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淵聽到歲歲的話,心中頓時一痛,他緊緊地抱住了歲歲,輕聲說道:“不是幻覺。”
歲歲的小身子僵硬了一下,他抬起頭,在黑暗中努力的辨認著面前男人的輪廓,感受著他身上無比熟悉的氣息,歲歲終于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爸爸!”
歲歲哭得很是凄慘。
小家伙之前被那些人欺負的時候也沒有哭成這么慘烈,之前受傷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哭過。
但是現在,他在靳寒淵的懷里,哭得稀里嘩啦,才終于有了三四歲的小孩子該有的脆弱感。
“爸爸嗚嗚嗚,歲歲好痛。”
歲歲緊緊地抱著靳寒淵,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他被帶離爸爸媽媽身邊,已經快要兩個月的時間了。
這個什么圣島上的人都是壞蛋,對他十分不好,還關他小黑屋!隱舅舅也在努力的保護他,但是他還是遭受了很多的痛苦。
從前爸爸媽媽不在身邊的時候,歲歲會將這些痛苦全都自己默默地咽下去,但是現在,他的爸爸來了。
靳寒淵緊緊地抱著歲歲,輕輕拍著歲歲的后背安慰著他:“歲歲不怕,爸爸來保護你了。”
歲歲嗚咽了一聲,小身體軟軟的靠在了靳寒淵的懷里。
這一刻,心也是無比的淡定。
他的爸爸來救他了!
爸爸那么厲害,肯定能帶著他走出這個什么圣島的,這上面的壞人一定也都會付出代價的!
雖然他和歲歲都被關在了這個小黑屋里面,但是靳寒淵的臉上卻依舊是一片淡定。
他只是心疼歲歲。
這是他和暖暖的孩子,只是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歲歲瘦了很多,小家伙身上也多出了很多的傷痕,靳寒淵只要一向,就會覺得無比的心痛。
他一定會為歲歲報仇的。
所有曾欺負過歲歲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的!
歲歲在靳寒淵的懷里蹭著,又低聲輕輕地對著靳寒淵道:“爸爸,這次多虧了隱舅舅,如果沒有隱舅舅的話,你和媽媽可能就要看不到我了。”
小家伙雖然年紀小,但是很多事情他都懂的,更知道圣島上的人對他都滿是惡意,只有隱在努力的保護他,但是卻始終不能明目張膽的。
若說這兩個月以來怕不怕,當然是怕的。
他還是個三周歲的小孩子啊!
在同齡的小孩子還在父母身邊嬉戲玩鬧,整日里只會玩耍的年紀,歲歲卻已經被綁到圣島上來,也見識到了太多人性的陰暗面。
靳寒淵輕輕點了點頭,又輕聲問道:“那歲歲怕不怕?”
歲歲遲疑了一下,剛想說不怕,后來又悶悶的縮在靳寒淵的懷里,低聲道:“爸爸,歲歲其實好怕好怕。”
“歲歲怕以后再也見不到你和媽媽了,也怕妹妹也陷入同樣的危險里。”
歲歲說到這里,小家伙的聲音中已經帶了哭腔。
靳寒淵更心疼的將歲歲抱得緊緊的,認真的說道:“歲歲很聰明,歲歲已經做得很棒了!歲歲盡可能的保護好了自己,也等到了爸爸來接你,對不對?”
歲歲點了點頭:“嗯!”
現在爸爸來了,他的心里面就有底啦。
歲歲縮在靳寒淵的懷里,又和靳寒淵小聲咕噥了一會兒之后,再也抵擋不住睡意,直接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這一次,歲歲是安心睡著的。
小家伙或許這兩個月的時間以來,一直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甚至現在哪怕是在靳寒淵的懷中,他也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哪怕是在睡夢中,小身子也會時不時的顫抖哆嗦一下。
靳寒淵輕輕地拍著歲歲的后背,原本睡相不安穩的歲歲,也被濃郁的安全感包圍著,很快便
安定了下來。
一邊哄著歲歲,靳寒淵一邊閉著眼睛在心中復盤自己今天走過的路線。
從船上到這里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一共經過五層崗哨,外面的小樓走過了三排……
路線圖清晰的在腦海中浮現,等到確認自己復盤得沒有一點問題之后,靳寒淵才又睜開了眼睛。
他眸光淡漠的望著門口的方向,依舊抱著歲歲坐在黑暗當中,像是一座雕像。
外面,隱面無表情的從實驗室內走了出來,看到席慕站在小黑屋外面。聲音冰冷的開了口:“那小子你準備關多久?我這里可急需繼續進行實驗,需要他身上的數據呢。”
他的眼神中滿是冰冷淡漠,就那么平靜的看著席慕。
席慕也盯著他,似是想從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綻來一樣,但是隱的神色和從前相比變都沒變。
席慕淡然的將視線收回,而后聲音冰冷的道:“他以后不會歸你管了,圣主那邊還有新的安排。”
既然靳寒淵被帶上了圣島,那么他們的確是不好繼續在他兒子身上進行實驗,畢竟圣主還需要靳寒淵這個人,還想將靳寒淵拉攏到他們這邊來呢。
隱一聽,眉頭皺得死死的:“可是這小崽子的大腦發育是最好的,智商測試也是最高的,你確定圣主不繼續進行在他身上的實驗了?”
席慕聞言也遲疑了一下,而后很快搖了搖頭:“不繼續了。”
“為什么?”
隱死死的盯著席慕,有些生氣的道:“圣主難道不知道那小崽子是最完美的實驗品嗎?”
席慕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隱,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自己的身份。”
席慕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一改之前對隱的客氣,反而是獰笑著道:“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太過囂張可沒什么好處,我奉勸你老老實實聽話就行了。”
隱瞇了瞇眼睛,身上的氣息瞬間森冷到了極點:“你在威脅我?”
席慕一步向前,十分突然的一拳朝著隱的臉上砸了過去!
“砰!”
這一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隱的臉上。
隱下意識的想躲但是卻沒能躲開,臉上的面具直接被打得開裂開來,“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那張滿是疤痕的、恐怖的臉,也清晰的暴露在了席慕的面前。
席慕的臉上有著十分明顯的嫌惡,他從隱的臉上偏開眼,冷笑一聲:“這只是給你的一個警告,別以為圣主看重你,老子就不敢動你。”
席慕的眼神森冷到了極致。
這個隱,還真以為自己是圣主身邊必不可少的人了不成?
還真把自己當成這里的主人了!
不讓他認清自己的地位,恐怕他是不會一心為圣主效力的。