易冷上前,手起掌落,人倒地。
阿貍奔向關人的房間,一開門,早就聽到動靜的大家沖了出來,見局勢已經完全控制住,遏制不住情緒,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女孩們抱頭痛哭起來。
易冷讓鄭佳圖和葉向暉去把馮德萊恩提來,經歷這一場,連葉向暉都服氣的很,兩人把馮德萊恩提來的過程中沒少下黑手,等人過來臉都腫了。
所有俘虜都在客廳里集中,六個德國兵,一個馮德萊恩,五花大綁,嘴里塞著襪子一字排開。
他們的武器全部被繳獲,除了弗雷德里克,人手一支槍,或98k,或mp40,臉上充滿了反抗法西斯的驕傲之情。
“要不咱也開個軍事法庭唄。”易冷說,他放著魯格不用,腰間別了一把燧發槍,古意盎然的屬于是。
“我贊成,我還建議對馮德萊恩先生采用絞刑的方式。”弗雷德里克說。
“你這個建議很好,法庭會考慮,其實我覺得按照東方人的習慣,斬首也很好。”易冷說。
鄭佳圖說話了:“中西合璧,各讓一步,用斷頭臺豈不美哉。”
馮德萊恩面如死灰。
上尉嗚嗚渣渣,似乎想說話,但易冷不給他機會。
易冷發揚風格,沒有親自充當法官,而是將這個機會讓給了弗雷德里克先生,來自北歐的船王當然不讓,大馬金刀的坐在桌案后面,宣布提人犯馮德萊恩。
馮德萊恩如同死狗一般被拖到一塊地毯上。
弗雷德里克慷慨激昂,怒斥馮德萊恩的法西斯行徑,案情清晰沒什么可狡辯的,馮德萊恩嘴里的臭襪子被拿出來之后也沒有求饒,這一點倒是沒愧對他的祖先,是條硬漢。
最終法官宣判馮德萊恩死刑,說什么斬首斷頭臺絞刑那都是氣話,沒設備也沒技術,難道拿廚刀斬首么,絞刑架斷頭臺更是需要專業設施,一時半會搭建不起來,還是槍斃來的利索。
陪審團一致同意判老馮死刑,但沒人愿意做劊子手。
一個個嘴上喊的兇,真要親自殺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接受不了。
弗雷德里克親自上手,承擔行刑任務,葉向暉和鄭佳圖把馮德萊恩拖到外面跪在地上,昨天還好的穿一條褲子的弗雷德里克拿一把繳獲的p38手槍,開保險,上膛,對著馮德萊恩的后腦勺,做了幾秒鐘的心理建設后,毅然扣動了班機。
槍響了,馮德萊恩腦后濺起一團血花,立撲。
弗雷德里克轉身往回走,走了兩步似乎覺得哪里不對勁,回頭看去,腦袋中槍的馮德萊恩正在地上蠕動,竟然沒死!
趕緊補槍,弗雷德里克連開數槍,都是瞄著身子打的,但馮德萊恩毫發無傷,依舊在蠕動。
這是幾個意思,出現喪尸了么。
大門口排隊看槍決的觀眾們也驚呆了,不明所以。
“啪啪啪”易冷在鼓掌,掛著冷笑,“好了可以了,大戲可以結束了。”
眾人愕然,不知道他啥意思。
“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沒有什么穿越,我們還在2018年秋的法國,不過這個局的初衷創意,需要雅各布來解釋。”易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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