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
聽到這個答案，王圣宵心里完全是一種很意外又一點都不意外的心態。
畢竟軒轅無殤所說的那東西太恐怖了。
在時間的領域中去修改命運。
將假設，如果，全部都變成真實。
這要是一件武器，那恐怖程度完全難以想象。
如果...這兩個字能做什么？
人的想象力是有局限的，但人的想象力同樣也是無限的。
從現實層面來講...
如果李天瀾沒有出現。
如果沒有中洲。
如果北海王氏是第一強者。
如果北海王氏是王朝。
如果世界毀滅...
如果星國不存在了...
所有的一切，假設的，只能在想象甚至是幻想中發生的一切都完全變成真實的一切...
王圣宵沒覺得激動，只是發自內心的感受到了一種寒冷。
這東西如果是真的，他不認為自己的家族可以完全掌控這個，同樣，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東西存在，那么這個世界到底有多么的危險？
修改命運...
如果按照軒轅無殤的說法，擁有命運的，很明顯并非是只有生命，包括日月星辰，都有命運。
代入這套邏輯的話，一切都很容易理解，畢竟日月星辰也是有壽命的，有新生，也有死亡...
如果...
王圣宵身體顫抖了下，他突然發現自己有些難以直視這個詞匯，這個最美好，也最恐怖的詞匯。
“無憂...”
王圣宵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即苦笑了起來。
北海王氏擁有這么恐怖的東西他們自己卻始終都不知道，想來想去，也只能是無憂。
他的家族底蘊深厚，但唯獨對無憂，是幾乎沒什么了解的，絕大多數時間里，他們甚至連無憂到底是什么都見不到。
“那塊生命金屬...”
他看著軒轅無殤，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那是一位偉大存在的武器，當然，也可以將它當成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生命的界限，以你現在的狀態應該可以明白的。”
軒轅無殤說道。
王圣宵點點頭，他現在就是王圣宵的財產，同樣也是一個單獨的個體，這沒什么難理解的。
“但是，它已經被分解了...”
王圣宵有些茫然道。
無憂，無慮，以及十二兇兵...
都是最初那塊生命金屬分解出來的東西，如果只是一個無憂就這么可怕的話，那么那塊完整的生命金屬會有多么恐怖？
最關鍵的是，為什么那塊生命金屬能夠平平靜靜的接受被分解？
“你確定它是被你們分解，而不是自己分裂的嗎？”
軒轅無殤笑的有些玩味：“你又怎么確定，當初這所謂的分解，沒有受到某些未知的，神秘的影響？
命運是什么，是你看不到，但又真實存在的東西，當初是什么局面？
中洲那時已經算是霸主了，北海王氏確定了自己的王朝地位，你們得到了生命金屬，竟然分解了，十二兇兵甚至都分散到了不同的勢力手里...
那個時候，你們是無敵的啊，為什么會這樣?
也許你們從來都沒有分解過生命金屬，眼下的局面，可能只是一次如果...”
王圣宵的身體顫抖了下，感覺自己從今以后或許要對如果這個詞匯產生心理陰影了。
“當然，我說的這些也并非是真的，只是推測而已。
事實上，所謂生命金屬的分解，本來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至于出現的一些所謂意外，我也不敢肯定那是錯誤的，有很多東西，也許是我們還沒有看到。”
軒轅無殤淡淡道。
“按照你的理解，生命金屬的分解應該是什么樣子的？”
“什么表面，什么核心，這東西根本就沒有區分的必要，那塊生命金屬本身就是一體的。”
軒轅無殤笑了笑：“按照我的理解，分解后的生命金屬，無憂應該留在北海王氏，這一點是沒錯的。
但留在林族的，應該是無情才對。
被分解成十二兇兵的應該是無慮，三種順序，對了一個，兩個錯誤...”
他皺了皺眉，搖搖頭，至少從現在的結果來看，那錯誤也不算錯誤。
無憂依舊在北海王氏，無情現在到了戰神手里，李天瀾拿到了無慮，也就是真相。
“無憂無慮無情...”
王圣宵隱約意識到了關鍵：“這到底是什么？”
軒轅無殤頓了頓，搖頭道：“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事實上，在不久之前，軒轅無殤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什么，他只是知道三者合一后的那把武器，是完全體的衛王。
可在他見到了真相，而戰神在拿走無情后見了他一面，他才真正確定了一些真相。
衛王的本體就是生命金屬，但他之所以能有這么強大的戰力，是因為皇曦在最巔峰時期賦予它的力量。
生命金屬等同于無憂無慮無情。
但后者卻不完全等同于前者。
所謂的無憂·無慮·無情...
這是...
權柄！
巔峰強者和至尊之所以會有極大的差距，就是因為后者掌握了權柄。
所謂權柄，是星空，全宇宙在某方面的象征，代表著某方面的一切。
戰神如今掌握著武道的一部分權柄，所以他的狀態和理念出現變化的時候，全宇宙所有的武道高手包括巔峰強者，都會被動的承受這種改變。
這就是權柄。
戰神掌握著一種權柄。
而巔峰時期的皇曦，掌握的是中立陣營三種權限的三種權柄。
書畫權限的權柄·審判，即無憂。
欺詐權限的權柄·真相，即無慮。
武道權限的權柄·叛逆，即無情。
皇曦將三種權限與自身的武器結合到了一起，于是有了衛王。
真相對標的是李天瀾自己。
而另外兩種權限，則是最初他根據自己的兩個朋友的道路以及秩序陣營的特點創造出來的權限。
三種權限不斷完善，才有了現如今的中立陣營。
武道權限對標的是戰神，那么第三種權限，也就是書畫權限象征著誰不言而喻。
所以在衛王最初分裂的時候，代表著武道的無情才應該出現在林族，散落在外的無慮，也就是真相才應該出現在黑暗世界。
順序錯了，不過如今的結果卻是對的。
戰神在隕落之前帶走了無情，除了他自身需要更強大的實力之外，李天瀾也需要戰神來糾正他在武道理念上的某些錯誤，讓武道變得更強的同時讓他自身掌握的權限再次發生蛻變。
至于無憂，也就是審判，代表的是最縝密的邏輯...
但是...
那位自身路就選錯了，還糾正個屁，至少現在是沒戲了，所以無憂就一直留在這里了。
“好吧，問題是...”
王圣宵沒有追問下去：“江上雨為什么會知道‘如果’這種東西在北海王氏？”
“是審判。”
軒轅無殤糾正了一句，隨即搖搖頭：“審判已經被混亂污染了，而江上雨身上，也有混亂的因素，只不過和路西法不一樣，他似乎可以意識到混亂的危險，所以在用某種方式壓制著，一直保持著理智...
至于他用什么方法...我也不知道，混亂是沒邏輯的，所以，能折騰出一個專門克制自己混亂的東西，也是合理的...吧？
可即便是這樣，他仍然能感受到審判的存在。
江上雨和路西法是不一樣的，后者現在只是一個看起來正常的怪物，甚至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不正常的，而前者，是真正得到了某些知識的。
審判被混亂污染，但本身卻又代表著最嚴密的邏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軒轅無殤看了看王圣宵：“這意味著王圣宵一旦真正拿到審判，利用最嚴密的邏輯，他就可以在混亂和中立中真正找到某種平衡，到時候他會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下無敵，給他時間，也許他會成為一位立場模糊的至尊！
為了這個，他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到時候由他帶領的那個數百人的超級團隊，也許只是在幽州走個過場，然后以最快的時間直沖帝兵山，在那樣的力量下，帝兵山上下雞犬不留都是有可能的。”
王圣宵的那個超級團隊，可是有著三位數的驚雷境的。
王圣宵的臉色變了：“所以，你...”
“我覺得他這個團隊太礙眼了，幫他清理一下。”
王圣宵搖搖頭：“所以我說你應該謝謝我。”
“咻！！！”
刺耳的風聲陡然響了起來。
王圣宵下意識的抬起頭環顧四周。
四周一片平靜。
下一秒，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樣，低頭看向了手心的屏幕。
屏幕之內，上一刻還風平浪靜的六號基地此時幾乎已經要被狂風掀翻。
一顆又一顆細小的光點在六號基地遠方的長空中飛速的接近。
轟鳴聲震耳欲聾。
王圣宵默默的看著，他的瞳孔已經收縮到了極致。
連綿不斷的轟鳴已經從屏幕里影響到了現實。
現實的上空中也出現了巨大的轟鳴聲。
王圣宵神色僵硬，一點點的抬起頭，看向了幽州的天空。
天地仿佛都在震動。
高空之上，一架又一架的戰機呼嘯著，以遠超極限速度的速度沖向了遠方。
一百架，兩百架，三百架...
成群結隊，密密麻麻。
機群呼嘯著在天空上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白線。
天上地下，到處都是轟鳴不斷的音爆。
而屏幕之中，東島的，歐陸的，雪國的，安南的，中洲的...
密密麻麻格式型號的機群已經組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陣列沖向了江上雨的位置。
炮火轟鳴。
軒轅無殤抬頭看著上方依舊呼嘯而過的機群，語氣悠然：“我的飛劍怎么樣？”
王圣宵嘴角動了動。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軒轅無殤拿起手機接通，笑容憨厚：“叔，看到了嗎，我的實力怎么樣？”
電話那頭一片混亂，過了好幾秒鐘，東城無敵的咆哮聲才響了起來：“你他媽管這個叫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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