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霍沉令目不斜視，神色一如既往的的淡漠疏離。
將淵在旁邊，和霍沉令差不多高，一樣的身材挺拔，氣質冷漠孤傲，三人進來后他視線都沒移動半分。
陳建濤卻皺了皺眉，低頭檢查手中的羅盤。
羅盤像壞掉了一下，從他們進電梯開始就一通亂轉，轉著轉著吧嗒一下，徹底不動了。
陳建濤臉都黑了，沒想到羅盤關鍵時候掉鏈子。
偏偏這是祖師爺留下來的老古董，他學藝不精，根本壓不住。
柏冥胥注意到他這邊異常，多看了一眼。
羅盤沒有任何損壞，但就是不動了。
柏冥胥快速打量整個電梯，視線從霍沉令和將淵身上掃過，又迅速掃過電梯各個角落。
沒有一絲一毫的陰氣，干凈的不可思議。
按照之前他看到的陰氣來說，電梯里不該這么干凈。
“陳隊長，您怎么看？”
陳建濤摸摸忽然罷工的羅盤，嘆口氣。
“肯定有問題，但是我家這個老古董罷工了，這會兒察覺不到什么異常。你呢，冥胥，有什么看法？”
柏冥胥雖然年紀小，但作為通靈家族繼承人，柏老爺子和柏老太爺早早傾囊相授，只盼著柏冥胥能很快獨當一面。
比起不少玄門世家十多歲才剛入門的孩子來說，柏冥胥有天賦，而且積極上進，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值得高看一眼。
柏冥胥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好在電梯里還有陌生人將淵，柏冥胥聲音壓得極低，只有霍沉令和陳建濤能聽到。
“陳部長，我看到的那縷陰氣……似乎不像是來自地府。”
那應該是小將周身的陰氣，小將為什么會動陰氣？
這附近難道有別的僵尸？
陳建濤瞇眼：“你的意思是……有僵尸出沒？”
陳建濤暫時并不知道紅毛小僵尸的存在，柏冥胥見霍叔叔沒提，他自然也不提。
一切順其自然。
陳建濤剛說完，一直閉目搜尋那股熟悉氣息的將淵忽然睜開漆黑如墨的眼睛。
那股熟悉的氣息消失的干干凈凈，他隱隱有些煩躁。
如果不是這三個人類忽然和他乘坐同一部電梯，他不至于擔心被普通人發現異常，早上去了。
這會兒又聽到他們提到僵尸，將淵冰冷的視線慢慢落到陳建濤身上。
將淵的視線太冷，太具攻擊性，陳建濤在他看過來瞬間跟著抬頭看他。
四目相對，陳建濤后背寒涼。
將淵的視線跟著落到了陳建濤手上的羅盤上。
看到羅盤的瞬間，將淵眼睛微微瞇起。
陳道祖的那破玩意兒居然還沒散架？
將淵視線再次落到陳建濤身上，這一次不像之前那么視如空氣，而是仔細看了一眼。
確認陳建濤是陳道祖后人后，將淵眼底滑過一抹嘲諷之色。
陳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這一代，居然連手里的破玩意兒都無法駕馭！
這要是陳道祖還活著，他一定要專程找他一趟，親口告訴陳道祖他陳家后人的無能！
沒有任何威脅，將淵漫不經心地轉開了視線。
陳建濤：“……”
別說陳建濤了，就是柏冥胥和霍沉令都看了過來。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將淵那嘲諷的眼神太明顯，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
陳建濤皺了皺眉，緩緩開口。
“這位先生似乎對我有些意見？”
將淵不屑和陳家后人計較，所以看都不看他。
陳建濤：“……”
霍沉令和柏冥胥同時出聲：“這位先生認識羅盤？”
將淵本不想理會，不過霍沉令周身氣息奇怪，他多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深黑色的瞳孔變得幽深晦暗起來。
他想起來了，這是霍氏集團掌權人霍沉令，曾經他遠遠見過，那會兒這位霍家掌權人陰氣纏身，分明是早死之相！
上次在電視中看到，他并未在意，畢竟一個人類的死活和他一個僵尸有什么關系？
甚至都忘了這人是誰。
剛才在一樓大廳遇上時，他只覺得對方在哪里見過，但也沒想起來。
將淵瞥了一眼陳建濤，又看了一眼柏冥胥，從柏冥胥的陰陽眼上認出了他的身份。
現今僅存的通靈家族柏家唯一后人！
將淵收回視線，有些想笑。
要是陳道祖還有柏家先祖知道多少年后他們玄門世家落魄到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死！
想到陳道祖等玄門之人會被氣死，將淵心情好極了。
他眼底浮現出幾分笑意，又極快壓下去。
聲線清冷，透著高高在上的睥睨倨傲。
“見過！都是些糊弄人的玩意兒！”
陳建濤：“……”
他總覺得這人沒說實話！
想多問兩句時，電梯到了，門開了。
將淵根本不再看他，率先出電梯，直奔他在咖啡館鎖定的辦公室。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這樓層他之前來過。
霍沉令看一眼盯著將淵背影看的陳建濤，一邊迅速往外走一邊問他。
“看出這人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嗎？”
陳建濤覺得剛才那人有些古怪，他當時就細看了，但什么都沒看出來，他嘆口氣。
“沒看出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個普通人。”
說完他又問邊上的柏冥胥：“冥胥，你怎么看？”
柏冥胥輕輕搖頭：“他周身并無陰氣。”
三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底看到違和。
霍沉令淡淡出聲：“等會兒查一下監控，如果這人有問題，到時候私下調查，現在去找崽崽他們。”
陳建濤和柏冥胥當然沒意見：“走！”
——
霍沉云辦公室里，崽崽看紅毛小僵尸氣得不想壓制本性要爆發時，迅速圈出一方小世界，將紅毛小僵尸所有氣息隔絕。
大家都能看到他們，不過看到他們的時候紅毛小僵尸和之前一樣。
崽崽怕他紅發惹眼吸引那些保安的注意力，見旁邊有黑色假發，直接給他戴上了。
所以在大家看來，紅毛小僵尸頭發都變成了黑色。
“小將哥哥，他們只是普通人，傷不了崽崽的。”
紅毛小僵尸也知道，但紅毛小僵尸就是不爽，就是想打架。
“欺負崽崽……欺負小叔……欺負三哥哥，都該揍！”
紅毛小僵尸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猩紅，絲絲陰氣從周身溢出，嘴里獠牙也慢慢探出來。
崽崽瞧著，嘶了一聲。
聽到又有人靠近，速度極快，生怕刺激到紅毛小僵尸，她直接動和冥王爸爸一脈相承的冥王血，讓小世界固若金湯。
就算冥王爸爸來了，想發現小世界里的貓膩也要廢功夫。
“小將哥哥，快把獠牙收起來，不然崽崽這會兒也沒工具幫你嘎牙！會嚇到那些人的！”
紅毛小僵尸委屈巴巴的瞅了瞅崽崽，努力將剛探出頭的獠牙縮了回去。
好在不長，收縮不費勁，不然長了他力量不夠，又要去嘎牙了。
與此同時，將淵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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