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淵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心里像是插了一把刀子一樣在瘋狂攪動,錐心徹骨的疼。
他只要一想到洛銘城的那些手段,就覺得心痛到無以復加。
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暖暖啊!他曾經說過,不會再讓暖暖受到一絲傷害,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食言了。
現在……甚至沒辦法出面保護夏暖意。
他若是出面,定然是會徹底的和洛銘城撕破臉,然而當初的那些東西他還沒能找到,洛銘城的罪證還沒能徹底的釘死,他身邊的那些人還沒徹底的鏟除,包括洛銘城和狼神組織之間的聯系……
他還沒能徹徹底底的切斷!
他必須要在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才會光明正大的和洛銘城撕破臉。
不然他為什么會忍受這么長的時間?
只不過計劃中的唯一變數,是夏暖意。
靳寒淵不敢泄露自己的半點消息,就是因為怕夏暖意知道之后不管不顧的找過來。
但是她還是找過來了。
雖然她換了一張臉,但是卻在見面的一瞬間,靳寒淵便認出她來了。
他對她兇,對她冰冷,完全是為了逼走夏暖意,讓她盡快離開,同時不引起洛銘城的注意,但是……
夏暖意還是義無反顧的入局了。
所以他只能對夏暖意越來越冷,一直疏遠她,他知道洛銘城起了疑心,所以他更不能露出半點不對勁的地方,只要他表現出來的有什么不對,洛銘城就會對夏暖意下手。
這一次……他依舊對夏暖意出手了,雖然他找的借口很蹩腳,甚至可以說是無理取鬧,但是這就是一次明目張膽的試探。
洛銘城吃準了夏暖意和他之間可能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所以他用這種方式來試探,試探成功了,或許可以一舉徹底的控制住靳寒淵。
若是沒試探出什么,那么夏暖意這個人在洛銘城的眼中,就是安全的、可以利用的。
靳寒淵的指節驀地收緊,忍耐下心中鉆心的痛,眼底卻已經是一片猩紅。
洛銘城,你最好不要太過分!
莊園地牢內。
夏暖意被直接關進了小黑屋。
洛銘城派來的手下逼問她是否和翁沙組織有聯系,得到的自然是夏暖意的否定。
也是因此,那些人對她拳腳相向,她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和那些保鏢直接打了起來,雖說打贏了,但是也是慘勝,被車輪戰拖到筋疲力竭之后,關進了小黑屋里面。
身上的傷勢在隱隱作痛,那些人下手都很重,絲毫不會因為她是女人就心慈手軟。
此刻,小黑屋內一片黑暗,半點的光亮都沒有。
夏暖意蜷縮在角落里,將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這里很黑也很冷,但是夏暖意的心中也同樣是冰冷一片。
她知道洛銘城想做什么,無非是想折磨她給靳寒淵看。
對于她和靳寒淵之間有沒有什么關系,這件事情洛銘城一直在查,她心中也清楚得很。
所以……她反倒是有些慶幸,她被那些人打的時候靳寒淵沒在。
這時候,靳寒淵也沒在。
不然他怕是要心疼死了。
只是雖然人被關在小黑屋里面,夏暖意心中卻是一片淡然。
就看她和洛銘城誰能熬得過誰了。
夏暖意閉上眼,靠在角落里慢慢睡了過去。
她得養精蓄銳。
后續洛銘城不知道會用什么方式來折磨她呢,她不能讓自己太狼狽。
而此刻,洛銘城盯著監控,眸光幽幽的看著角落里蜷縮成一團睡過去的夏暖意,眼底里閃過幾分不悅。
這丫頭也是個硬骨頭,和靳寒淵一樣是個牛脾氣,倔得很。
他本來是想看著她求饒的,卻不料她居然會選擇直接和保鏢打了起來,和靳寒淵一個路數,都是不怕死的!
看著縮在角落里的夏暖意,洛銘城收回了視線,淡淡問道:“靳寒淵呢?”
“靳寒淵直接回房了,還要準備晚上的行動。”
約瑟夫低眉順眼,恭恭敬敬的道。
洛銘城“嘖”了一聲,眸子瞇了起來:“南意被抓走,他什么都沒說也沒做?”
“沒有。”
約瑟夫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之后,又道:“先生,我們是不是太高估那個南意了?或許南意和靳寒淵之間真的沒什么關系。”
“靳寒淵那人您清楚的,如果南意和他有關系,他不會一直那么對她的。”
洛銘城淡淡的笑了笑,他眼眸微瞇,眼底冷光閃爍:“不管她和靳寒淵有沒有關系,都得試探一番。”
南意的命在他這里來說,算不上什么。
他也從來不是把別人的命看在眼里的善良之輩。
他能親手葬送親弟弟一家人的性命,又怎么可能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南意?
約瑟夫身子顫抖了一下,想到洛銘城的手段,他心中就不由得是為夏暖意默哀了一瞬。
“先關她三天,別讓她死了就行。”
洛銘城靠在沙發上,淡淡道:“南意有背叛的嫌疑,所以三天后,按組織規矩行事。”
約瑟夫瞳孔猛地一縮!
他看著滿臉冷意的洛銘城,終究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同時,心中默默地給夏暖意點了兩根蠟燭。
先生這是根本就沒把南意的命當回事兒!
不過這些事情,也根本就不是他能勸得動先生,能拿得了主意的。
只能說,算南意倒霉吧。
這三天的時間里,夏暖意一直都被關在那個小黑屋里。
但也好歹是有一口飯吃,雖然是涼的,起碼能維持些許的體力。
夏暖意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等到小黑屋的門打開,有人走進來面無表情的將她拖出去的時候,外面明亮的光線刺得她眼睛痛,生理性的淚水直接流了出來。
“你們帶我去哪?”
夏暖意聲音平靜的問,并沒有過多的惶恐。
帶她離開的人卻并沒有說話,而是將夏暖意帶到了莊園的一處大廳內。
這里很是寬闊,并且大廳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鐵籠。
鐵籠目前是用黑布罩著的,但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似是帶著些許的臭味。
洛銘城依舊是坐在首位,神情淡淡的,而靳寒淵,就坐在洛銘城的左側,神情還帶著幾分不耐。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一些洛銘城手下的得力助手,此刻這些人的目光,全都匯集在了夏暖意的身上。
很多人的眼神中,都帶著憐憫。
還有幸災樂禍的。
真不知道……
這個南意到底能不能活著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